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池死死地瞪著眼睛,哪怕是還有一絲一毫的機會,我也要活著。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宛如血盆大口的花蕾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一片漆黑,隻覺得渾身被滑膩包裹,遍布全身,說是從頭包裹到腳真的一點都不誇張。一陣陣刺痛傳來,就像有絲線在不停的勒自己,不停的勒不停的勒,從感覺緊到刺痛。
樂池開始呼吸困難,頭昏腦漲,帶著強烈的不甘然後眼前一黑沒有了意識。
在樂池昏過去的同一時刻,貪食草終於有了變化,它本來是精力滿滿、四肢招展,這次吃到這麼多新鮮的血液和魂力正在開心得亂抖。
突然它動作一頓,然後開始扭曲搖擺起來,好像承受著什麼痛苦一般,最後它彎了彎承受自己碩大花蕾的枝乾,然後噗的一下將什麼吐了出來,然後再噗噗噗噗噗吐出了更多。接著暴漲的身形逐漸變形,然後縮小縮小縮小,變成了手掌大小。
這時一個半透明的觸角從剛剛被吐出來那團黑影周圍的空氣中伸出來,呼啦一下就把縮小後的貪食草卷走了。
天寒地凍,周圍恢複了平靜。剩下的就隻有一地昏死過去,模樣淒慘的人。
待一切歸於平靜,不遠處,一輛馬車緩緩行來。而路的正中間就是樂池昏倒在地,如果樂池醒著,他就能聽見周圍響起了一道機械的聲音,那聲音說道:聲望值+500,累計聲望值550。
天微亮,一輛馬車在路上不疾不徐的前行,突然坐在車前駕車的車夫看到堆在窄窄的山道正中間隆起的一坨,趕忙拉起韁繩製止了差點踩上去的馬兒。
馬兒嘶鳴,馬夫旁邊坐著的人身型利落的跳下馬車,看了看躺在路中間的人,用手探了探鼻息。回到馬車旁對裡輕聲道:“公子,前麵地上躺著一個重傷的人,還有氣。”
“嗯。”隨即車簾被掀開,從裡麵走下來一個身著白衣的公子,他微微低頭看了看地上的人。
地上的人衣服破破爛爛滿是血汙,發絲淩亂混合著血汙濕噠噠的遮著半張臉,看不清容貌。露在外麵的皮膚都是一道一道的傷口,渾身是血的模樣看起來還有點唬人。
白衣公子蹲下來,沒有絲毫嫌棄的撩起對方的袖子,摸了摸對方的脈搏,很微弱但還是有的。雪化的時候正是最冷的時候,如果將人繼續放在這裡不管,怕是等不了多久人就沒了。
清清淡淡的嗓音響起:“封似,把他抬到馬車上。”
“是,公子。”
那個叫封似的人利落的將地上的人抱上馬車,並沒有發現附近還有幾人也昏死在各個角落,隻留下了馬車漸漸走遠的背影。
樂池夢見自己在一條沒有儘頭的路上狂奔,後麵好像有什麼在追自己,但是自己卻無法回頭隻能沒命的往前跑。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催促自己跑快一點、再快一點,不要停下、不能停下。那個聲音分外熟悉,熟悉得仿佛刻在了骨子裡麵,那是……他自己的聲音。樂池猛然驚醒。
“你醒了?”一個溫和的的聲音響起。
樂池轉頭便看見一人鳳目薄唇,一攏白衣。膚質偏白,黑發濃密,兩側的頭發被固定在了腦後,露出了清晰的輪廓。樂池感覺自己貧乏的詞彙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眼前的人。如果非得形容的話,那就是各個部位都長在樂池的審美上。
怎麼會有人長成這樣呢?這樣的人怎麼會穿成這樣出現在我的身邊,我這莫不是在做夢吧?
看著對方走過來,再看著對方執起自己的手腕。對方的手有些涼,樂池下意識的縮了一下手,然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不是應該在車庫嗎?這是哪裡?這個長得如此漂亮的人又是誰?
“這是哪裡?”他看著對方下意識的問到。
“這是青雲山的客房。”他聽見對方說,對方的聲音也很好聽。
樂池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腿,“嘶……”捏到了傷口,重點是,是會痛的啊。
“那你是?”樂池安耐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