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緊了手中的劍,零星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銀白的劍身上,熠熠生輝。
妖獸的下一波攻擊已經到來!
它昂首怒嘯,雙眼赤紅如火,金色的皮毛在暗淡無輝的林間也同樣燦爛攝人,額間的一抹白色好似鑲嵌在太陽之上的月光。
凶惡又神聖。
不等狼形妖獸飛撲,梁清安持劍助力奔跑,先向著妖獸所在之地而去!
妖獸仿佛受到了挑釁,不甘落後,鼻頭呼出一大股粗氣,後腿一蹬,也向梁清安的方向襲來。
近了!近了!
梁清安不由得屏息,與妖獸的距離僅在咫尺之間,她一個滑鏟,縮身而下,滑入妖獸的腹部之下!
“刺啦——”
妖獸的腹部皮毛,隻留淺淺一層,血紅色的皮膚大片大片地裸露,劍鋒刺入妖獸看似柔軟的腹部,卻隻在它的表麵留下一道白痕。
竟是連它的皮肉也沒有破開!
腹部很可能是妖獸的弱點!
但狼形妖獸沒有給梁清安第二次攻擊的機會!
它尾巴一擺,反身就從地麵上跳開,把梁清安暴露在空地之上,又借助周圍的樹木,四肢使勁一蹬,整隻獸就如同飛鳥一般向梁清安飛撲而來!
不好!
梁清安扭身就要往側邊逃跑,卻還是慢了一步,銳利的獸爪落在脊背之上,帶走一大片血肉。
梁清安被按在獸爪之下,妖獸凶惡的頭顱離她隻有半米遠,離得太近,以至於她可以清晰地聞到獸口中長期生食血肉的腐臭味兒,涎水低落,落在她背後的傷口上,蟄得人生疼。
到了這種危急的時刻,梁清安隻覺得身體陣陣發熱,腦子卻突然奇異的冷靜了下來。
大狸花貓著急的喵嗷亂叫,她的思緒卻漸漸飄遠了似的,忽然覺得現在的場景似曾相識。
是了,年少時第一次被扔上鬥獸台時,也是這般場景,她麵對的,是一頭被餓了好幾天的狼。
那時的她才多五六歲,手中也隻有一把守衛隨手扔過來的匕首。
梁清安上場時,看台上的人歡呼雀躍,驚叫著為野獸打氣,沒有一個人看好她。
那一場戰鬥梁清安打得十分艱難。
她太小了,氣力也不足,隻能狠勁兒地撲在狼身上,雙手緊緊地攥住它的皮毛,然後用匕首狠狠地插進它的眼睛!
梁清安輕笑,突然記起她甚至用匕首在狼的眼睛裡旋轉了幾圈,把它的腦袋攪得西吧碎,出了一口惡氣。
腦海中思緒萬千,現實中也隻不過過了一瞬間。
妖獸的巨大腦袋逐漸靠近,梁清安能聽見它興奮的呼吸聲,噗嗤,噗嗤,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後腦勺上,帶來陣陣的灼熱感。
她抓緊了手中的劍,身體愈發熱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自經脈中湧入全身,腦海中“啵”的一聲,那東西似乎衝破了屏障,更霸道的在她的全身蔓延開來。
梁清安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無比的好,甚至要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要好!
她奮力一轉,劍從手中拖出,插入妖獸張開的巨口,狼形妖獸吃痛,梁清安趁機握住劍柄,掙脫了狼形妖獸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