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喬琳才知道,諾埃爾原本準備在她生日那天再求婚,可米克·賈格爾從他妻子那裡知道了喬琳也準備在她生日那天送給他戒指,因此提醒諾埃爾搶先一步。
“你們兩個是我見過的最好玩的情侶了,你非常幸運,”賈格爾對諾埃爾開玩笑道,“如果不是喬琳已經愛上你了,我也許還會有機會!”
儘管諾埃爾知道這隻是句玩笑,但是他知道以賈格爾的豐富情史,這話說不定是認真的。於是他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老兄,有沒有我,你永遠都不會有機會!”
不管怎麼說,現在喬琳和諾埃爾可以正式稱呼對方為“未婚伴侶”了。喬琳把她準備的那枚男士鑽戒送給了諾埃爾。儘管在英國和美國的傳統裡,男人戴訂婚戒指的情況都很少見,諾埃爾還是很高興地收下了戒指,畢竟真的論起來,喬才是先求婚的那個人,這是她愛的證明。
他們雖然都對身份的變化感到很興奮,但是都打算讓這件事遠離公眾的目光。兩個人一同選擇把昂貴的訂婚戒指當成吊墜,喬琳找了一條項鏈把戒指串了上去,而諾埃爾直接把戒指套在了他每天都戴的十字架項鏈上。
根據喬琳的說法,這種把戒指當成吊墜的做法更貼近他們的心。
喬琳和諾埃爾都不太擔心圍觀了求婚的朋友們,這些人都不太可能會對媒體說什麼。當然,如果有人不小心說漏了嘴,那他們就承認,這不算什麼大事。
沒過幾天,諾埃爾聯合朋友們為喬琳舉行了一個很大的生日慶祝派對。瑪麗亞和喬琳的幾個密友都特意飛來參加了派對,陪著她正式步入了23歲。
諾埃爾不得不承認,他現在就開始在挑選禮物這件事上犯愁了,在他負擔得起的範圍內,他很難找出什麼喬琳沒擁有過的東西好讓他的未婚妻驚喜。
但他還是成功另辟蹊徑地為喬琳挑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棕色阿瑪尼羊皮大衣。它仿照著嬉皮士時期非常流行的阿富汗外套做了現代改良設計,主體用綿羊皮製成,把細密的米白色羊毛飾邊作為裝飾特點露在外麵。
瑪麗亞評價說它讓她回憶起她在70年代時曾有過一件類似款式的棕色大衣,她非常喜歡它,可惜被人偷走了。
喬琳顯然同樣繼承了瑪麗亞對這種嬉皮士風格的喜愛。而且無論是誰在六月份的熱帶海島上收到一件這樣的羊皮大衣,他們都會覺得印象深刻的!
她忍不住問諾埃爾:“你是在故意讓我記住它,還是在故意捉弄我?”
他聳聳肩回答:“我是曼徹斯特人,我們喜歡揶揄人!你也確實印象深刻,不是嗎?”
但他還是為她買了一雙漂亮的Jimmy Choo高跟鞋作為備選。
可喬琳反問他:“你真的想讓我穿上這種人造刑具並且比你整個高出半個頭嗎?”
“我不介意你比我高,”諾埃爾無辜地聳聳肩,“但如果它對你的腳不好,那就是我的失誤。”
“親愛的,”喬琳翻了個白眼,“它的跟快有15厘米高了,我見鬼的又不是雜技演員!”
諾埃爾小聲地為自己辯護道:“工作室的那些女孩們說她們喜歡這個牌子。她們說《Vogue》用了整整8頁的篇幅展示它,你也讀《Vogue》。”
喬琳無奈地歎了口氣,在這一點上她知道他說的是真話,有不少女人發自內心熱愛這些人類刑具。
“我也愛漂亮的鞋子,但我喜歡的是舒適的漂亮鞋子。可不管怎麼樣,我非常感謝你願意為我谘詢女孩子們的建議。這就足夠好了!”
“下一次我會做得更好的,我保證。”
“我知道!”喬琳最後還是用一個吻表達了自己的讚賞。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繼續在馬斯蒂克島上度假,隻不過兩個人不再像剛上島時那樣到處閒逛了,反而同時進入了工作模式。
諾埃爾跟特意飛來的綠洲製作人歐文·莫裡斯開始借用米克·賈格爾的錄音室,準備為綠洲的下一張專輯錄製小樣。這裡麵有不少歌是之前就已經寫好的,也有一些新創作的內容。
喬琳同樣也開始寫新歌了。不過她不是在為紫色天鵝絨寫歌,而是在寫兩部電影的配樂。其中一部是巴茲·魯赫曼導演的新片《羅密歐與朱麗葉》的配樂,另一部則是卡梅倫·克羅正在拍攝的湯姆·克魯斯新片《甜心先生》。前者喬琳在上島之前已經收到了一些圖像資料用作參考資料,後者則隻有一些劇情梗概。
喬琳之所以少見地同意為兩部電影寫配樂,是因為兩位導演巧合地在不同時間給出了類似的請求,他們都想要一首苦樂參半的歌。他們的要求有些細節上的不同,魯赫曼想要一首更具少年情懷的歌,而克羅想要一首更接近成年人世界的歌。
這聽起來是個很有趣的挑戰,喬琳因此點頭了。她已經有了一些旋律上的構想,接下來需要做的是編曲方麵的補充和歌詞的修改。
諾埃爾隨身帶著上島的一本押韻詞典無疑給喬琳幫了不少忙,她此前還真的想不出用“saccharin(糖精)”來為任何能以“ing”結尾的詞押韻,更彆提用“checkrein(馬韁繩)”為“dead run(全速前進)”來押韻了。
不過這樣一來,喬琳終於弄明白諾埃爾寫的歌詞裡那些粗暴到不講道理的押韻到底是怎麼來的了,他真的會在沒靈感的時候瘋狂翻押韻詞典!
