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女人的是無儘的黑夜與煙花的升空聲。

在這個下一秒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城市裡，這片刻的安逸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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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冰涼的水珠滴在蕭鹿的鼻尖上，鏽味在鼻間彌漫開來。

零點，蕭鹿準時清醒過來。摸摸眼睛和後背，沒有傷口和痛感。蕭鹿長籲一口氣，撿起地上的手機放進兜裡。

此時的他一身血腥味，衣服也劃破了。蕭鹿隨手拿起一節鋼管用來防身，手機已經沒電了。

摸著黑去到大街上，靠著廣告牌微弱的燈光前進。

這裡是超市，那邊是洗浴中心，過去是理發店……

蕭鹿一路記著這些店名和方位，或許哪天用的上。

在隔壁街，蕭鹿找到了服裝店和舊貨市場。

服裝店的燈壞了，蕭鹿憑手感摸了件衣服褲子，就去了洗浴中心。

進入旋轉門，第一眼看見的是洗浴中心的前台。瓦數很高的白熾燈懸掛在上方，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前台有插座，上麵.插.著數據線。給手機充上電後蕭鹿順著提示牌，找到了男生澡堂。

經過上次的危機，這次蕭鹿很謹慎。他把周圍都觀察了個遍，確認沒有任何東西與奇怪的聲音後，才敢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澡。

泡熱水澡果然能讓人感到放鬆，蕭鹿用毛巾擦乾頭發。準備去前台拿手機，雖說手機沒有信號，但能用來照明和看時間。

電量還沒有充滿，蕭鹿決定再等等，反正他現在出去也不知道去哪。乾脆趴在前台小眯一會兒。

以前那個男人在的時候，他倆一個睡覺一個放哨。就不會像昨天一樣，在睡夢中差點被殺死。也不會像現在一樣睡不安穩，必須時刻留心身邊的異常。

頭頂的白熾燈搖曳著，蕭鹿戴著衣服帽子，雙手做枕趴在前台睡覺。

突然發出的聲音讓蕭鹿瞬間清醒，蕭鹿警覺地看向門口，發現進來的是一個女生。

蕭鹿問：“你是誰？”

“唔……我。”女生站在門口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搞什麼？

蕭鹿被女生整不會了，收起剛剛拿起的鋼管。一步三蹙眉地靠了過去。

“你…沒事吧？”蕭鹿慢慢蹲下，剛抬起的手又放下。

女生哭地很忘我，破爛地棉裙掛在身上。手臂布滿青紫的傷痕，頭發淩亂。看著像逃難過來的。

蹲在地上的女生突然感覺身上有一股暖意，抬頭一看，原來是蕭鹿把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她身上。

女生攏了攏外套，小聲說：“謝謝。”

“沒事，”蕭鹿把女生拉起來，女生也止住了眼淚。開始介紹自己，“你好，我叫王雅，你也是莫名到這裡的嗎？”

“是，和你一樣。”略頓了一下又說，“我叫蕭鹿。”

三點二十。

蕭鹿看了眼時間，拿起手機對王雅說：“那個你…我去隔壁街給你拿件衣服，你在這等行嗎？”

聞言，王雅突然慌張起來，眼淚又掉了下來。見狀蕭鹿連忙補充：“就一會兒，這裡很安全。”

王雅知道自己穿成這樣也不太好，最後看了眼周圍點了點頭。

“還有鞋子，”王雅在蕭鹿出旋轉門之前說，“麻煩了。”

服裝店，蕭鹿在一堆衣服裡挑挑揀揀。想起王雅身上的裙子，蕭鹿果斷選了一條褲子。

“穿褲子吧，這樣好跑。”蕭鹿邊說邊挑好了衣服，鞋子也挑了運動鞋。

做完這一切，蕭鹿又一次看了眼手機，三點三十，才過去十分鐘。

再等等，如果那個女生是和他一樣的正常人，過了半個小時就還會在，如果不是……

蕭鹿透過玻璃望著漆黑的天，真黑啊，黑的沒有一點雜質。

又過了十分鐘，蕭鹿才起身。他一會兒走的快一會兒又走的慢，最後在三點四十九分進了洗浴中心。

女生還在哪，此時正小心翼翼的朝他走過來。

王雅是正常人，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又有新同伴了。蕭鹿對王雅說：“哪裡可以洗澡。”

王雅接過衣服，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真的，謝謝！”

看著王雅含淚的眼睛，蕭鹿突然有些自責。他本來可以早點回來的，王雅願意相信隻見過一麵的自己，而自己卻不願意相信她。

“我們要一直待在這裡嗎？”王雅把蕭鹿的外套疊放好，有些拘謹地站在一旁。

“不，天亮我們就出去。”看出了王雅的拘謹，蕭鹿主動讓座，“你睡一會兒吧，我放哨。”

王雅有些感激地說：“你不困嗎？”

“不困，你睡吧。”蕭鹿不知又從哪搬來一張椅子，坐在離王雅不遠處。

最後王雅張了張嘴也沒多說什麼，不多時，蕭鹿旁邊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從坐下的那一刻開始，蕭鹿就隱隱發覺有些不對勁，心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人在一直盯著他看，可環顧一圈發現四周什麼也沒有。蕭鹿都覺得自己有點被害妄想了。

在這鬼地方遲早得生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