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你認真的嗎?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怎麼突然一個電話就要去外國參加什勞子的比賽呢?不會是被人騙了吧?你等著我,我馬上報警……”
“爸爸你聽話我說!”徐莉打斷了父親的猜測,她的聲音拔高了一個度,“沒有人逼我,沒有人騙我,去參加M國音樂比賽是我自己的選擇。”
“莉莉,你先冷靜,好好考慮一下,還有兩年你就要畢業了,爸爸媽媽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工作,隻等著你畢業打聲招呼就去參加選拔,機會不等人,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國外那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把你賣了爸爸媽媽都找不到你,能去嗎?”
徐莉深呼吸冷靜下來,為何她的心緒總容易被家人輕易影響呢?
“我很清醒,再也沒有比今天更清醒的時候了,去年我雅思英語考試過關到M國不成問題,簽證是暑假去M國旅遊辦的還沒過期,剛好可以用上,我在M國有幾個很好的朋友,這次的音樂選秀節目很正式,難得拿到了入場邀請券,我不想錯過。”
手機裡父親的呼吸變得局促一度咳嗽不止,似乎點了一支煙被嗆到了,“所以,你不是找爸媽商量而是直接通知我們的,對嗎?”
徐莉橫下一條心,點頭承認了,“嗯。”
“徐莉!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這麼大的一件事不和家裡人商量一下就自己擅自做決定?你能為自己的人生負責嗎?多少人想有安穩的工作求不到門路,而你,父母給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了,還自己一個人就去國外闖蕩,你以為國外很好混嗎?”
父親憤怒的吼聲透過手機音響傳到耳膜裡,徐莉承受著父親的怒火沒有打斷,她的眼睛裡是窗戶外連綿不絕的陰雨,直到父親說完才淡淡說了一句,“我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爸爸和媽媽當初給我報誌願的時候不也是沒有問過我一句嗎?”
父親被這一句問啞火了,他把手機調成靜音,罵了一句不文明的方言,接著取消靜音隻說,“爸爸說不過你,等你媽和你說,現在隻有你媽才治得住你了。”
這句話說完父親馬上掛斷了電話,她剛準備喝口水吃個麵包填肚子,手機鈴聲又響起,這回是母親的電話。
她媽媽脾氣火爆是家裡真正的一家之主,開頭劈臉把她罵了一通,自小她就很讓大人省心,是傳說中的彆人家的小孩,父母樂意寵著她,徐莉沒挨過父母的打罵,這回父母的雙重教育讓她還感覺蠻新鮮的,耐著性子把母親的話聽到了耳裡,來來回回重點就一個“安安分分畢業,不允許去國外”。
這話說多了母親自己都覺得沒意思了,她講得口乾舌燥,以為乖乖聽訓的女兒洗心革麵打消了荒唐念頭,“莉莉,媽媽是過來人,人年輕的時候容易被夢想迷了眼,長大了才知道什麼都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重要,聽媽的話準沒錯。”
徐莉否決了母親和談的善意,她心如頑石不可逆轉,母親不想和上了頭的女兒多爭吵,她想著女兒又不是第一次去M國了,輕車熟路得很,以前每去一次就要七八千,這回家裡一分錢都不會給,女兒在國外吃夠了沒錢的苦頭就知道家裡的好處了,就能乖乖聽話走家裡給她安排好的路子。
“你就去吧,等你吃了苦自然會回來找爸媽哭的,到時候你就知道爸媽的良苦用心了。”
母親一句話決定了家裡的態度,徐莉知道母親想給自己一個教訓,不會給自己打錢當生活費了,沒什麼大不了,她小有積蓄,而且一起玩音樂的朋友可以先資助一下自己,等到穩定下來她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自己去M國賺錢當生活費。
問題不大,未來可期,徐莉自覺完成一件大事,她心裡的石頭放下了,唱著歌兒收拾起寢室的物品,她不打算回來自然不能在寢室留自己的東西占空間,帶不走的東西全都當垃圾丟掉好了。
陰冷的雨打濕了整個世界,寵愛愛寵店的地墊上黑乎乎的,顧客換上鞋套進來避雨擼貓好不快活,隻是嶽陽的打掃工作壓力變大了。
貓貓的治愈力是無限大的,再忙碌隻要一摸到星星的軟毛毛就能滿血複活,哥特式的貓頭鷹石英鐘敲響了五點鐘的訊息,嶽陽脫下工作服背上挎包和陶桃告彆準備下班,金毛犬帥哥輕咬著嶽陽的衣角不讓她離開,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子水靈靈的,看得人心軟。
“帥哥,放手!不對,鬆口。”陶桃用力扯住金毛犬的遛狗繩,嚴厲製止了它的耍賴行為。
“嶽陽姐姐要下班了,沒空陪你玩,媽媽保證收拾完很快就帶你去跑步。”
原來帥哥是陶桃的兒子呀,輩分平白就比陶桃小了一輩,嶽陽有點哭笑不得。
帥哥戀戀不舍鬆開了嘴,嗚嗚的述說著不舍,嶽陽蹲下摸它狗頭,“姐姐會想你的,下次再陪你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