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那富貴地,兩人的精神氣似乎又回來了。張乙有些氣惱,“這群黑心的同行下手也太快了。”
張丙也拉著臉:“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搞那麼多外鄉人 ,彆是跑外城去劫掠的人吧?”那樣他們這買賣就要餓死了。
在城外,他們張家兄弟還接受人人豔羨,城內卻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巨大落差也讓三人一下緩不過來,從之前的自得傲氣中被砸到了山崖底,一時半會還爬不上來。
而板車上在遇見守城士兵後就生無可戀的王五兄弟三人此時臉上卻是一點一點恢複了生機。隻要不送進那看著就不好惹的什麼四大府,他們就有機會逃哇!
三人蛇眸內豎瞳幾乎拉成一條線,閃著無機質的先天冷意。暗暗發誓,等逃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先解決了這張家三個險惡的村民,再將它們剁成一塊塊的喂給乞討的乞丐吃的一點骨頭都不剩。
三人這才解了一些氣般。
張甲三兄弟此時商量著既然晚上不回城,就先去王琦丹藥師家借住一宿。
他們陰槐林也就隻有的王琦丹藥師在城裡有個住人的地,而王琦丹藥師又一向是個心善的。雖說不要錢但也得送個禮,下次再借住就不是難事。
於是三人花了兩個銅板買了三個窩頭和一個饅頭,往王琦丹藥師藥鋪趕去。
王琦丹藥師正在給人看病,看到他們三人,便示意三人進屋。三人門外栓好驢子,到了門前就輕手輕腳的也不敢打擾他看病人,得了信連忙抬著人往裡走。
王琦丹藥師是個長相清秀的少年郎,常帶溫柔笑意,麵色和善。
經過的時候張乙笑嘻嘻的向王琦丹藥師抬了抬手中的窩窩頭和饅頭。上好的白麵饅頭是給好心的王琦丹藥師的,他們自是吃雜糠麵的窩窩頭。
王琦丹藥師臉色稍霽,但還是不好。
一群人不學好也學了彆人逮那外鄉人當屍奴賣錢,導致這外鄉人來的越來越少了,這馭屍城更是沒了人氣兒。馭屍城如今的臟汙名聲就是這麼傳出去的,但他到底也默許這種行為。
城主昏庸無道,不管政事,治理無能,其他城池的人時不時來搶劫城外的村民本就不多的財產,他們這些小人物隻能自己想儘辦法謀生。
說到底這馭屍城名聲是城內掌權管理者造成的根本問題,並不是這些隻想活著的普通人的問題、
唉……
送走飽受病痛折磨的病人他無聲的歎了口氣。隻是這一口氣還沒舒下去,門外就來了人。
來人急匆匆。
“王琦丹藥師快,快去救那老酒鬼家的小兒子!那小娃快不行了!”
“什麼!”王琦大驚,臉色都有些發白。
來人也是知道王琦丹藥師與那老酒鬼家的小兒子的淵源的,雖未收徒,卻有些師徒情分,王琦對那聰穎卻飽受磨難的小娃有些情義,在城內也時時還惦記著。
此時他一聽便是大驚,連忙拿著藥箱便往外走。
此時屋內三人才安頓完,聽見屋外的聲音也走了出來。
一聽三人眼睛一閃爍,張甲也是知道王琦丹藥師與那小娃的情分的,隻是還不待張甲阻止,往常懦弱卻嘴皮子賊快的張沒腦子丙已經高興的說了出來。
張甲隻心道要遭!
“早間我們去租驢子的時候就見那小娃要死了,果不其然這就要死啦!”他言語見的高興都快要飛出來了。
同樣沒啥腦子的張乙也在心內罵了他一句蠢貨。
也果不其然抬眼就看到王琦丹藥師正瞪著大眼看他們,溫潤的眼眸似是要殺人。隻是現在時間緊迫,沒工夫和他們算賬,王琦丹藥師解開繩索,上了板車就要離開,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一口氣還沒鬆掉就聽到張琦丹藥師冷冷的聲音。
“那驢子我就用了!這一趟租的錢就麻煩三位一並替我付了吧!”因為租的起驢子的不多,所以這驢子租借不是按天是按照一來一回。
王琦丹藥師這加一個來回是要多付錢的。兄弟三人手裡錢叮當響,但王琦卻是知道他們湊湊也能付的起的。
等王琦丹藥師急匆匆離開,張甲就狠狠扇了張丙一巴掌,張丙也自知理虧捂著臉訥訥沒再說話。
這三個銅錢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