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稀罕你分!”
戴小暖踩著高筒靴走近,身穿一套珠白小香風,妝容打扮頗具韓範。
喬知懿努嘴,扮出小白花模樣:“戴小姐可真是用心良苦,每次都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每次真的吸引到後就死不承認,你不會是暗戀我吧?”
戴小暖急了:“你胡說八道什麼!誰會暗戀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家夥!”
“還有,你不會真以為和沈樞結婚後就能在北城橫著走了吧,就你這樣的,他怎麼會真看得上,等兩家的生意一結束,你還不是被拋棄的那個!”
“她能不能橫著走不勞戴小姐費心,我會給她鋪路。”
她話音剛落,男人清冽低沉的聲線便由不遠處傳來。
喬知懿的目光越過戴小暖,毫無疑問地定格在逆光走來的沈樞。
他摘掉了眼鏡,儒雅斯文被衝淡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不再受桎梏的倨傲漠然,混在他的周身氣質中,哪怕一個字不說,上位者的威嚴也浸得透徹。
沈樞的五官介於濃與淡之間,鼻骨偏高,瞳色偏淺,於熠熠燈火下仿若琥珀,左眼眼尾落一顆淚痣,更添幾分躍然紙上的鮮活。
兩人的視線再一次對上,這次她沒有躲,反而主動站起來小步跑過去。
不等沈樞開口,她便先一步道:“你再不來我就要被戴小姐欺負慘了!”
委屈巴巴的語調,聲淚俱下的表情。
甚至剛說完最後一個字,還很合時宜的擠出兩滴眼淚。
連一旁的戴小暖都看傻眼了。
沈樞眯了眯眸,抬手幫她抹掉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濕潤:“是嗎,這麼可憐啊?”
說完,他抬眸望過去:“看來,我需要找令兄聊聊合作的事?畢竟我聽戴小姐的話,好像對這方麵很感興趣?”
窩在男人身前,喬知懿仗著沒人看見,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弧度。
這人心眼有夠黑,一邊威脅,一邊還能拿彆人說過的壞話反砸回去。
戴小暖一時間也慌了手腳,根本不敢多說話,可前腳剛要離開,就又聽見一句哭腔:“難道罵了人,都不需要道歉的嗎?”
戴小暖咬牙,乾巴巴地說了聲“對不起”,掉頭就走。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聲音,喬知懿才利索地重新站直身體,並且熟練地拉開距離。
看著她這幅樣子,沈樞輕哂:“不繼續演了?”
喬知懿麵無表情,和剛剛的“紅眼睛小可憐兒”天差地彆:“沈先生,保持社交距離。”
沈樞被這公事公辦的態度氣笑了:“用得著我就是小白兔,用不著就立刻變大尾巴狼,喬小姐,你倒是挺現實。”
凶巴巴地瞪過去一眼,喬知懿:“要你管!”
沈樞作恍然狀:“不讓我管啊,那看來之前指名要的‘翠綠佳人’也不要了?”
喬知懿呼吸滯了一秒。
啊啊啊這狗男人!
居然敢拿她一見鐘情的帝王綠威脅她!
一想到那塊就連放在雜誌照片上都布靈布靈的頂級翡翠,喬知懿簡直不敢想象把它做成項鏈該是多麼漂亮。
深吸一口氣,她果斷變臉,湊上前挽上男人臂彎:“沈樞,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公!死後絕對會上天堂的那種好!”
沈樞:“……”
視線緩緩挪動,最後停在被她拉住的那隻手。
他忽得想起來他們剛領證的時候。
準確來說,是領證當天。
為了拍好能給兩家人交代的結婚證照片,攝影師表示他們可以表現得可以親密一些,比如挽著手,腦袋靠得再近一些。
她比他想象得主動,甚至就連隻用他才能聽到的聲音罵起人來,也更讓人無可奈何。
她說他虛偽,說他端著假麵具。
思緒收斂,沈樞極淡地扯了下嘴角。
就目前看來,他們倒也算“絕配”。
一個小時過去,確定好禮服和首飾後,兩人按照計劃,直接前往舉辦慈善晚宴的會場。
喬知懿已經換好了衣服,正百無聊賴地坐在車裡刷手機。
她的小腿還搭在某人的大腿上,絲毫不在意會把他的西裝褲弄出不好看的褶皺。
沈樞隻在最開始分了個眼神,便也沒有彆的反應了。
距離會場還有不到一公裡,喬知懿突然接到了室友的電話。
她沒多想,剛滑開接通,室友尹昭昭的大嗓門就越過聽筒,在安靜的車廂內響徹:
“你不回來是正確的!那傻缺鄒誠又抱著花在樓下堵你,居然還擺了蠟燭!還口口聲聲說不等到你就不走!太惡心了!”
“知懿,彆回來,千萬彆回來!”
一大段話說完,那邊的人就利落掛斷。
喬知懿愣住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通話時長在“00:03”的位置停下。
迅速整理出幾個關鍵字,她心虛地扭頭看過去。
隻見沈樞似笑非笑,幽幽啟唇:“沈太太倒是蠻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