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喜歡 “劣適,我想抱抱……(1 / 2)

憂* 失沿拾隕 6593 字 8個月前

宋憂淅上樓後隻看到周之月坐在閒廳中看書,其他人估計都在自己房裡。

她走上前問:“之月,看什麼呢?”

周之月聞聲驚喜抬頭:“你回來啦!”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裡揣的書,說,“也沒啥,就是一本關於夜象的書。就前不久我好像感應到了夜象異動,似乎是有什麼蘇醒了,我也說不太清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感知到這個,挺奇怪的,明明這裡的天也沒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周之月是濁柒棠主,現在感受到的這些卻和濁柒棠毫無關聯,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宋憂淅聽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海夜主宰,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宋憂淅問:“離師兄他們呢?”

一刻鐘後,他們一行人又圍聚在房間對外的閒廳裡,宋憂淅直奔主題:“你們可有誰知道海夜主宰夜滄淵?”

她在問完後將在虛空之境所曆以及在劣適那所知都與幾人簡略說了一下,兩位師兄聽完最終搖了搖頭,周之月和洛小瓊也表示不知道。

倒是吳微晨說自己聽到過:“我半年前聽明竟哥哥提起過,他要是現在在這裡就好了,肯定能算出點什麼。”

吳微晨的記憶力非比尋常,說聽到過那必然不會有錯,明竟聲名在外,算力極準,可探過去窺未來,他提到過那肯定是曾窺見過什麼了。

隻是可惜現在明竟不在這裡,用傳音口訣三言兩語也難說的清,隻能等見到人再問了。

吳微晨有些遺憾道:“但明竟哥哥當時隻是說了一下夜滄淵這個名字,彆的就沒有了。等解封之後我再去東陽門尋他問問,不過彆抱太大希望,他隻說能說的。”

任何可能會影響到他人命途、影響到未來的都為不可言,一步行差踏錯,都極有可能會釀成無可挽回的悲劇,所以明竟一直都遵循著有可言有可不言的守則。

宋憂淅點頭謝過吳微晨,有總比沒有強,她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單薄。

眾人皆無話時,宋憂淅收到了劉介遲的傳音:“蘇姑娘,不知與你同行的人可都知曉你與少尊是朋友?”

她回了一句都知道。

劉介遲的傳音很快又傳回來:“既如此,我明日可扮成我下屬的模樣送你們出城,你的朋友若問起就說是少尊安排即可。蘇姑娘,你們需要不需要明天回去?”

宋憂淅便趁幾人都在告訴他們魔界少尊明日願派人送我們離開,詢問他們的意見。

兩位師兄和行芸穀兩名弟子都是同意早些離開的,周之月也希望早點回巡中安置好濁柒棠,宋憂淅便據實際情況給劉介遲回了音。

宋憂淅她自己是還要再待三天的,她要等到解封之日去萬舞閣,一來是難抵對舞之喜想再去看看,二來是先前劣適問起時她說了那日會去。決定了留這三天她便讓師兄他們回去後若有事情就傳音聯係。

便如此,她在降災城多待了三天,解封日一大早,她就獨身去了萬舞閣。

萬舞閣中座無虛席,熱鬨得緊。這裡除了魔界人,還有來自人界的修仙者,來自仙界的仙神。他們慕名而來,滿懷期待,齊聚一堂。

從開始,宋憂淅就一直全神貫注地看,沉浸其中,也享受其中。

和上次一樣,三舞罷又接三舞,眾人尚意猶未儘,就再次到休息時間。

宋憂淅端起水喝了幾口,手肘擱桌上支著一邊臉合上了眼打算小憩片刻。

等估摸著時間快到了,她恢複原來坐姿,轉動腦袋左右轉了轉,算活動一下脖子。閒著往周圍看了一圈,周邊有人在走動,有人在閒談,樓上,也有人邊倚欄下觀邊與身邊人攀談。

這會兒的確是吵了一些,但在賞舞之時,又會同心照不宣般一起安靜下來。

宋憂淅發現,有一道目光是直直落在自己身上的,她也不怯,轉頭望了回去,知道了是誰在看自己。

那是位著了杏黃色華服的男子,與她隔了三桌,他樣貌俊秀,氣質不俗,見宋憂淅回望過來,他大大方方地朝宋憂淅微笑,甚至舉起了手中盛了酒的瓷杯。

宋憂淅沒什麼反應,將臉轉了回去。

自己有認識這麼個人嗎?她回憶片刻,確認沒有。

又賞完三支舞後,她覺得那人的目光又向自己看過來了。

她皺眉,不解。

哥們,咋個事?

她不可能走過去問人家為什麼看自己,又是否認識自己,因為沒必要。

可她想不通對方怎麼那麼明晃晃,就像看見了多年摯友一樣。

宋憂淅想到另一個可能,不會是以前的宋憂淅認識的人吧?

