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為何竭誠將軍來到了這?
王琦先是納悶非常。
他垂下頭,不知為何那原先每層注意的玄色的繡金線昂貴長袍,同樣金線秀織的靴子就突然在他的麵前晃啊晃,如同放大了細節一般似乎讓他想要想起什麼。
直到他落到青年那在半明半暗下都顯得越發惑人心魄的鳳眼時,思緒都仍然是凝滯的,有什麼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因為之前就否定過了,所以他還是沒抓住。
直到門外那他所憧憬的竭誠將軍在入門後,先是像他一樣驚訝然後單膝跪地對著青年稱呼見過城主大人後。他腦海中粘結的如麻繩一般的思緒就全都碎裂了。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位竭誠將軍,與記憶中印象相同第一眼甚是魁梧且眉眼具是煞氣,說一不二的性格。
隻是好人這一詞彙還有待商榷。
同時觀察過細的顧一白卻也注意到眼前尋找他的將軍見到他之後卻並沒有喜意,似乎對於他的生死並不在意。反而那一層驚訝是在驚訝他還活著還是單純訝異他在這裡?
來人情緒上的事態很快就遮掩住了,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短短幾秒中就想了了許多,顧一白思忖那眼前人也有殺掉原主的可疑可能。
竭誠將軍看到了顧一白但眼神依舊在周圍掃視,他並不以為那雪豹便是麵前人的。最後他將視線落在了旁邊清秀溫和的人青年身上。
王琦注意到視線隨即拱手,“見過將軍,在下二品丹藥師王琦。”原本王琦能與憧憬之人搭話是會激動的,可是因為之前的事對他太過衝擊,他現在還有些恍惚。
竟然不是,竭誠隨即將視線從王琦身上移開,他的視線落在了傳來血腥味的屋內。
他沒有先進去找那隱藏的雪豹主人而是先問顧一白,“城主大人,四大府奉上的凶獸沒能滿足您的殺欲,您殺人了?”他語氣篤定似乎已經認定了顧一白殺人了。
當你先前給他人固有的壞的印象,而那人固執的認定你做了錯事時,當事人最好不要解釋,而且說什麼都隻會是錯的。
於是顧一白笑而不語。
那邊的王琦雖然還在震驚顧一白就是城主的事實中,但聽到他被人誤解他還是站了出來,主動將事情給竭誠將軍說了一遍。
但顯然王琦說了竭誠將軍還是沒信,反而他還將王琦打定成了和他們城主大人一樣的一丘之貉。
王琦沒想到他敬仰的竭誠將軍竟然會如此不講理。而且以他的為人又怎麼可能會撒謊,對方竟然不信他。
王琦深呼吸一口氣於是道,“將軍若是懷疑可以出去問因槐林村內的任何一人!”
顧一白從始至終沒什麼反應。
竭誠將軍‘嗯’了一聲,卻是推門進了屋內,像是完全沒放在心上的意思。他看到屋內慘狀情況時皺了下眉,麵對的當然是內裡三個僧人的胡說八道。
老酒鬼也在外麵不甘寂寞的喊叫,顛倒非白的話,接二連三打擊讓王琦本就煩躁憋悶,氣得立即捂住了他的嘴。
立即安靜了,卻不知為何還是讓人憋悶。
很快竭誠將軍一手就將三個僧人單拎了出來,扔給了士兵。他沒有找到那雪豹的主人,但依舊沒有懷疑他們的城主,隻以為是對方不想見他。
既然對方沒有攻擊意圖,他也就不再追究。
但讓王琦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即便他覺的顧一白對僧人的事情做的太過了。
他對顧一白說,“城主大人要怎麼處置這些人。”竟然是一字不問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聽候城主發落。
三個僧人和老酒鬼也全都蒙了。
王琦也都懵了。
他之前還對青年……不城主說竭誠將軍是權貴中唯一的好人,他沒想到短短接觸竭誠將軍的形象就與他的想象差了十萬八千裡,王琦沒想到將軍竟然如此是非不分。
這比他之前被誤解還令他更憋悶。
顧一白也有些愣,但因為有原主的記憶,所以知道他與四大府在某些事上對於原主的縱容。
他愣的是對原主縱容卻又不在乎原主的生死的矛盾。往往風平浪靜反而水下越深,其上皆是遮掩,原主以往肆意的‘歲月靜好’此時讓顧一白覺的馭屍城這水似乎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深的不見底。
顧一白卻沒回答他的話。
而是讓門外的因槐林村民決定那三個僧人的刑罰輕重。至於老酒鬼,在老酒鬼歡天喜地中他指向了顧恩。
第一次被忽視的竭誠將軍正心裡感覺有點什麼,聽到這番吩咐又是一番訝異,但還是照做了。
因為這位高傲的城主可是從來不曾搭理過在他看起來無比低下的村民。
而門外高興的要進來處置三個假僧人的村民們,又是見到竭誠將軍又是聽說城主吩咐的,隻還未等興奮上頭,一見到顧恩卻是在看清後當即被嚇了個魂飛魄散,與王琦當時神情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