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躥了 “怎麼突然出來了?”顧清川……(1 / 2)

“怎麼突然出來了?”

顧清川愣愣盯著窗外,仿佛方才幽暗的走廊裡那些刺骨的寒意還沒褪散。

四下打量,窗外餘暉明澄,落日入窗,光照灑在她小腿上,帶來絲絲暖意,顧清川才確認,是真的回到現實了。

隻是問了半天,卻沒聽見人接話,低頭一看,林一羊坐在地上,麵色慘白。

“怎麼了?”顧清川還沒搞清楚狀況,還以為是不是幻異破碎的時候,把腦子震壞了。伸出修長的手指,比了個“二”,在那傻子眼前晃了晃,問道:“這是幾?”

“我……“

顧清川忽然捏住她的嘴,“不可以妄自菲薄,說自己二。“

“不是!“林一羊嗚嗚囔囔抗議兩聲,拍開她的手,“我剛剛……”

她想問,剛剛顧清川有沒有看見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心存僥幸。

萬一她真的沒看見,不是不打自招?

“算了。”林一羊捂頭,從幻境出來,傳音也終於能用了,隔了半個園區,一道聲音從冥瀾腦袋之中響起,把正在散步的冥瀾嚇了一跳。

許久不用傳音,都有些不習慣了。

“辦公樓裡,有隻入夢蝶,可能快死了。”

“入夢蝶?”

“辦公樓的幻境是它製造的……你先把它救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又要加班。

冥瀾煩躁地嘖了兩聲,還想說報酬怎麼算,那人卻自顧自地阻斷了傳音。

算了,再記一筆。

顧清川望著不知所措的林一羊,又回想起方才的一切,默默接受這個世上,似乎真的有科學無法解釋的怪事,但林一羊的表情很奇怪。

不是心有餘悸,而是一種焦慮,後怕。

林一羊確實是在焦慮。依照仙界規定,不論仙妖,都不允許將人類卷入這些玄玄乎乎的事件之中。

凡人隻是凡人,不可窺得天機。

另一方麵,卻也是真心實意的為凡人安危著想。

而若是此人泄露了天庭存在,便要被削去半分靈智,關於天庭的所有記憶,都在那半分靈智中。

在這之後,人輕則癡傻,重則缺魂失魄。

而神君也會因此受到懲罰,大多是禁足百年,不許踏入人間千年。

也不知林一羊更顧清川,還是更擔心自己,總之神情懨懨,提不起勁。

二人站定不動,還是顧清川先開了口:“先回去吧。”

拍了拍她的背,兩人一塊往樓下走去。顧清川在前方低頭苦思,林一羊小心翼翼跟在後頭,麵色一個比一個深沉。

氣氛在靜默之中變得沉重,顧清川底下眼眸,思索了片刻,便適時回頭,像是才剛剛想起她一般,輕鬆笑笑,將凝固的空氣打破:“怎麼?還在怕?”

林一羊繼續沉默著。

心底卻在猶疑。看她的表情,似乎,顧清川真的沒看見。林一羊剛剛化成死灰的心,又悄悄地複燃了。

畢竟這事可不是鬨著玩的,她不敢篤定,悄悄壓下心中不安,平眉耷拉下來,伸手扯了扯顧清川的腰帶,似乎是沒招了,低頭認輸道:“嗯,怕。”

這次居然如此坦率。

顧清川繞是再沒良心,見她這可憐兮兮求饒的模樣,也沒辦法再來欺負她。

由她扯著腰帶,那些本該脫口而出的疑惑,也全部塞回口中——

她當然看見了。

她又不是瞎子。

那道藍光在昏暗的走廊裡耀眼無比,就差出聲大喊“看我看我!”

顧清川想無視都不行。

她的疑惑可太多太多了,那道藍光是什麼?林一羊是什麼人?剛剛辦公樓裡的異常到底是為什麼?而以後又該怎麼辦?

這麼多疑惑,兜兜轉轉到最後,卻一個都沒問出口。

一看林一羊那悔不當初的哭喪小臉,便能猜出,大概是有難言之隱。

顧清川便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不放,扮演一個心大的人,對剛才的事情絕口不提。也隻怪一個太單純,一個又太能裝,有些話還沒冒頭,就莫名其妙翻了篇。

畢竟,把林一羊逼得出手,似乎……自己該背鍋。

可明明這麼有手段,怎麼還這麼膽小?

女人哭笑不得。

晚間的風有些大了,一看天空,那滿天絢爛晚霞逐漸褪去,餘下陰沉沉的天,像是要下一場急急忙忙的春雨。

“那下次,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家收衣服吧。”顧清川雙手背在身後,步履輕盈,輕笑打趣道。

林一羊有些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