這些天他們一直在一邊喝酒,一邊在錄音室裡聊天,嘗試各種音效。有一次他們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諾埃爾看到遠處有飛機著陸,突發奇想拉著所有人跑到跑道儘頭錄了一段飛機的聲音。
“這很好玩,”喬琳忍不住問,“但你打算拿它做什麼?”
諾埃爾一揚眉,“把它放在專輯的開頭!”
“你這個瘋子,”喬琳笑著搖了搖頭,“可我很愛這個主意!”
在這種半是工作半是玩樂的日子裡,喬琳和諾埃爾忍不住比較了一下各自的滑棒吉他技巧。事實證明,他們各有偏好,喬琳喜歡黃銅製成的滑棒,把滑棒戴在無名指上,而諾埃爾喜歡不鏽鋼滑棒,戴在小拇指上。但喬琳在技巧性上明顯更穩定。
這也不奇怪,諾埃爾的吉他基本上是自學成才,而喬琳接受的是類似藝術學校水平的音樂教育。這當然不意味著喬琳一定會成為一個更好的吉他手,可她確實是個非常優秀的吉他手。諾埃爾和製作人歐文都一致認為她在吉他方麵的優秀程度遠超公眾對她主唱身份的一般認知。
“Birdy,他們應該把你放在見鬼的吉他雜誌封麵上!”
“我也這麼覺得!我絕對被低估了,人們總是忘記我也是個職業吉他手!吉他雜誌隻喜歡找羅德去拍照,他們給他拍封麵,卻隻給我拍內頁!”喬琳開玩笑地做了個憤怒的表情。她對這件事感到不平衡很久了,卻也無力改變公眾的偏見。
之後有一天諾埃爾喝得實在太多了,根本沒法按照製作人歐文要求的那樣彈奏滑棒吉他部分的音軌,正在隔壁寫歌的喬琳被歐文臨時拉來錄了幾條滑棒吉他的音軌,以填補諾埃爾的空缺。等諾埃爾酒醒後,他發現她的成果已經足夠完美了,沒必要再錄一遍。
她好奇地問:“你會在專輯裡用嗎?”
“如果你抽得出時間來倫敦正式錄一遍,”諾埃爾點頭,“我就可以把它放進去。”
喬琳笑著點頭答應了,“聽起來很有趣。”
諾埃爾見狀刻意抱怨道:“我說過你應該在你的專輯裡給我留一條音軌的。”
“你可以在我的新歌裡錄音!”喬琳笑著退讓了,把那首寫給《甜心先生》的歌拿了出來,讓諾埃爾在小樣裡錄了一條音軌。
喬琳一直覺得諾埃爾在吉他演奏方麵總是很願意偷懶,比如他不喜歡在現場大規模即興,瘋狂使用變調夾好讓自己避開封閉和弦,總是竭儘全力讓和弦切換變得更簡單光滑,最直觀的就是他在演奏《Wonderwall》時根本不用把手指從第三品的第一根弦和第二根弦上抬起。他甚至吐槽喬琳在《深夜電話》裡的和弦安排太過複雜是在自我折磨。
但他的吉他演奏總是有種特彆的旋律感,即使他在彈奏其他人的歌曲時也會很容易讓人聽出來這是諾埃爾·蓋勒格在彈吉他,而不是其他人。他絕對算不上是吉米·亨德裡克斯和大衛·吉爾摩這類“吉他英雄”水準的吉他手,但他也絕對是個非常特彆的吉他手。
更關鍵的是,很少有吉他手能像他那樣寫歌。他絕對是個更好的詞曲作者。
為了故意捉弄這家夥,喬琳特意讓他彈了段和弦轉換最累的部分。諾埃爾當然看出來了這一點,可他還是乖乖彈了。
作為“獎勵”,喬琳又“奴役”他給她的另一首《羅密歐與朱麗葉》配樂彈了一條吉他音軌。
在馬斯蒂克島上的日子實在太快樂了,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喝得有點多,卻也神奇地完成了各自的工作。
可快樂的日子不得不結束了,在登島近一個月後,喬琳和諾埃爾結束了各自的假期,一同離開了馬斯蒂克島飛往了倫敦。他們現在正式訂婚了,瑪麗亞已經表示了最低程度的支持,現在就剩下通知另一位家長佩吉和其他親人了。
讓喬琳感覺非常溫暖的是,佩吉一早就煮好了茶等著他們回來。他們一進門,佩吉就給了她一個擁抱。
“孩子,我真的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我真高興你們找到了彼此!”
喬琳幸福地接受了這個祝賀:“謝謝你,佩吉!我真的很愛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