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前輩還真是青學之母啊!
夏夏無奈地笑了下。
手塚國光:【到家了嗎?】
空山夏:【到家了。話說哥,我幫龍馬請個假,如果他正常去參加了部活,你也彆說我幫他請假了。】
手塚國光:【啊。】
手塚國光那邊安靜了一會,才又回了短信。
手塚國光:【不怪我嗎?】
夏夏一愣。
莫說她明白手塚國光今天此舉的用意,就說網球比賽本身,競技體育,輸贏都很正常。
更何況,她哪來的立場替越前龍馬生氣……手塚哥為什麼要問她的態度,好奇怪。
空山夏:【不怪呀……我知道哥你是在幫他去尋找未來的道路,如果龍馬能想清楚,說不定他會和我們一起走向世界的舞台。說實話,世界網壇如果沒有他,我會覺得很遺憾。我就是心疼他,他比我們都小,還是個孩子,這次的打擊對他來說一定很大。】
手塚國光:【他的潛力不亞於世界上任何一個網球選手,他一定會成為比他父親還要強大的存在。】
空山夏:【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麼誇讚一個人,連真田哥都沒得到你這麼高的評價。】
手塚國光:【你很清楚我沒有誇大其詞。】
空山夏:【是是是,不過你這樣的誇讚要是讓龍馬聽到,他又要尾巴翹上天了。】
空山夏:【我知道你擔心他,這幾天我會一直陪著他的。能見證到未來傳奇網球選手的破繭成蝶,是我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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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夏夏所承諾的,她每天準時地來到越前龍馬父親所在的寺廟,充當一個安靜的觀眾,默不作聲地坐在網球場一邊的長椅上,靜靜地陪著龍馬,看他發泄一般地和越前南次郎對打。
網球的風格是一個人從接觸網球時就練出來的東西,是融入骨血的習慣。被人不留情麵地用6:0告知“你不過是個比不過原版的複製品”,對於越前龍馬而言是毀滅性的打擊與羞辱。
可這樣的早已形成條件反射的風格,又如何可以輕易地改變?
場上的越前南次郎輕鬆愜意地回著每一個球,連跑動都不多,每個球看上去回得很是隨意,卻讓大汗淋漓的越前龍馬不得不全神貫注地跑動去接。
這兩人的實力差距可謂是天塹。
午間,越前龍馬的母親越前倫子送來了午餐,低聲囑咐著夏夏督促他們兩人休息,她還要上班。
夏夏低聲地應了,可是過去了幾個小時,越前龍馬和越前南次郎都沒有停下來。
從早上起,夏夏就從越前龍馬的網球中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與往常完全不同的微妙感。
夏夏若有所感地站起了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越前龍馬抽出去的每一個球。
——像是晨光破曉、幼鳥出巢,如同電影裡的慢動作,越前龍馬琥珀色的瞳眸中閃過一絲光芒。
就在這時,他的表情倏然一變,球拍的角度跟著調整了幾度。
他狠狠地揮拍,一個像是帶著火光的球疾馳而過,轟入了越前南次郎的球場之中!
越前南次郎一驚,第一次沒有接到越前龍馬的球!
力量、旋轉、角度——全都和以往大相徑庭!
越前龍馬狠狠地握拳,發出了幾天以來第一次的痛快的叫聲。
汗水不要命一般從他的臉頰上滑落,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濕透。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許久,他從地上勾起帽子,重新戴上,麵上回歸了以往的冷淡。
“老爸。”他說,“我要變得更強、更強!”
麵對越前南次郎瞪大的眼睛,他又看向了夏夏;在夏夏愣怔的視線中,他勾唇。
那是夏夏所習慣的帶著些挑釁意味的笑:“學姐,以前我說,你這個世界第一可能要一直被業餘網球手打成6:0,很遺憾。”
他說:“看來我也要成為職業選手了,學姐,你不會被我甩下吧?”
夕陽下,他的瞳孔熠熠生輝,嘴上說著要甩下她,可是他的神情與話語裡滿是信任和不知是什麼含義的執著。
不自覺地,夏夏心跳得快了幾拍,傻乎乎地和越前龍馬對視,瞳孔不住地顫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越前南次郎看了看越前龍馬,又看了看空山夏,嘴角露出了一抹猥瑣的笑容。
真是青春啊,共同經曆人生的坎,陪伴著跨越障礙。
這兩個小孩,一定會成為彼此人生中最特殊的存在。
夏夏許久後,才平複了莫名劇烈跳動的心臟。
她和幸村精市相處時,習慣了幸村精市以保護者的身份圍繞在她身邊,給予她心安。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一個男孩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要和她一起向未來拚搏。
好奇怪的感覺……
夏夏彆扭地移開了目光,不敢繼續和越前龍馬那像是要囚-禁她的目光對視,嘟囔道:“要是我追不上你呢?”
越前龍馬壓了壓帽子:“怎麼那麼喪氣?”
他頓了頓,很奇妙地,本來他聽到這樣的喪氣的話是應該覺得不滿的。
每一個網球選手都該拚儘全力去打好每一場比賽,去向著世界第一拚搏,哪有還沒有努力就覺得追不上的?
可這一切到了空山夏身上,他想的卻是——
“追不上也沒事,那就好好地陪著我吧,看我怎麼成為世界第一。”
果然。
越前南次郎吹了聲口哨。
之前和龍崎那丫頭待在一起時,一副直男不開竅的德行,原來到了真正喜歡的人麵前,這小子什麼原則都沒有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家的傻兒子看來會比他這個老頭子當年更早找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