當喬琳在格萊美慶功派對後的第二天清晨掙紮著醒來時,她發現自己頭疼極了,嗓子也啞到幾乎有點說不出話了。
一種恐慌突然襲擊了她——
Shit,我不會不能唱歌了吧?!
她跌跌撞撞地滾下床,然後赤著腳跑出臥室,差點撞到正端著一杯蜂蜜水的瑪麗亞身上。
在喬琳眼裡,周身正閃著聖光的瑪麗亞微笑著衝她說:“小心點,孩子,我知道你需要什麼。”
喬琳有點尷尬地接過了瑪麗亞手中的蜂蜜水和阿司匹林,然後一飲而儘。
她開始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謝謝你,媽媽。”
喬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恢複了。
瑪麗亞長歎一口氣,“你不能在唱歌的同時又這樣酗酒,喬,這對你不好。去給你自己弄杯咖啡吧,它跟阿司匹林在一起效果最好。”
喬琳點點頭,“保羅呢?”
“他早上醒了,似乎有什麼事,出去了。”
瑪麗亞剛準備轉身離開,就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又回頭說:“哦,對了,有人給你送花了。”
“什麼?”
“你下樓看看就知道了。”
喬琳在樓梯上時就知道瑪麗亞是什麼意思了,有人真的送了她花,不是一束兩束,而是很多束。
她嚇了一跳,連忙衝了下去,發現一樓客廳和門廊都已經擺滿了各種顏色的花束,還有用來慶祝的香檳、奶酪盤和各種禮品籃。
“這都是誰送來的?”
她一邊碎碎念,一邊蹲下去翻找著賀卡。
小牛唱片、邁克爾、大衛、錄音室的合作人、麥當娜、WME經紀公司、富國銀行……大部分都是些合作夥伴和朋友們送來的慶祝賀禮。
喬琳翻著翻著,就注意到了在這片五顏六色的花海裡,有一束以勃艮第色為主的花。它看起來非常昂貴,以深紅色的厄瓜多爾玫瑰和巧克力秋英作為主花材,聞起來既有玫瑰馥鬱的香氣,也有巧克力秋英帶來的巧克力甜香。
“誰送來的這個?”
喬琳從花束裡翻出來了一張帶著暗紋的象牙白卡片,上麵用一種深藍色的墨水手寫著一行簡短的祝賀語:
“恭喜你!這是實至名歸的!——你真誠的阿方索”
他的名字後還有一個小小的私人簽章。
“哇哦,”喬琳挑了挑眉自言自語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真的用私人簽章的呢。”
她把那束花放在了花瓶旁,下意識地發了下呆。如果說她不知道他這是對她感興趣的意思,那她就是在裝傻了。可他都沒有邀請過她去約會……
跟一個王子出去約會似乎會很好玩,可她現在又沒有處在尋找開放關係的狀態裡。
喬琳再次決定把這家夥拋在腦後。
格萊美典禮過後的半個月內,紫色天鵝絨的四個人幾乎沒有時間享受自己的個人時間,他們很快就又被拉去參加各類新聞采訪和雜誌拍照,然後就是各類餘興派對。
他們也終於在第二周時收到了自己的格萊美獎杯。喬琳親切地摸了摸那個專屬於她的金色留聲機獎杯,然後把它鄭重地放到了自己的AMA和BBMA獎杯中間,再加上在書架上的VMA獎杯——
哇哦!
喬琳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現在,除去他們本身就不能參與的鄉村音樂獎之類的重要獎項,她的樂隊集齊了全美最重要的音樂大獎的最佳新人獎!
如果一年前有人對她說你會拿到格萊美,還會有一張在美國billboard 200專輯周榜上排名第一的冠軍專輯,她自己都會覺得對方在開玩笑。
這可是她做夢都沒敢夢過的景象!
說實話,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成功,他們在跟巴拉德一起創作的時候根本沒有像其他人想的那樣刻意地強調商業性,可這張專輯就真的火了!
喬琳甚至開始感到害怕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否還能再複刻這樣的成功,又是否能超越這一刻。
就在喬琳既興奮又迷茫時,《綜藝》雜誌的記者正在奮筆疾書,撰寫著紫色天鵝絨的專題報道:
“美國唱片業協會剛剛宣布即將向紫色天鵝絨的專輯《非法宿醉》頒發白金x6認證,全美賣出600萬張實體專輯成績再次證明了他們到底多麼受歡迎,以至於徹底征服了格萊美、全美音樂獎和公告牌音樂獎三個獎項。
事實證明,《非法宿醉》不僅成功在美國市場取得了驚人的成功,而且在國際市場上也在不斷勝利。它在加拿大取得了加拿大音樂協會八白金認證,售出了80萬張實體專輯。它在澳大利亞則拿到了澳大利亞唱片業協會的十白金認證,售出了50萬張專輯。在英國,它從空降專輯榜第34位開始爬升,在11周內排名第一,其中包括8周連續第一,到目前為止它已經賣出了30萬張實體專輯,取得了英國唱片業協會的白金認證……
毫無疑問,這股美國旋風正在席卷世界。這個從出道之初就強烈反對被媒體歸類為“垃圾搖滾”的樂隊正以其驚人的旋律性和音樂聽感征服聽眾,在邁出相對複古和根源性的音樂創造之旅的同時,他們的噪響和音牆技術傾向不僅沒有將多數聽眾拒之門外,反而為渴求創新的世界聽眾打開了新的音樂路徑……
當然,這個樂隊的勝利也有一部分要歸功於他們漂亮的外表。《人物》雜誌在他們的第一次電視台表演後就將他們稱作“本年度最漂亮的樂隊”,將主唱喬琳·阿普爾比看作“驚人的美麗”,用“麗塔·海華絲正在搖滾”這樣抓眼球的標題描寫這個年輕麵孔的性魅力。有消息稱,她在《滾石》雜誌封麵中穿著的那件標語短袖T恤在一周內賣出了驚人的25萬美元銷量……
然而與外界對他們的想象不同,這個飛速取得成功的樂隊沒有沉浸於自己的勝利,反而刻意同它保持了距離。樂隊成員們仍然居住在他們的中產社區裡,唯一得意的點是他們償清了貸款。貝斯手史蒂夫還給14歲的妹妹存了一筆大學教育基金。
“我也許會買一輛奔馳,”吉他手羅德笑著說,“但是我妹妹,羅拉,她說這太傻了。”
麥當娜稱他們很好地處理了這些壓力。她說:“喬琳讓我想起了自己,儘管偶爾會有點找不到狀態,但是非常直率和自我。”她說這群年輕人知道周圍空氣中正彌漫著什麼——興奮、眩暈以及那種一切都有可能的感覺。
喬琳騎在她那輛驚人的賽車綠哈雷摩托上,微笑著補充道:“天空可能才是我們的極限。”
她微笑著,卻又低下了頭,藏起了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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