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被說囉嗦的夏夏沒好氣地問。
她推著越前龍馬往旁邊坐了坐,自己則趴在了桌子上。
“我和立海大,你希望誰贏?”
他問的不是青學和立海大,而是他和立海大。
夏夏扭過頭去,用後腦勺對著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扯了扯她的小丸子,不依不饒:“問你話呢。”
夏夏悶聲地答:“我聽不見。”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想回答這種死亡問題。
越前龍馬嗤笑了聲,帶著幾分不爽。
真不講理。
夏夏嘟囔。
那是她的哥哥,照顧了她那麼多年,她怎麼可能因為有了彆的朋友,就希望對方輸?
又等了五分鐘,不動峰的神尾和橘杏拿著攝像機走了過來。
和青學一樣,他們也不太開心:“看來是比不了了。”神尾遺憾地說。
橘杏舉了舉手中的攝像機:“我還想錄下來給哥哥看呢。”
“現在還在等組委會做決定。”不二周助道:“龍崎教練那邊說組委會還在協商,不一定會真的取消。”
神尾和橘杏應了聲,神尾麵容嚴肅道:“你們一定要加油,等進入全國大賽後,我們也要把在四強時遭受到的屈辱還給立海大!”
神尾這個心願很難實現。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立海大和不動峰的實力是有壁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當遠處出現真田弦一郎、柳蓮二和切原赤三人時,夏夏隻想轉身就走。
拜乾貞治的錄像所賜,在場的人第一時間認出了切原。瞅見不動峰兩人劇變的臉色,夏夏心情複雜。
遠處,切原赤也不出夏夏所料地露出了滿是嘲諷的笑容,在不動峰兩人咬牙切齒的神色下,他恍若未覺,隻抬了抬下巴,衝著青學的方向喊道:“喂?晚上一起去吃飯?”
眾人:“?”
他們先是一愣,左右看看後,才將目光落在了尷尬的夏夏身上。
一瞬間,小阪田朋香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夏學姐,你和立海大的網球部認識……?”
她問的其實不是這個,不單單是網球部的人,小阪田朋香他們也清楚以夏學姐表現出來的實力,說她和立海大的人不認識才奇怪;但是她們以為就像夏學姐自己說的那樣,不過是同班同學那種點頭之交。
現在看切原赤也的態度,這怎麼可能是普通的同學關係?絕對熟稔到不行吧!
夏夏:“……”
切原赤也,你可真是會KY啊!
“認識?”切原赤也等人走近了些,恰好聽見了小阪田朋香的話,他不爽地挑了挑眉。
他衝著夏夏嚷嚷:“你是這樣和他們說的?”
夏夏:“……閉嘴,切原君。”
“切原君?”切原赤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四下大量,將眾人警惕的目光收入眼底。
他冷笑道:“喂喂,夏夏,這麼生疏客套太過分了哎?你看他們一副擔心我對你不利的樣子。你難道沒有告訴他們你每周都會和我們聚會嗎?還有,你沒說過你和部長、副部長是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打網球的關係?如果你沒有轉學,你今年報名的混雙搭檔一定是部長或者副部長吧?”
一邊說,他一邊不屑地斜睨了一眼在場所有人:“現在你的混雙搭檔隻能從一些不入流的家夥中挑選,真是可惜呢。”
夏夏低聲斥道:“切原赤也!再胡說八道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裝不熟了?”切原赤也並不怵,他正準備和夏夏吵架,真田弦一郎一下子摁住了他的肩膀:“赤也。”
切原赤也回頭,真田弦一郎麵色嚴肅古板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切原赤也“切”了一聲,總算是閉上了嘴。
在場眾人已經被切原赤也惹怒了,桃城武差點衝上來揍他,被不二周助攔下了;
海堂薰那邊則被和菊丸英二交流完悄悄話的大石秀一郎拉住;
而越前龍馬雖然很容易被挑釁,可他不會像他們兩人那般衝動。他隻是冷冷地掃著來人,貓眼裡滿是戰意和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緒。
夏夏之前不說,是因為沒想好要怎麼和不動峰的人說,她和他們本來就不熟,實在是不想節外生枝。
至於不和青學的人說則是因為她和他們重歸於好的時間卡在了雙方即將對戰時,她立場就顯得有點尷尬了。
“真田哥,柳前輩。”夏夏老老實實地站起身打招呼,站起身時,蹭過越前龍馬肌肉緊密的大腿。她不自覺地稍微挪了挪。
“啊。”柳蓮二點了點頭,看了眼外麵的天氣,又看了看夏夏的穿著,隨口提醒道,“今天有點冷,把外套穿上。”
“……啊,嗯。”夏夏點了點頭,當即聽話地從越前龍馬的腿上拿過外套披了上去。
彎腰時,越前龍馬不鹹不淡地給了她一個眼神。
夏夏:“……?”
