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不知歲月的千年間。他在棺木內所修三種功法。一道家清心決,二佛教忘我咒,三便是這因果決。
前兩種修心養性保持本我,壓製不死心臟戾氣,為破噩夢與驅除噩夢。後一種則是天地法決,神識修煉法。修煉者可於無法脫困困境中得一線逆天生機,此生機需自己去尋去把握。
因果決無法可循又有跡可循。萬物有因有果,成果成因。有因解因,有果解果,一人入世本就牽連甚廣,如道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因果牽連無窮無儘。如此費事費心的麻煩不斷法決,又似乎隻有神魂壓迫一個技能無什麼其他特彆攻擊技能,所以被那位北國國主嗤之以鼻,遂棄之如履。
因果決全靠一個字——悟。
而且這因果決甚是霸道,與世間大部分功法相斥,修煉者若要修煉其他術法尤其具有極強攻擊性的天地術法便需要者因果決‘同意’才可。
這代表著修煉者能修煉的隻有修身養性的無攻擊性心法類。但困於棺木中的顧一白卻因那因果決最後一頁標注的一線逆天生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修煉。
另顧一白覺得他頗幸運的是,這契約屬性的馭屍術法卻是與因果決並不相斥,同樣需修煉神魂,反而因果決有助於馭屍術法契約的功效。
但自他從棺木內修煉千年,神識從未有變動,直到遇到那小娃起,因果才似有異動。所遇所見即有因果,他若有所悟,這因果因果果然要入世才行。
那是第一次被觸動,現在是第二次。
顧一白垂眸,與漆黑瞳孔顏色一般的長睫垂落下壓姿態,沉默不語時會給人以壓迫感覺,魂魄狀態反會給人以如仙如魔似噬人心魄妖精般驚豔感官。若有人在此必然會令那人心神大動,頓感馭屍城貌美傳聞果真並非是空穴來風!
可惜此時無人看見他。
原主手下並無屍奴,因為他覺的屍奴都太醜了,汙了他的眼,追根究底因為資質孱弱便是連最基礎的屍奴都無法契約。於是更衷於傾聽人們臨死前的慘叫,如同掌握了弱者生殺大權,這會讓原主從中得到極大的病態滿足感。
顧一白並無明確喜好,但若是相比人類屍奴,可以選擇獸類屍奴的話,他會選擇獸類屍奴。
整個魔域都似受了上天的詛咒。魔域人類壽命簡短,資質者少數,這魔域獸類雖強大卻是無來生一說。與其餘兩域的壽命長、資質高的待遇相比簡直天差地彆的毫無道理。
雪豹魂魄若有所覺,暗紅眸虛空中看向這邊,顧一白也打量著這擁有比雪還白的毛發的雪豹。
足有兩人高的強健體魄軀體,趴伏著都如小山極具壓迫力,竟是少有的變異獸。
變異獸因更危險的魔域環境,具有更好的先天戰鬥天賦,以及天生的獸性,敏銳的捕獵習性與天賦嗅覺。
便是顧一白都不得不打心底感歎若是收服這定然是極好的一個屍獸奴。
契約屍奴分三種,一種是最容易的便是胡燈屍奴那般以屍奴藥藥物成屍體屍奴,屍奴材質為活人,對精神力要求極低,通常可修煉一種技能或者無特殊技能。城門處守城侍衛身邊守城屍也是藥物輔助所成卻是最低等藥物,讓屍奴如受酷刑,有違人性。
但馭屍城內大部分屍奴都是此法所成屍奴。
二種是以心頭血加意識也就是精神力所成屍奴,屍奴材質為活人,也可為死人,用死人所成屍奴資質會更高。對精神力要求也會更高,一生隻可有一個,通常可修煉一到兩種特殊技能。
但馭屍術士與屍奴間意識更為相通,大成可心隨意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能達到者為少數。
馭屍城內能達到的兩個巴掌的少數人中,半數以上為四大世家中人,且所用全部為活人,近千年來馭屍城沒落後便再未出一人達到此種高度。
第三種便是驅除所有外物隻以精神力便可契約,對精神力要求極高。此種法子所成屍奴與前兩種有最大的區彆,屍奴最大限度保持生前狀態,所成屍奴資質也是最高,成長性極高,與神魂強度有關並不限製屍奴數量。通常可修煉成三種以上特殊技能。
因他神魂強大,自是直接可以使用第三種。
但此時他本體還未完好,修複已經用了不少血量,已經讓出世的不死心臟不太滿足。他的身體出現了乾渴症狀,其噬主欲望已經初見端倪。
同時神識契約會消耗大量的神識,他神識也會虛弱一段時間。不死心臟定然會如凶獸般趁虛而入,以神識契約卻是有些風險。
而那陰差陽錯讓他避免落入他人手的小鬼,他卻也還是要救的。
這代表著他的神識契約卻是無法短時間內契約兩個。否則風險會極大。
顧一白將選擇權交到了那雪豹魂魄上,任何事都講求個意願。契了就成了他的所有物,若雪豹不願,他不就成了強迫了。
他想因果,因果,若雪豹不願因果決也不該反噬於他才是。
但他可以為它完成它未完成所願。
“你世間還有未放下惦念?”顧一白看著雪豹。
視線所看之處,雪豹的身上還有一條紅線正蔓延向它的身後,似連接著什麼。
那魂魄一雙琉璃般森寒暗紅瞳孔也正看向顧一白。
見它無攻擊激烈情緒。
顧一白又問它可願意跟隨於他。他問是否願意跟隨而不是成為他的屍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