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兩個連體灶,這個壞了還有另外一個。
冉玉桐收拾好麵部表情,輕咳一聲說:“還是我來做吧,就做個疙瘩湯配貼餅,婆婆和夫君覺得如何?”
李氏兩手抄袖:“行吧,你做,我去把兒子的衣服補補。”
冉玉桐連忙想表態說自己補,可一想到自己粗爛的製衣手藝,張了張嘴到底沒敢開口。
“那、那麻煩婆婆了。”
李氏眉頭一挑:“我給我兒子補衣服有什麼好麻煩的。”
方孝棟思前想後不解道:“我的衣服好像沒有需要補的。”
原主父親是貨郎,走街串巷做些小生意,來了李家村幾次便被李氏看上。李氏是家中獨女,雖不大富但在李家村算得上小富,兩人成親後原主的父親農閒時依舊做貨郎,農忙時在家務農,李氏隔年便生了原主。
從小到大原主就沒穿過有補丁的外衣,等原主上學後,布料雖是普通的棉布,但連裡衣都沒有過補丁。
所以方孝棟實在想不起哪件衣服是需要李氏去添補的。
李氏鬱悶地說:“還不是你自己做的那半截子裡褲,那針線腳之間都快離二裡地去了,我不得給你拆了重縫。”
方孝棟整個人都尬住了:“娘,我、我知道了,不用你……我自己來。”
剛到這裡時不習慣這裡的褲裝,他自己依葫蘆畫瓢縫了兩條寬大的四角褲作內褲,針腳就是沒針腳,但讓李氏縫真的太尷尬了。
冉玉桐在一邊試探道:“要不我給夫君縫?”
隻是補衣服的話應該不難吧?
方孝棟捂著臉,轉過身去:“不用,你也不用。”
讓誰縫都尷尬。
李氏一錘定音:“你倆的手藝一個比一個菜,乾該乾嘛乾嘛去,我來縫。”
冉玉桐低頭轉身進廚房裡做飯,他針線活不行沒想到在村裡這麼有名,連李氏都知道。
獨留方孝棟一人跟冉玉琛大眼瞪小眼。
“你去把新認的字練習練習去。”
打發走冉玉琛,方孝棟吐氣,這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難過。
難過的他恨不得打造一個獨立空間專門放四角褲。
哎,真是大寫的尷尬。
嘶~
方孝棟一聽轉過身向廚房看去,冉玉桐正對著有傷的手指頭吹氣。他眉頭一蹙,抬腳向廚房走去。
“傷還沒好?”
方孝棟不由分說的拆開包著手指的布,裡麵的傷口邊緣已經發白。
“你不是上藥了嗎?”方孝棟眉尖狠狠跳動了一下,語氣不自覺的加重。
這臉忽然沉下來怪讓人心慌的,冉玉桐忍著疼,小聲的說道:“是上藥了,每天都上了,就是下水時泡發了。”
方孝棟眉眼間發沉:“去上藥,飯我來做。”
“啊?可是……”你都燒炸了一個鍋了,冉玉桐在心裡補充完小心地問:“家裡還有多餘的鍋嗎?
方孝棟:……
“那我把菜都洗好,麵和好,你這手不要再碰水了。”
冉玉桐聞言點點頭,以前娘總說男人沒有下廚的道理,讓他好好學做飯,以後到婆家才能讓婆婆少說嘴。
可方秀才把做飯洗菜說的這麼自然,李氏也沒說什麼,那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你快去把藥上好。”
“好!”冉玉桐帶著一絲小雀躍轉身離去。
方孝棟一臉疑惑,傷口都那樣了還高興?也不怕發炎。
午飯吃完,方孝棟連忙收拾起碗筷,李氏一臉詫異:“你收拾碗乾什麼?”
方孝棟理所應當地說:“洗碗刷鍋。”
李氏瞪向冉玉桐:“你還坐著乾嘛,哪家媳婦夫郎坐著卻讓男人刷鍋洗碗的?”
冉玉桐在方孝棟拿第一個碗時就已經上手攔了,但他沒攔過,現在聽李氏的話他更不知把措了。
方孝棟笑著說:“娘,您彆生氣。桐哥兒手指受傷了,天天泡水藥都白上了,我看了下傷口都發白了,這要是發炎發爛還怎麼做活?這鍋壞了我還想換鐵鍋呢,這不乾活沒錢賺還怎麼買鐵鍋?”
李氏想奪過方孝棟手裡的碗:“我去洗,你有空多看看書。”
方孝棟仗著身高腿長躲過李氏伸過來的手,眉開眼笑道:“娘您就坐著吧,就幾個碗而已。以後你兒子高中了您可就是舉人的娘了,到時候再請幾個人回來,您就安心的做著老太太,啥事吩咐一聲就行。”
李氏心動神馳:“好,好,好,娘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