怪怪的。
柳蓮二又和乾貞治打了聲招呼,夏夏這才知道,柳蓮二和乾貞治居然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今天不一定能比賽,如果比不了的話,你跟我們走嗎?”真田弦一郎問。
夏夏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如果今天比不了的話,他們肯定要去和幸村精市說一下情況;他現在轉院到了東京,夏夏每周末除了比賽都會陪著幸村;如果為了避嫌非要和立海大眾人分開去,那就太傷他們的心了。
切原赤也又不安分地去挑釁彆人了。
他被夏夏方才刻意裝出來的不熟弄得很是不滿,故意抖摟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後還不甘心,眼珠子咕嚕嚕地一轉,他露出了惡意的笑容。
他一把攬過夏夏,在夏夏還沒站穩時又鬆開,轉而去揉夏夏的腦袋——這是一個非常親密的舉動。
然而,在他的手觸碰到夏夏的最後一刻,一支網球拍牢牢地頂住了他的手。
切原赤也一愣,低下頭,和正在喝飲料、仿佛用球拍攔住了彆人的不是他一樣的小個子對上了視線。
小個子的眼神裡是某種他熟悉的情緒——那是幸村精市每次看到夏夏時才會有的眼神。
切原赤也想。
現在,這個眼神出現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一瞬間,他露出了殘忍的笑容:“越前龍馬?”
他問,但是沒有多少疑問。
越前龍馬卻當他是個空氣人,理都不理。
他拽住了夏夏的手腕往回一拉,卻沒有讓對方趔趄,隻淡淡地說:“夏夏,坐下。”
“啊?……哦。”夏夏愣了一下,她不太適應越前龍馬這樣喊她,可是她還是下意識地在外人麵前給龍馬麵子,依言貼著對方坐了回去。
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的眼神霎時間變得淩厲非常,切原赤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因為自己被無視而想要發火,卻聽見柳蓮二道:“夏夏,不介紹一下嗎?”
青學大部分正選搞清楚了目前的狀況,他們不再多言,拉著不動峰的人圍在了另一邊,和立海大的人形成了對峙的局麵。
“沒必要吧。”夏夏抽了抽嘴角,“你們比賽的時候就知道了呀。”
真田弦一郎俯視著她。
夏夏秒慫:“……呃,這位是越前龍馬,那位是不二周助,從不二前輩往後依次是……”
一通介紹完,夏夏縮了縮脖子,又向青學的人介紹道:“這位是真田弦一郎,立海大的副部長;旁邊這位是柳蓮二,海藻頭是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夏夏,不過同樣礙於突然氣勢爆棚的真田弦一郎的威壓,沒敢開口。
真田弦一郎壓了壓帽子,對大石秀一郎道:“多謝你們這段時間幫我和幸村照顧夏夏,我們賽場上見。”
大石秀一郎局促道:“啊……”
他還沒能開口,就聽越前龍馬淡聲道:“夏夏是青學的,是我……我們要感謝你們之前對她的指導。”
夏夏:“……”
針鋒相對了哈。
怎麼有種拿我當導火索的感覺!
後麵雙方又來回看似客氣地‘交談’了兩句,到最後,立海大那邊必須要集合了,才打斷了他們之間詭異的談話。
等真田弦一郎等人走遠,夏夏才垂頭喪氣地道歉:“對不起,我之前不說我和他們的關係是因為之前我們鬨了矛盾,一直都沒有聯係,我也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會一直那樣……後來關係緩和時,青學和立海大的比賽已經是板上釘釘,我不知道要怎麼和你們開口。”
夏夏舉起手發誓:“就像我完全沒和你們說他們的事情一樣,我在立海大那邊也沒有說你們的,包括你們的名字我都沒提到過!”
隻是,青學有乾貞治,立海大有柳蓮二,這兩個數據狂魔且是青梅竹馬,估計早就將對方研究了個透徹,她說不說根本沒區彆。
“不是你的錯。”大石秀一郎連忙出聲安慰,“你做得很對。”
“是的啊喵~”菊丸英二立刻接上,“不過真是震驚啊,夏夏你居然和那個立海大的部長、副部長是青梅竹馬!怪不得你網球那麼厲害,我們之前還聊過你的教練不知道是誰呢~”
“真恐怖啊。”桃城武跟著感慨,“我感覺看夏夏的打球風格,就能猜到他們部長和副部長的風格了,一定和夏夏一樣暴力。”
這個“暴力”指的當然不是切原赤也那種以攻擊他人身體為目的的意思。
夏夏有些感動。
她知道他們這是在幫她轉移話題,以免她和不動峰的人之間過於尷尬。
要知道不動峰的人在她麵前不止一次地提到過立海大,且每次態度都很激動、負麵……這也是夏夏不想提的原因。
無論是立海大還是青學,都給予了她充足的支持和尊重,完全沒有讓她兩麵為難。
不過……
跟著擠眉弄眼的菊丸英二一起,夏夏偷覷了一眼正在“噸噸噸”地喝飲料的越前龍馬,開始思考起對方這次大概會不爽多久,以及到底要怎麼哄好對方了……
等等,他到底在不爽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