那她沒轍,失憶那套她已經搬得輕車熟路了,不介意再說一次。

樂聲再起,宋憂淅立刻回神,她看見了台上的熟麵孔,那是上次的舞王。這一次,他與台下觀眾致完詞之後,更是連跳三舞,宋憂淅目不轉睛,看得格外認真專注,越看越覺心潮洶湧,熱血沸騰!

舞王之舞蹈造詣,當真極高!

三舞收尾,掌聲雷動。

舞王並未退回台下,而是於舞台中央站定:“十分感謝諸位的到來,讓鄙閣蓬蓽生輝,相信在坐都是真切愛舞或懂舞之人。接下來的環節,是鬥舞,若有感興趣者,皆可上台展示,時長兩個時辰。”他說罷又微笑著施然退場。

於是有人上台展示,一個接一個,積極踴躍。

宋憂淅也被這種熱烈歡樂的氛圍所感染,看得起勁。

似有所感,她轉頭,看見左邊落座的男子,對方朝她笑,她也回了一個燦爛的笑。

同樣是笑,她就覺得眼前之人怎麼看怎麼順眼。

來人看了看台上,視線又落回她身上:“就知道你今日會來,現在台上是到鬥舞的環節了?”

“是啊。”鬥舞已經持續快一個時辰了。

兩人靜靜地看完這支舞,時間剛好過半,到了鬥舞中場休息的半刻鐘。

“少尊。”

劣適看向她,等後文。

宋憂淅看向自己右邊與自己隔了三桌那個男子,對方這會兒已經不再看她了,但她總有一種下一秒就會和對方視線撞上的感覺,她回過頭問:“那人,少尊可知道是誰?”

劣適看過去,隨即冷笑出聲:“無聽。”

這名字一出,她便知道對方是誰了:“仙塵之域域主?”

在仙塵之域居住的人,基本沒幾個不知道他,畢竟這仙塵之域是他的地盤,他更是仙塵之域唯一的神。

隻不過大家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蹤,也不知真容。

“我瞧著他好像認識我。”隻不過我不認識他。

“你在仙塵之域的知名度,不比他小多少。”言外之意,他就算認識你,也在情理之中。

宋憂淅覺得,這個神,多少有點自來熟在身上。

“仙界如今共有二十一位神,其中有九個是官位神,他就是其中之一。”

“那所有的官位神你都見過了嗎?”

“就見過他一個,因為他最招搖,也最不正經。”

突然想笑是怎麼回事?

劣適說:“他現在出現,十有八九是奔著海夜主宰來的,這說明仙界也要有所行動了。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是奔著你我來的。”

宋憂淅點點頭,若有所思。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她都免不了和對方產生交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多半是宋憂淅在說,劣適時不時回答一兩句,時間一到,宋憂淅的注意力便又集中到台上。劣適則轉向無聽那邊,無聽察覺他在看自己,靈念動,無聲傳話:“不請自來,少尊不要介意。”

“君司官,你的目的是什麼?”劣適難得願同他客套。

“虛空之境。”

劣適不會全信,但懶得和無聽周旋,他收回視線,轉望台上。

觀舞結束之後,宋憂淅就要回仙塵之域了,劣適親自送她。

在辭易宮外,兩人又閒聊了幾句。

最後發現不知想再說些什麼了,宋憂淅便靜靜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

辭易宮建在大山上,往辭易宮宮門口走的路便是一段筆直斜坡,以前沒走過覺得坡長,如今走了才發現其實沒有多長,可能是她自己在心裡想時間如果可以再慢一點的緣故吧。

現在該是夜半,天上的星依稀可見。

辭易宮晚間有時禁,宮中弟子不得超過子時回宮,除非手中有時禁令,宋憂淅手裡自然是有的。時禁令宮中固定持有者隻宮主、宮主夫人、宋憂淅、霜蘭、世修、離不暫,周之月在當初入宮之時宮主也給了她一個。其餘宮內弟子隻有外出做任務時可以申請時禁令,回宮內後要及時歸還。

因為有時禁,現在這條通往宮門的必經之路上除了他倆之外再沒見彆的身影,周遭十分靜謐。

這好像是宋憂淅為數不多的走在他身後,她故意放慢的腳步。

宋憂淅看著前麵高大的身影,即使心知他強大、實力超群,卻還是於某一刻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絲不可名狀的孤獨,就好像那才是最接近他真實的樣子。

就好像他本是如此。

強大且孤獨。

在快走到宮門口時,宋憂淅心中的不舍尤為強烈。

這一彆,又不知下次見是什麼時候。

這傷感一來,情緒一低,有些話就沒忍住說出了口:“劣適,我想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