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被一個孩子搞成這個樣子。
李寧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發現上麵有一張紙條:
請假條
老師,今天我家裡可能有點事,明天我可能有點事...那什麼,我請個假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時輪
2012年9月19日
李寧看完了紙上的內容,將手搭在額頭上,半晌嘴裡才吐出一句:“真的,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高速公路上,一列黑色轎車飛馳著,穿過一輛輛車身,看似瘋狂的舉動,卻每一寸都把握的剛剛好。
車上的中年男子不說話。嘴裡不停地哼著小曲兒,瀟灑極了。
但隻有時輪知道,這隻是黎明前的黑暗。
“時輪。”時少丘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場沉默。
等間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時輪身子猛地一顫,但還是強裝鎮定。
“誒,我在。”
“聽說你喜歡那個的個人,是個男的,對吧?”
——“是。”
“你為什麼喜歡他。”
“……”
“像你那麼大的孩子,懂得什麼是喜歡嗎?就算懂得什麼是喜歡,那懂愛嗎?”
麵對時少丘的一個個質問,時輪保持了很久的沉默,而後慢慢地說出:“……情由心生。”
“好啊,好的很呐。”時少丘突然笑了起來,那個笑聲是極其震悚的,極其尤新的。
到了一片居民區,車子緩緩靠著路邊停下。
時輪家雖然很有錢,但是時輪的媽媽鄭州喜歡這樣的老式小區。所以一般同學來找時輪玩時,都不會覺得他家特有錢。
因為是老式小區,這裡沒有電梯,時輪家在四樓,隻能一節一節樓梯地爬上去。
這麼些年時輪也早就喜歡了,因為他每回提到這件事時都會遭到反駁:多鍛煉對身體好。
都是借口,氣勢就是想讓時母開心而已。從有一個家庭是:母親至上滴!
空蕩的樓梯回蕩著清晰的腳步聲,還有一陣陣均勻的呼吸聲,樓道的門沒關,正是梅雨季,窗戶邊的台階顯得很潮濕。
樓梯的扶攔突然傳來了刺耳的摩擦聲。
突然探出了一個頭。歪著腦袋上下打量著父子二人。
身上一種成熟女人獨特的氣質,但憑借著那雙水霧的大眼好像又不是那麼狠厲。
這就是時輪的媽媽。鄭州。
“媽,你在這乾嘛呢?”
“等你們呀!親愛的們,累了嗎?”
“寶寶!快進屋。”
時少丘情緒是十分激動,像是下一秒就要衝上去一把把人抱起好好的看一看 ,從上往下,從下往上。
你多久這一舉動就遭到了他親生兒子的白眼“咦,多大了,不害臊。”
“你懂什麼?這是讀書於老夫妻的浪漫,你才16,有嗎?沒有!”
同一時間時輪也同意收到了反擊和白眼。
“我今天做了好多好多菜哦!新菜品。”時母一臉和善的笑,也就他們會知道什麼。
“爸,你餓嗎?我剛才在學校吃過了。”
“兒啊,爸不餓,你去吧,我想起公司還有點事兒...”
哈哈,二人臉上掛著強硬的笑意,稍微碰下就會散架一樣。
“都不能走,來吃飯。”
一聲嗬斥堪比一道道軍令,這下好了,誰都跑不了咯。
心裡的怨氣那不是一般的大呀,在心裡瘋狂諷刺對方。
打開實木的木頭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件不大不小裝修很溫馨的客房。
沒有普通那樣暴發戶的浮誇與奢侈。更多的是展現自己的風格。
摁開玄關處的開關,打開鞋櫃,換上拖鞋。
跑到洗手間簡單的洗了個手,時少丘還趁機想抽根煙,緩解緩解一下情緒。
“媽!我爸又抽煙!”
打火機還沒點著的時少丘就聽到他的兒子把他賣了的聲音。
連收起來都沒來的及,鄭州一個箭步,從廚房衝了出來。
怒吼到:“我是不是說過了,不能抽煙不能抽煙,就你那樣心裡沒點b數是吧?”
鄭州的祖籍是北方,說話多多少少帶點濃鬱的北調。雖然現在已經糾正的差不多能流利地講普通話了,但這都不影響他罵時少丘。
一下子時少丘臉型驟變。
心裡暗暗地想:“你不想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他猛地將眼一甩,拿食指指著時輪,咬字極其清晰“他早戀。還是男的。”
男的?!這兩個字給了鄭州劇烈的打擊。她不禁想起她學生時代的那些同性戀最後的結局。
下一秒就覺得天玄地轉。腦袋就想是要炸了一般。
“完了,玩笑開大了。”時少丘後知後覺。
她一路顫顫巍巍的扶著牆,步子虛浮。
拉開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
時輪神情複雜的看著他們。眉頭又深深的加重幾分。
“轉校吧... ...”時母平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