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閔之死 不過今日我不會殺你的,我要……(2 / 2)

說完衛泠轉身利落的走了。

既然他是何閔指使的,那日前去找信件怕是次要的,殺她才是主要的,得手的話她煙消雲散何閔少一大威脅,失手的話這少年又可故意透露口風嫁禍給宋縣丞,一舉兩得。

真是好計策,是她太蠢了!

自作聰明拿宋縣丞試探,當日看他驚詫的神情還自以為猜對了,殊不知,是自己根本不需引誘便踩入對方陷阱的愚蠢,令他驚訝罷了。

怪不得先是抵死不說,後又輕易開口,原來是故作姿態好讓她相信!這麼會演怎麼不去唱戲!

等下?!他們姐弟倆不就是梨園出身嗎?嗬!還真是,遇上行家了!

不過,宋縣丞這個人隻怕也是容璟故意讓重鳴漏的口風,虧她自以為撬開了重鳴的嘴。

真是好手段!好心機!既不打草驚蛇,又引蛇出洞,他上輩子是獵戶吧,這麼愛下套!

穎川侯府求生環境這麼惡劣了?這麼養尊處優的郎君怎麼長這麼多心眼!衛泠在心中陰暗的揣測。

衛泠一身寒霜,回到院中時重鳴已經不見了,隻有菘藍和一眾仆人在院子裡打掃。。

一眾人等在得知府裡著火的驚慌失措倒是讓他們腦子清醒了幾分,隻是片刻後實在扛不住這藥力,都是晃晃悠悠的乾著活,不知道的人看著這殘破院子和這群行屍走肉隻怕得嚇死過去。

衛泠怕他們再過一會兒乾著活都能睡著,就讓他們都回去休息。

也是何閔看不起她,隻怕派了兩個不入流的小毛賊來,否則也不會讓她輕易察覺,到時燒的可就不隻是這一個院子了。

衛泠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來,在她十歲之後再沒此等感受。

從小到大衛泠可以說想要什麼都能得到,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做的。就連功夫也學的比男兒郎好。當然在詩詞歌賦上她就遜色一些,她自己本身對此也不甚感興趣。

阿翁說她不愧是衛家的人,一身武藝與謀略就應該是上戰場守家衛國。可惜她讓阿翁失望了,她既無心征戰沙場,也不想承受家業。

還記得小的時候曾夢想行俠仗義,遊走江湖。但後來隨著師傅遊曆四方才發現,這江湖哪是她想的那麼簡單。就算她是衛家人,權勢、錢財、地位,什麼都不缺,什麼都有,可依然無法擺平世間事,分辨黑白。

阿翁曾說就連帝王也不能隨心所欲,她倒是理解三分了,這天下原也就不可能為一人反手為雲,覆手為雨。

褚珩正在看安州傳回來的消息,便被重鳴著急忙慌的稟告聲打斷。

“郎君,何閔死了!”

重鳴一臉凝重,他知道何閔對於衡州賑災糧款一案至關重要,此時死了就是將這半月來的心血都白費了。

一大早何閔被仆人發現死於房中,此刻何閔的死就傳遍了整個縣城,倒不是他有多麼出名而是,那名下仆發現床榻之上暈死過去的另一女子,居然是何夫人,何閔的繼母!

這下子這樁凶案便多了幾分荒誕的色彩,人人都在猜測何閔與何夫人何時勾搭上的,何閔一定是情殺,茶樓的說話先生甚至已經開始編撰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了。

褚珩將手裡簡報扔回桌上冷笑,荀佑之這巡按使的身份一出現在江南道地界,衡州那邊來人恐怕就收到了消息,何閔死了,他們下手還真是夠快一點都不怕留下痕跡。

“會不會是衛娘子做的?”昨夜重鳴發現衛娘子不見了之後趕緊來報,郎君便說她去了何府。

褚珩道:“臉上的黥刑是她所為,人恐怕不是她殺的。”重鳴打了個冷戰,這衛娘子果然‘厲害’不愧是郎君看上的小娘子,如此如此......脫俗。

“她若是要殺人何必多此一舉。”褚珩道“隻怕昨夜另有他人混進去了。”

荀佑之披頭散發,披著一件外裳,走進褚珩的屋子,自己拿了杯茶,喝了起來嘴裡還發出“嘖嘖”的挑剔之音.

“這茶也太難喝了,你是怎麼喝下去的?又發生什麼事了?”他發現屋裡褚珩和重鳴兩人麵容嚴肅。

褚珩早就習慣他的懶散,並未在意。

重鳴道:“荀郎君,何閔死了。”

“就是你上回說至關至重要的那位證人,你難道沒有派人守著他嗎?”褚珩撇了荀攸之一眼沒有回答。

正是因為派人盯著何閔了,但昨夜除了衛泠再外人進過何府,何閔究竟是怎麼死的?

“這可怎麼辦?你來了祁縣這麼些天,還把唯一的證人讓人給弄死了,這可不像你的行事風格,你褚珩想要盯得人還能失手,真是難得一見。”荀佑之一臉促狹,一點也沒有要分憂的樣子,反倒幸災樂禍起來。

郎君,今日這事會不會真的是衛娘子乾的?不好說。

褚珩並非不疑心衛泠,昨夜隻有她一人進出過何府還手持凶器,但何敏可是他衛泠的兄長洗清嫌疑最直接的認證,衛泠不應該在這種關頭殺了何閔。

褚珩還是更懷疑衡州的人,怕是已經有人知道何閔暴露了,所以殺人滅口。

那位衛郎君不就是來自衡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