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醒來的時候看見時嶽在幫他按摩,放鬆肌肉的手法很是老道,作為朋友此番舉動真的沒話說。
堂堂無情宗的弟子,又是金丹期修士,半點架子都沒有,對新交的朋友主打一個上心,就是……
黎星:“你的手勁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時嶽:“不會,是你體質太虛。”
時嶽斬釘截鐵否定他,加上二人切磋時時嶽展示出來的力量,行吧,你都這樣說了我又能說什麼?
鹹魚癱著的黎星隻感覺此時被時嶽碰過的地方是哪哪都疼,仿佛睡夢中也被人按在地上錘了好久。
時嶽總不能在他昏迷時打他了?這麼惡劣嗎?
“放鬆”與“要命”在有生之年竟然也有機會一線相隔,真是人生奇跡,不是一般人能見,時嶽認認真真按摩,黎星蹙眉忍耐但很快便在時嶽手下艱難爬走,可惜下一秒又被時嶽抓住腳脖子給拽了回去。
時嶽冷酷道:“還沒弄完。”
黎星扭過頭:“……我覺得死在戰場上更好。”
“你多慮了,修仙界不打仗。”
“嘶——”
黎星不是愛開玩笑的人,也不常說俏皮話,現在能說出這種話明顯疼得有點語無倫次,足以見得時嶽的力道是多麼的狠,你小子把朋友給生拆了算了。
不過黎星也不願意鬼哭狼嚎,他多少還要點臉不想丟麵,像嚴玉明的招數,黎星是萬萬做不來的。
他翻個身,趴在床上咬牙堅持著,時嶽用靈力為他梳理著小腿筋脈,場麵就好像在上刑,疼得黎星腦瓜子嗡嗡的,眼前都黑了,這時黎星感覺有人撬開他的牙關給他喂了東西,入口即化,有股草藥清香。
丹藥入口的瞬間周身疲憊感疼痛感都消失了。
嗯?結束了?
時嶽像在烙餅似的把黎星翻回來,後者睜眼有氣無力瞧著他,時嶽低頭說:“修士訓練要有個度。”
好平淡的一句話,配上他剛剛的做法,黎星聽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說再任性,他有的是按摩手段,你心裡掂量下,時嶽和嚴玉明不一樣,對黎星刻苦訓練的態度也不一樣,黎星看著他心想原來是這樣啊。
嚴玉明怕他餓死。
時嶽害怕他累死。
他有這麼不堪嗎?
黎星覺得不需要這麼興師動眾,哪有修士能把自己累死的,沒聽說過,他沒有那麼柔弱,於是黎星打算敷衍過去,他對著時嶽真誠道謝:“和你做朋友真好,謝謝你這麼關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越真摯,效果越好,這種性格就吃這招。
黎星雙眸亮閃閃盯著時嶽。
時嶽:▼_▼(冷酷表情但臉頰突然一團紅霞)
黎星見狀起身對他試探道:“我突然想起你教我的那招好像還可以這樣用,走,我們去試一試吧。”
他翻身下床迫不及待想開始新一輪訓練。
“……”騙我!
時嶽當機立斷捏暈他讓他繼續休息,黎星這招對時嶽屬於是拿捏了但沒拿捏全,暴露得也太快了。
唉,朋友不聽話該怎麼辦?
時嶽雙手抱於胸前皺眉想辦法,最後決定場外求助,他沒有和朋友相處的經驗,長輩應該有經驗。
[拿出聯絡靈鏡聯係師長]
時嶽的師父是無情宗宗主,可時嶽對他師父不怎麼熟,對方沒教他,隻占了師父的名頭,偶爾說些他聽不懂的廢話,並無其他的交集,在外人眼裡無情宗的宗主那叫一個氣質如蘭仙姿佚貌鶴骨鬆姿,實力又高深莫測不同凡響,但是時嶽覺得他師父有點癲。
不知道是不是修無情道修壞了腦子?
時嶽在宗門主要是跟他的師叔戴紅丹學習,對方不修無情道,而修煉向來是領進門後修行靠個人,時嶽自打上了金丹期就沒人管了,可能也覺得教不了他什麼更好的東西,剩下的修煉自己去悟吧,像他們這種門派弟子要接任務乾活,時嶽是行動派早就完成三年任務量,現在處於放假狀態,他有事問戴紅丹。
靈鏡裡浮現一張女子麵容,戴紅丹溫和看著時嶽問他:“難得你發消息,是在外遇到什麼難事了?”
時嶽老實說:“師侄在外結交了朋友。”
戴紅丹眼神裡透露著掩飾不住的驚訝,就是隨即又變成了不確定,時嶽像是知道戴紅丹在想什麼。
“是活人,男生,他的年紀與我相仿。”
“活人呀,那太好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戴紅丹鬆了口氣祝賀時嶽,甚至還貼心問他靈石夠不夠花,說無情宗出門在外一定要大大方方的不能讓朋友破費,不過其真實意思可能是想給補償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