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名叫李梅,年輕時有個關係很好的姐妹李杏花,早年遠嫁幾年才回來一次。李氏知道她過的不好,但沒想到會如此不好。
“她三位兄弟早已分家,雙親跟著她大哥家住,現在被夫家休回來,三位兄弟媳婦都不願意收留。她救族老們想把她兒子收進木匠行做事,她自己改嫁。但她兒子小時候生病個子不高,木匠行不要,她沒辦法才求到我這。你看看能不能收了她兒子在家裡做事,也不一定非要收成徒弟。”
冉玉桐張了張嘴,最後小心地說:“這個……等夫君回來我跟商量看看,聽聽夫君的意思。”
李氏對於冉玉桐這副以兒子為天的模樣很滿意,嘴上卻說著:“是你會木匠,又不是他會,你找他商量什麼。”
冉玉桐笑著說:“我畢竟是哥兒,收一個男子為徒弟,還是得先問一下夫君。”
李氏心裡滿意至極,臉色好看了不少:“那等他下午回來你問問看,杏花的兒子身體沒毛病,就是個子不高。”
冉玉桐試探著問:“那是有多不高?”
李氏抿了抿嘴,不大好開口地說:“比你弟弟高。”
冉玉桐怔愣地看了一眼在屋簷下寫字的冉玉琛,他弟弟才六歲啊,這個……
“那……那他多大?”
“十五歲,杏花生的晚。”就因為這個才一直不受夫家待見。
冉玉桐微張著嘴,十五歲比他六歲的弟弟高這不是應該的嗎?
剛好這時胡山林、許春晚、楊二勇三人上門做工,將這事給岔開了。
方孝東這邊剛坐上牛車,這半個月他把原主的記憶認真的梳理一遍,對官學的入學考試還是有信心的,前提是官學考官不以身份為錄取條件。
牛車一路晃晃悠悠半個多時辰才到縣城門口,方孝棟差點被晃睡著,實在是催眠神器。
原以為入學考試之日鴻水書院門外會有很多送考人,結果冷冷清清,如果不是方孝棟來之前已經確認過時間、地點,他都要懷疑哪個步驟弄錯了。
不至於吧?
就算內定也得走個過場吧?
方孝棟帶著疑惑不解踏上台階,鴻水書院不愧是官方書院,光這進門的台階就得爬幾分鐘。向門房出示身份證明後,方孝棟按照指引進入院內考試的地方。
院內的布景十分雅致,與恢弘的外觀倒也算相互補充吧。
方孝棟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如果不出意外他要在這個書院待上三年。
“喂,前麵的,你也來考試?”
方孝棟轉身,沒見著人,四處望一圈還是沒人。
聽錯了?
“下、麵!”
方孝棟身下看,說話之人氣急敗壞的模樣怔的他連忙後退:“不好意思這位……”
“江宛白,我叫江宛白,字靈山。”
這鼻孔仿佛要噴出兩團火的樣子,跟這名字真是不太協調。
方孝棟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著說:“靈山兄也是去考試?”
江宛白兩手插著腰,身體挺的筆直筆直的,要不是為了不失麵子真的很想墊起腳,他高高地抬著下巴:“叫誰兄,我才十七歲。”
“哦~那……那靈山賢弟這長相、這氣質、這聲音,真是……真是過於成熟了。”方孝棟有些失語,舌頭打結的找話圓場。
江宛白一甩袖子,昂頭挺胸,兩手背後:“考場在哪,你在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