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想每個選手都會記住這屆比賽的一號種子是誰的。”小夜點點頭。
“也是呢……”
不光是路人,連草摩京治的朋友桐葉都覺得以他的實力不該再來參加地區聯盟。但是桐葉同樣清楚,他這位好友一旦打定了主意,很少有人能讓他改變做法,也隻好無奈地歎息一聲而已。
吃完飯後,桐葉拿出手機翻看了兩下。粘在手機殼上的什麼東西抖了抖,飄飄忽忽地掉落在桌麵上。
小夜的視線立刻被上麵的圖案吸引了,“這是……”
“啊,你說這個?”桐葉伸手拿起那張小紙片,“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郵票,昨天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無意中翻到的,結果忘了放回去。”察覺到小夜目不轉睛的視線,桐葉有些納悶地問,“你對它感興趣?”說著還晃了晃印著怪異圖案的郵票。
“不……我隻是覺得很巧。”小夜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卡片,擺在桐葉麵前。
這下,桐葉也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卡片和郵票上的圖案如出一轍,黑色油墨勾畫出半哭半笑的麵具的樣子,扭曲的五官仿佛在無聲地呐喊。
這個意外的巧合令兩人又多花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來互相探討。不過,小夜和桐葉都不清楚哭笑麵具代表什麼,最終也沒有深究下去。
——說不定隻是很久以前風靡三原市的時尚元素呢。
桐葉和小夜一樣,也住在距離市中心最近的那座寶可夢中心。於是,兩人交換了房間號,約定好晚上見之後便各自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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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發少女一步一步機械地向前走。腳步聲在空曠的地鐵站中回響,地麵和牆壁都反射著日光燈刺眼的白色。
她的視野變得有些狹窄,劇烈的晃動導致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在刺目的光下,陰影也變得更加暗沉,令人作嘔地不住顫抖著。
她停下腳步,抬起頭。鏽跡斑斑的站牌立在一旁,“H19”的鮮紅站牌號有些模糊,像是被人的手掌胡亂擦拭過的血跡。
陰影一點點蔓延,直到將腳下的地麵也沒入其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般,她緩慢地轉過身。
巨大的哭笑麵具驟然撞進眼中。渾身慘白的怪物咧開嘴,口腔竟也是和眼睛同色的漆黑,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它露出尖牙,一點點將動彈不得的少女吞入口中。
那是少女的身軀被咬碎成兩截前所看到的最後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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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夜……?”
睡在小夜旁邊的小玲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看著突然坐起來的小夜,“還不到起床的時間啦……”
沒等小夜回答,金毛少女已經再度陷入了沉睡。而小夜望了望才剛蒙蒙亮的天色,隻覺得內心如驚雷般滾過了無數個問號。
她……好像不是看到一張圖案很可怕的卡片就因此做噩夢的年紀了吧??
雖然才剛到五點,但小夜的睡意早就被這不同尋常的夢搞得沒了蹤影,乾脆躡手躡腳地起了床,洗漱過後走到了寶可夢中心外。
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小夜覺得來自腦部的刺痛感減輕了不少,因為噩夢而來的輕微煩躁也一掃而空。正當小夜考慮要不要提前開始晨訓,一轉身看到森林色的少年打著哈欠也推開了寶可夢中心的大門。
少年似乎還有些迷糊,並沒有像平時那樣整齊地梳起馬尾,而是任由墨綠的長發披散,無形中令麵容變得秀氣了許多。呆愣了好半天後,他才看清麵前的人的樣子,驚訝地揮了揮手。
“早上好,小夜。你起的好早啊。”
“早上好。桐葉你才是,不是一直說自己是自然醒黨嗎?”而且在弓道場的時候也總是起床困難戶。
“彆提了。”桐葉耷拉著眉毛搖搖頭,“不知怎麼搞的,我昨晚居然做了個帶著假麵的怪物把我吃掉的怪夢,搞得我一大早就驚醒了過來,都睡不著了……誒,小夜?你怎麼這副表情?”
沉默片刻,小夜露出了一個乾巴巴的笑。
“真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