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遠了,許霖才含笑評價道:“下屬太聰明未必是好事。過去,你還能罩著柯陽夏,以後沒了你,他可就麻煩了。”
薑白旭若有所思,說道:“現在的柯陽夏太青澀了,留在校園就沒問題。”頓了頓,“軍部麻煩人物超多的樣子,他很難堅持下去。”
許霖眯了眯眼,試探道:“你怎麼知道軍部的情況?你恢複記憶了?”
薑白旭以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說道:“大哥說過,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去讀書,書裡什麼都有。住院這麼長時間,電視報紙我都有看的。”說完,他還驕傲的昂起頭。
許霖挑眉,反問道:“大哥是誰?”
薑白旭:“……”
大哥是誰?
薑白旭麵露痛苦,抱著頭死命的回想,卻什麼都沒能想起來。“我不知道……大哥是誰?我是誰?我為什麼活著?”
隨著他的呢喃,冷汗從他的額頭不停地往外冒,脖頸的青筋爆出,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彆想了。”
許霖擔憂的抓住他的肩膀,希望能安撫住他。然而,當他碰到薑白旭的一瞬,薑白旭就反握住他的手腕,以常人想象不到的力道把他往下一拉。
察覺到不對勁的那一刻,許霖就試圖反抗。
然後……
隻是一個呼吸,他被壓在病床之上,雙手被薑白旭壓在身後,側過頭隻能見到他充滿殺意的眼睛。漆黑的眸子滿滿都是凶惡,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他淹沒。
薑白旭是真的想殺了他。
察覺到這一點,許霖心驚肉跳,整個人都不好了。
“啊,抱歉。”
薑白旭略帶尷尬的鬆開手,摸著腦袋,說道:“我的精神力還沒恢複,腦子不好使,不小心就會發瘋。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到最後,他滿臉愧疚,仿佛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許霖:“……沒事。”
這家夥是怪物嗎?精神力攻擊毫無反應,力量和體術是碾壓級彆的實力。還是,這才是‘武瘋子’的真正實力?
真是這樣的話,也難怪家裡的人選擇培養他。
許霖揉揉手腕,冷靜的說道:“說正事吧。”
薑白旭默默點頭。
許霖坐回原本的位置,神情冷酷,說道:“你的醫療檔案,我們許家收到了。根據醫生的判斷,你的精神力掉到D級彆以下,已經完全無法使用。沒有精神力的人從軍,隻能做最普通的士兵。要想在軍部往上爬,精神力是必須擁有的。”
“以你現在的情況,第一軍團是沒辦法進了。不過,經過我們許家的疏通,第六軍團那邊願意接受你。薑白旭,精神力必不可少,你現在必須向我承諾‘可以恢複精神力’,否則我們許家是不會再培養你了。”
聞言,薑白旭沉默許久。
他問道:“許先生,精神力可以恢複?”
許霖說:“可以。這是少數人知道的辦法,這種治療方案很痛苦,需要大量金錢、強大的毅力以及漫長的時間。”頓了頓,“實話說,記錄在案的百來人裡,隻有三人成功,其他人都瘋了。”
薑白旭:“百分之三的概率嗎?”
許霖:“對,概率很小,但是你這個‘武瘋子’有成功的希望。”
“唔,我還是選擇繼承家業。”
略作思考,薑白旭這麼回答。
許霖皺眉,說道:“你沒聽清嗎?你的精神力有恢複的希望,你還可以回到學校,進入第六軍團。隻要答應我,你的人生可以回到正軌,懂嗎?”
薑白旭說道:“嗯,可是這需要很多錢不是嗎?而且還會欠你很多人情。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得扛起養家的責任,很辛苦的。”
許先生人不錯,就是偷聽這個愛好不是很好。
許霖:“……”
許霖:“不是,你剛才的話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薑白旭眼神堅定,坦然回望。
許霖笑了,諷刺道:“繼承家業?養家的責任?拜托,你繼母早就是家裡的頂梁柱,你那個異母弟弟也是聯盟有名有姓的明星,哪兒還用得著你來養家?怎麼?你還想扛起白家的大旗?替你的生母出頭嗎?”
薑白旭:“……”
許先生的話信息量太大,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原來,我爸嘴裡的老婆不是他親生母親?我爸嘴裡的弟弟也不是他同母弟弟?扛起白家大旗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生母姓白?
哦!原來看上去柔弱不能自理的爸爸一直在騙我呀!
薑白旭恍然大悟。
“白旭~爸爸來看你了。”
中年男人提著保溫桶和便當,麵帶微笑的走進病房。
薑白旭抬頭望去,男人眉清目朗,唇紅齒白,美如冠玉。他漂亮的不似真人,就像漫畫裡的人一樣,即使年長也帶著說不出的韻味。
美人的眼裡滿是關心寵溺,似乎能將人淹沒一樣。
爸爸真是個感情豐富的人呀。
薑白旭在心裡默默感歎,也是男人過於真誠,才會讓他忽略了不和諧的地方,信了他的鬼話。
“許、許先生也在?”
男人,也就是薑沛滿臉尷尬,神情驚恐的望向薑白旭,似在求救。
他弱氣的模樣,讓許霖無言以對。
許霖輕歎一聲,說道:“我還會再來的,剛才說的事,希望你多多考慮。”湊到薑白旭耳邊,輕聲呢喃,“你的失敗不是意外,小心身邊人。”
薑白旭:“……”
許霖無視了薑沛,對著薑白旭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