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1 我們曾相識於湛清河畔 “……(2 / 2)

在新人訓練家們眼中,暴鯉龍絕對要排上“出門第一天最不想遇到的寶可夢前三名”——它性情暴躁,攻擊性極強,年幼的十歲小孩們很難鼓起勇氣與之抗衡。而此時,小夜卻不退反進,上前幾步行至岸邊。

巨獸足有兩三層樓高的身軀遮擋住了陽光。站在陰影中,小夜仰起頭,與張著大嘴凶神惡煞的大個頭含笑對視。

“按照約定——我來了,暴鯉龍。”

她還記得,與這隻暴鯉龍相識是大約半年前的事。

起初,小夜隻是帶著剛出生不久的小火龍來到河邊閒逛。活潑的幼崽對外界的一切事物都充滿好奇,先是試探著用腳尖碰觸水麵,沒過幾分鐘就發展成模仿蚊香蛙嘗試自由泳——膽子奇大的小家夥根本不怕水,還真遊得像模像樣,隻把訓練家搞得提心吊膽不得安寧。

或許是它撲騰得太吵鬨,也可能是那一招喊破了音的“叫聲”實在難聽,原本在河底淺眠的水中凶獸暴鯉龍被吵醒,帶著起床氣一躍而起,對著擾民者就是一通咆哮加噴水。

小學教科書中總把暴鯉龍描繪得毀天滅地,仿佛動不動就要吐出破壞光線襲擊城市。清水河畔這位被擾了清夢的大個頭倒是沒有凶殘至此——也或許隻是懶得和年幼的人類與年幼的龍計較——將他們澆了個透心涼,從頭頂到尾巴尖統統濕透後,暴鯉龍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沒想到,這場不算愉快的小小偶遇隻是開始。一周後,被同樣聲音吵醒的水中凶獸浮上水麵,看到那隻不如它鱗片長的火龍幼崽躍躍欲試做挑戰狀,險些將白眼翻上天。

從那以後,暴鯉龍便時常被這對組合纏上。它將此視作茶餘飯後的消遣,從不吝嗇於噴出水炮給愚蠢的人和龍洗個涼水澡;而小火龍屢屢被揍得滿地打滾,卻從不氣餒,樂此不疲地一次次迎接挑戰。

能夠被選為新手專用寶可夢的種族向來擁有著極高的成長性。暴鯉龍親眼目睹這位“小對手”逐漸長出尖牙利爪,噴吐熾熱火焰,甚至能在它堅硬的鱗片上留下傷痕。大個子和小個子的切磋由戲耍玩弄漸漸轉為對等的搏鬥——對生性好戰的暴鯉龍而言,這簡直是送上門來的好事。

時間一日日過去,季節由盛夏漸行至冬末,清水河畔的凶獸已經和真新鎮的一人一龍混得很熟。它將承受滾燙的烈火視作平常,也見慣了小火龍不怕水的稀奇性子,亦樂於在戰後享受人類的傷藥與橙橙果服務。在幾天前,那個分不清雌雄的矮個子小孩還剛向它搭話,膽大包天地邀請它成為夥伴,一同旅行。

對此,暴鯉龍斬釘截鐵地給出了回應。

“吼嗷嗷——”

等你們打贏我再說!

咆哮聲成為了開戰的預兆。小夜後退幾步,將河畔空場讓給即將交手的火龍與水龍。

她知道,與體格龐大的暴鯉龍相比,小火龍處於絕對的劣勢,隻有依靠不畏水的特殊體質才能勉強讓大個頭受點傷。僅憑幼龍的力量,想要戰勝這樣的對手幾乎是天方夜譚。

——那麼,如果加上“人類”的力量呢?

小夜微笑起來,正如小火龍也搖晃著尾尖神態愜意,似乎根本不擔心戰鬥的勝負——因為,在它麵對暴鯉龍吃的每一場敗仗中,搭檔都從未出言指揮過。

短暫的沉寂過後,橘紅火焰光芒大放,與之相隨的是首次在清水河畔響徹的,訓練家的指示聲。

至此,戰鬥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