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引蛇出洞,就必須有餌。
難道,每次自己的任務對象,就是餌麼?
那這不就是一舉兩得?!
恍惚之際,她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小姐,您有受傷嗎?”
她扶著欄杆站穩,順著拉住自己的那節裸露的小臂往上看,一張英俊的臉映入眼簾。
“……沒關係。”
天呐,好帥!
她終於記起來,什麼時候見過他了,自己撿過他的筆啊!
等等,現在是十八點四十五,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男人不應該在人群裡麼?
難道,他和自己一樣是重生?
她蹙了蹙眉,“先生,請問您……貴姓?”
那人微微一笑,眉眼彎彎,“免貴,我叫白澤,剛剛冒昧了。”
白澤?
這個聲音還有名字好耳熟……
“你好,我叫扶櫻,扶蘇的扶,櫻花的櫻,我剛剛撿到了您的筆。”
她注視著高大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您撿到了我的筆?”白澤伸出手,隻見那隻黑色鋼筆躺在他手中,“我剛剛在那邊丟了筆,沒想到竟然滾到這邊來了。”
扶櫻眉眼舒展,“不好意思,那我肯定是想錯了。”
“您是有什麼急事嗎?快去忙吧。”
“好,改天見。”
扶櫻措辭很嚴謹,看來到欄杆處撿筆才是這位白澤先生原先的生活軌跡。
船上的乘客她一個都不認識,貿然進行這種猜測,她才是最冒昧的那個人。
幸好,任務對象就在附近。
十九點零一分。
她觸發了台詞——這是您奶奶嗎?(耳語)
扶櫻呆滯地看著男生身邊年輕的姑娘。
“這個耳語什麼意思?”
“就是讓您貼在任務對象耳邊說呢,親。”
為了儘可能避免自己還活著時候都尷尬,扶櫻揪住男生的耳朵,而她一動不動。
神情嚴肅得像要入黨。
“這是您奶奶嗎?”
接著,她被一把推開,男人驚恐地消失。
下一秒,扶櫻仿佛早有準備一般滾遠。
“砰!”
一身槍響,她原本躺著的甲板上呈現一個洞,冒著煙。
她激動又慶幸,一個鯉魚翻身趴在桌子底下。
這張桌子比較隱蔽,甲板上的人群亂成了一鍋粥,像熱鍋上密密麻麻的螞蟻。
“宿主您!”
“怎麼樣,我夠不夠聰明智慧勇敢?”
“您會被追殺的。”
“但是我活下來了,等這一陣過去,我就去找船上的警察製服他,然後喂他吃爆炒小蟑螂!”
海風很冷,此時已經要天黑了。
她趁著夜色借著重重掩體下樓梯,喘著氣回到了溫暖的船體內。
仿佛身後有惡犬追殺一般地瘋跑,回到了房間門前,她渾身發顫,努力冷靜下來一把摁下門把手。
?
?
她又狠狠地摁了幾遍。
擰不開?
“Fuck you !”
扶櫻毫不嘴下留情,誰把她的房間鎖住了?!到底是誰鎖住了她的房間?!
扶櫻心中咒罵著,然後開始對自己上下其手,摸了個空,偏偏褲子口袋裡的鑰匙也跑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