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打心底明白自己對跟阿方索的關係期待不高,可這不代表她應該這麼放縱自己的想法。
見鬼,有問題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就在這時,派對終於開始了,他們開始播放新專輯內的歌。
“自信是習慣性偷窺者的偏好,這就是所謂的——公園生活!
避免堵在早高峰的一鍋粥裡,隻要你直走通過所謂的——公園生活!”
這首歌叫《Parklife》,主要特點是歌曲中有大量的念白,而這些念白來自一個英國喜劇演員,他的聲音和節奏同樂隊的編曲配合得天衣無縫。
說真的,從某種程度上說,喬琳搞不明白歌詞都是什麼意思,但她大概能明白這好像是在描述英國城市生活中的一部分,用一種帶著嘲諷和歡欣兼具的語氣描述著這種所謂的“公園階級”。
又是那種非常英國的“階級”玩意兒!
這是喬琳搞不明白的內容,可另一方麵她又不得不感慨,哇,這些男孩們做到了,他們真的把自己的風格,至少是從上一張專輯《現代生活是垃圾》裡的風格延續到了新專輯裡,並且成功將它推高到了另一個層次!
專輯裡的歌曲已經切換到了下一首《To The End》。
喬琳同樣喜歡這一首,可問題在於她突然發現這張專輯就像是把所有風格的玩意拚在一起,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有點煩人,但還沒有煩人到讓人生氣,畢竟他們確實做了不少好歌。
她有種預感,男孩們要真的開始得到他們一直以來都理應得到的那份關注了!至少是在英國!
這是好事!她舉起香檳杯,遠遠地向處在人群中心的戴蒙示意了一下。
她朝著他做了個無聲的口型,“恭喜!它們很棒!”
他立刻向她走了過來。
這不是喬琳的本意,可她還是留在了原地,看著他穿過人群,想辦法走到她身旁。
“你想跟我待一會兒嗎?”他問道。
喬琳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可這不是你的派對嗎?”
這實際上是個默認。
戴蒙聽出了這一點,臉上露出了一個輕柔的微笑,帶點得償所願後的得意,拉著她走進了包廂後的更衣室。
儘管這是個豪華包廂,但這不意味著更衣室的空間就很大。他們幾乎腳尖對著腳尖,即使外麵的世界已經嘈雜到了極點,喬琳也還是可以清晰地聽到戴蒙愈來愈沉重的呼吸聲。
她還能嗅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跟過去一樣的味道。
她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卻又沒法責怪酒精——她隻喝了一點而已,她知道這是她自己在放縱自己。
在他的嘴唇覆上來之前,喬琳什麼都沒做,隻是等待著。她知道這一刻會發生,而她沒有選擇直接離開。
可也許是他柔軟卻帶著涼意的嘴唇喚醒了什麼,她踩下了刹車。
“我們不該這麼做。”
“為什麼?”戴蒙一臉沮喪地盯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一兩分不忍。
“我跟其他人在一起了。”
“誰?”
“不關你的事。”
“喬,”戴蒙重重地歎了口氣,“我前幾天驚恐發作了。我累得要命,彆這樣,好嗎?”
“什麼?”
“我們的歌進入排行榜前五的時候,我驚恐發作了。我的肩膀肌肉不停地痛……我愛你,彆這樣對我,好嗎?”
他漂亮的藍眼睛正一直盯著她,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小狗似的表情,像是毛絨絨的小動物正袒露出柔軟的腹部,渴望他的主人來愛撫他。
他真的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不是嗎?他知道如何讓一個鐵石心腸的女孩心軟。
喬琳輕輕地歎了口氣,“彆那樣。我知道你很累,可很快你就會適應的。這需要點時間,可我知道你會適應的。”
“喬,”他退而求其次地懇求道,“彆這樣,我愛你,你至少應該抱抱我。”
喬琳彆過臉去,“有太多女孩願意抱你了,你不該向我尋求這個。”
“可我隻想要你的。”
“你會有你自己的,不是嗎?我不想幫你傷害其他人,更不想傷害我愛的人。”
“可你還是在這裡,喬,你知道你沒那麼堅定,我們有過那些快樂的日子,不是嗎?”
喬琳的回應是她甩開了他的手,走出了這個狹小的讓她頭暈目眩的房間。她找到了格雷厄姆,向他告彆。
“這是個很棒的派對,更重要的是你們有一張很棒的專輯,你們真的找到了一種新的風格,我還不知道怎麼形容它,可你們真的做到了!恭喜!但我得先離開了。”
“喬,謝謝!你沒什麼事吧?”
“沒什麼……總之,格雷厄姆,乾得好!”
回到新家的喬琳一頭紮在了自己的新床上,艾米麗幫她買了足夠多的枕頭,足以讓她把自己扔在床上而不受傷。
“見鬼!”
她自我咒罵道,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可這點些微的內疚沒有真的妨礙到她,她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這一晚她沒有像往常那樣給阿方索打電話,而他也沒有撥給她。
第二天她就要艾米麗預訂回美國的機票。
艾米麗一邊打包行李,一邊好奇地問道:“為什麼這麼快就離開?你的日程上還有些假期。”
喬琳隨口回答:“也許是因為英國讓我頭暈目眩的,這兒總是潮乎乎的,我沒法認真地想問題,太多愁善感了。”
艾米麗隨意地開玩笑道:“對寫歌有好處,不是嗎?”
“確實,”喬琳盯著自己手邊的歌詞,“是的,對寫歌有好處。”
“她知道她又一次給自己惹上了麻煩,
他的名字有兩個音節這就是麻煩,
他是個帶耳環的男孩這就是麻煩,
她沒有真的說她心底想說的話,
大概是因為生活是真實存在的,
而這跟愛情毫不相關,
她隻是又一次任由自己墜入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