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國光:“……”
“等——”夏夏同樣試圖阻止。
桃城武大大咧咧道:“越前那家夥非要部長幫他們撒謊,說夏夏是跟部長去幽會了。”
夏夏:“……”
手塚國光:“……”
手塚國光的眼鏡片開始反光。
他靜靜地看著桃城武,夏夏總覺得他的態度有點像是在考慮要怎麼罰桃城武跑圈……
“哇哦。”
隨著桃城武的話音落下,烤肉店裡再度被各種討論聲填滿。
話說你們打網球的一起吃飯不討論網球,討論這些像話嗎!?
“原來是四角戀?”
“不止吧?立海大那個切原也很激動,五角戀?”
“真田也是啊,你看真田,聽到她撒謊說是跟手塚君出去後,臉色就沒好過。我還聽見空山桑喊了‘真田哥’,說不定是六角?”
“六角中!嗤,六角中呢!”
“……不要說冷笑話!天根光!”
“不過可以理解,她是國中女網天花板耶,還長得那麼好看,性格也好。”
越前龍馬隻當沒聽到,頂著眾人八卦的視線,旁若無人地繼續烤著肉。
烤好後,再度熟練地遞給夏夏:“吃吧。”
見夏夏緊張的模樣,越前龍馬這才看向了場內其他人,不滿道:“前輩們不要太過分了,欺負學妹不好吧?”
“你欺負她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桃城武一個拆台,“我是她的同學,不算學長哦~”
“所以,他們倆真的是一對?”遠山金太郎眨巴著眼睛問。
“還不是哦。”桃城武聳肩,“越前說這種事情很無聊,指責夏夏心思不放在網球上,淨想些亂七八糟的。”
越前龍馬:“……”
很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說了這句話了。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重複這件事!?
他說的到底哪裡不對!?
“部長。”切原赤也感慨地看向幸村,“我覺得我們可以躺贏。”
仁王雅治:“噗哩。”
真田弦一郎:“太大意了,切原!”
.
等這群人鬨完已是深夜,眾人睡在了烤肉店早已準備好的後院賓館裡,為三天後的全國大賽做最後一次的放縱。
夏夏被單獨分在了一個房間。
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正準備躺著看會東西再睡覺時,門就被人輕輕地敲了兩下。
她疑惑地問:“誰?”
應該不是越前龍馬,越前龍馬進出房間——最起碼進出他們倆在美國的房間時,從來沒有敲門的習慣。
“是我。”幸村精市溫潤磁性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啊,來了。”
夏夏摸不著頭腦,卻還是第一時間穿上拖鞋去給幸村精市開門。
這都淩晨一兩點了,幸村精市能有什麼事?
門口,幸村精市穿著休閒的襯衫。
月色下,他偏向於陰柔的美麗更是突出了幾分。
夏夏側開身體讓他進了房間,她跟在幸村精市的身後,奇怪地問:“怎麼了?”
“看你晚上吃太多,給你帶了點助消化的胃藥。”幸村精市晃了晃手中的藥,回身拿起夏夏房間裡的熱水壺,去給夏夏燒水,“吃了再睡,免得積食。”
原來如此。
夏夏聽話地點頭,乖乖地坐在書桌前,等著幸村精市給她燒水。
切原赤也說得沒錯,幸村精市和越前龍馬其實都將她照顧得很好,夏夏早已習慣了幸村精市對她的關心。
熱水壺燒得很快,夏夏接過了藥,就著幸村精市調好溫度的水吃了下去。
幸村精市等她咽下,一直用很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作為網球選手,他不可能不關注美網,而關注美網,他就不可能看不到那個被他放在心底最深處的女孩。
那個女孩在越前龍馬確認進入了美網正式賽後,歡呼著衝進了戰場。
被稱為“最年輕的網球鬼才”的越前龍馬則一改麵對對手和記者時的冷淡,冰雪消融般,一邊嫌棄一邊卻又那樣自然地張開了雙手,任由女孩子撲在他的身上歡呼。
他眼底的笑意是那般地不加遮掩,可麵上卻還是帶著些傲嬌。
他們相擁著,在異國他鄉,在本該隻屬於一個人的戰場,在全世界的麵前,不加遮掩地展示著屬於他們之間不可分割的羈絆。
幸村精市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覺到,越前龍馬給他帶來的威脅。
幸村精市將夏夏的發絲梳理在腦後——美網轉播上,夏夏每次穿著的衣服都不同,卻總是和那個越前龍馬的衣服配套。
這種明明白白地昭示占有欲的行為啊……
幸村精市垂眸,看著正不明所以地握著茶杯、抬頭眨巴眼睛看著自己的夏夏,問道:“夏夏,你還生我的氣嗎?”
