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樹自然掉落的花可是治療心魔的好東西。”
“修士與天地奪造化,因此必定會遭受天地的懲罰,心魔劫就是月華界天道予此界修士的一道枷鎖。”
“跨過去了便更進一步,過不去…”她頓了頓,神色難辨,“輕則靈氣逆轉,修為倒退,重則…心魔難解,墮入魔道,人人得而誅之。”
“明心,明心,聽這名字你就知道它的用處了,長期與明心樹待在一起,連心魔劫都會比其他人容易幾分。”
她又重新笑開:“這朵花兒落在我手裡就當你送給我的了。”
見梁清安盯著明心樹不知道乾什麼,喻易雲眼疾手快地把剛才收落的花放進儲物袋。
再珍貴也不過一朵花罷了,梁清安不打算與喻易雲爭這些,她清了清嗓子:“師姐,我們在院中說話靈境前輩可會知曉?”
喻易雲愣了愣,笑了:“不會,你不知曉這方小世界的由來,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奇怪。”
“這方世界是達奚家煉化了一個小秘境,又找了陣法大師雕刻陣法,是一件難得的防禦寶器,其名就叫‘靈境’。”
“靈境前輩算是器靈吧,我們進來之時看到的場景,是她防禦的一種手段,看似顛倒奇幻,實則其中的一草一木,甚至一滴水都掩藏著殺機,行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嗯……靈境的主要用處就是防禦,至於其他的…”喻易雲笑容有些許奇怪,“算是靈境前輩的個人愛好。”
“說起來,你們也算是沾了達奚回舟的光,這靈境寶器,是達奚家專門為達奚回舟準備的,後來雲渭學宮建立,才成了九品天才的住處。”
專門為達奚回舟準備的…?
梁清安嘴角抽了抽,對世族的驕奢又有了新的認識。
“時間不早了,”喻易雲斂了神色,“我有正事和你說。”
“你與昌玉軒的生死擂台之戰,家主早有預料。”
梁清安抬頭:“是荔菲家主?”
“是,”喻易雲點點頭,“家主特意命我多關注你和昌玉軒,所以我才會在食味館中插手你們倆的事兒。”
“家主交代,一個月之後與昌玉軒的生死擂台上,”狐狸大眼兒中含了認真,“你必須要贏,而且要贏得漂亮。”
不等梁清安反問,她口不停歇,接著道:“過幾天學宮就要開課,課時結束之後你可以到荔菲家的駐地去,家主會找專門的人教你劍法。”
“短短一個月時間,縱使你是九品靈根,除非你有什麼大造化,否則不可能突破築基期,隻能選擇越境戰鬥。”
“而劍修,向來是越境戰鬥的強手,荔菲家更是修真界的萬劍之首。”
她雙手按在桌子上,支撐起上半身,眼睛直直地看著梁清安,目光中多了凝重和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情緒:“生死擂台非生即死,以昌玉軒的品行,絕不可能放過你。”
“梁清安,即使為了你自己,你也得去荔菲家的駐地。”
說完,她像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似的,鬆了口氣,眼中又帶上了三分春色,往後一倒,四肢放鬆地依靠在美人靠上。
她這段話的信息量太大,梁清安吐了口氣:“我想知道荔菲家主的目的。”
喻易雲道:“家主的用意我怎麼會知曉,不過——”
她接著道:“梁師妹,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離開課還有幾日,你想通了直接喚乘雲載你去荔菲家的駐地就行,到了給守門的人看一看你手腕的桃花印記,自會有人帶你進去。”
“天色已晚,我先走了。”芝蘭紫的裙擺劃過半空,喻易雲在門口露出腦袋,“師妹,時間不等人,我剛才與你說的話,你可要儘快老考慮。”
……
日光漸落,隨著雲層吞沒最後一起日光餘暉,天色迅速的暗淡下來,月亮晃悠悠上升,月光皎潔,銀輝傾瀉,照得明心樹愈發粉嫩。
透過繁花的間隙,梁清安仰倒在美人靠,遙遙望月,月亮不奪人光彩,繁星點點,璀璨如明珠。
她起身,習慣性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借著灑落的月光到廂房去。
管中足以窺豹,喻易雲話中可全是信息,世族對外說同氣連枝,可現在看來,也不是鐵板一塊。
人心悠悠,說不定哪裡就有了裂縫,隻現在看來,荔菲家已經隱隱有叛出“四大家族”,拋棄世族的念頭。
就是不知道,散修聯盟在其中到底出了多大的力。
罷了罷了,梁清安搖搖頭,把這些千絲萬縷、千奇百怪的念頭都放在一邊,夜色正好,還是先睡覺吧。
索性靈境貼心,連被褥枕頭都有準備,月色清幽,透過窗欞灑落少女身上,隨著少女一呼一吸上下起伏,旁人看不見的炁中,靈光微閃,順著呼吸湧入少女的身體。
睡夢中,梁清安伸手在枕頭上來回摸了摸,明天要接回大狸花貓呀,腦袋迷迷糊糊,睡意沉重,很快又進入黑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