這是第一次,幸村精市重新提起這件事。
夏夏手抖了一下,一種難受的情緒從小腹處上升。
又來了,那種奇怪的心中一沉和想要逃避的感覺。
夏夏皺了皺眉,先強行壓下了怪異的情緒,才和幸村精市漂亮得攝人心魄的臉對上。
她搖了搖頭:“早就不怪了。哥哥,我從來沒有想過因為你的家世……”
“我知道。”幸村精市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讓她說完,“夏夏,現在和越前君在一起,你開心嗎?”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夏夏幾乎沒有猶豫地點頭:“很開心。”
“和跟我在一起時的開心不一樣吧?”
夏夏順著他的問題想了想,得到了答案。
她點了點頭。
的確不一樣,好像和跟誰都不一樣。
除了開心以外,還有安心……她第一次明確地感覺到有一個人將她當成了最特殊的存在,絕對不會讓彆人動搖她的地位分毫。
幸村精市問道:“那麼我三天後假如和越前君對上,你希望誰贏?”
夏夏:“……”
為什麼這兩人都要問她這種死亡問題!?
當時她沒敢回答,把越前龍馬惹得鬱悶了好幾天;幸村精市不會也要跟著生氣吧?
……可是又有點不一樣。
夏夏眼神躲閃。
沒有得到答案,幸村精市的眸子暗了暗。
他不是一個會將喜愛之物拱手送人的性格,比起這樣懦弱無能的做法,他更想將鐘愛之物困於掌心,慢慢地編織一個牢籠,讓對方隻能看到他一個。
無論對方的喜歡是哪一種,在人生完全被他占據的情況下,她的喜歡遲早會轉變成他所想要的。
可是。
一切的負麵情緒在看到對方時,如同生物見到了天敵,瞬間縮回了見不得光的角落之中,掙紮不得。
她小時候已經受了很多的苦,輕微抑鬱著,缺乏安全感。
他舍不得讓那恐怖的掌控欲泄露分毫。
那是怪獸,他隻想讓她真正地開心起來。
“沒良心。”幸村精市狀似無奈地歎氣,將夏夏攬入了懷中,以免她被他的表情嚇到,“有了新歡就忘了照顧你那麼久的我。”
夏夏哭笑不得。
她抱住幸村精市的腰。
幸村精市的懷抱一如既往地寬大,小時候夏夏很喜歡在他的懷中和他說發生了什麼,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彼此分享著人生,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就算今年他們鬨了那麼多的矛盾,可刻入骨子裡的親密,依舊沒那麼容易消失。
夏夏努力找了個折中的說法:“哥哥,全國大賽的決賽加油!讓龍馬知道我還有你給我撐腰。”
夏夏等來的不是幸村精市的答複,而是一道極其冷淡的聲音:“是嗎?”
夏夏:“……………………”
夏夏做賊心虛般猛地從幸村精市的擁抱中掙脫,一個扭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手上還拿著止痛藥的越前龍馬。
很好,看上去冷漠得像冰山,實際上快火山爆發了。
那是什麼看“奸夫淫-婦”的神情啊!
你聽我狡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