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杜若怕孫女兒和祁夜看對眼,往旁邊走了幾步擋在祁夜眼前,杜絕他們深情對視的機會。
“忘憂還小,還沒完成學業,不急著討論感情的事情,訂婚的事容後再說吧。”
他用一句硬邦邦的話終結了相親宴的話題,來者不善的祁夜不好打發,皇甫杜若擔心他會在眾多小輩麵前鬨得不好看,著實緊張了一會。
僵持之下隻剩沉默,今晚熱鬨的體育館內出現沉默的概率大大提升,沉默是今晚的體育館。
讓人意外的是原本氣勢淩人的祁夜竟然選擇了低頭,“嶽陽純善孝順,我愛重她不敢違背您,姻緣之事不在一時,我對嶽陽永遠不缺耐心。”
姿態再低也掩蓋不了他勢在必得的狂妄,說得好像他早與嶽陽私定終身了一樣,他的深情讓步沒得到皇甫杜若好臉色。
時間越來越接近午夜十二點,皇甫杜若身上寫滿了疲憊,他年老不習慣熬夜,陪這幫小年輕到淩晨要了他半條老命,想到此處他使了個眼色給兩位主持人,趕緊宣布結束了事。
主持人得了他的暗示心領神會,工作人員有條不紊扛著設備重新進了場,高清攝像機架設完畢,音響話筒檢查無誤,海顏與賀慶站在台上對著話筒宣布本次中秋宴會到此結束。
也是時候要結束了,再不結束中秋節過去再叫中秋宴會就有名無實了。
賓客們陸續散場,藥王山山腳馬路上的豪車停了長長的一條隊伍,汽車的遠光燈把荒郊野嶺照得和城市裡一樣熱鬨,身著各色禮服的男女隨著汽車的呼嘯聲離開了素問山莊,山莊重新恢複了寧靜。
月上中天,皇甫陸英攙扶著精疲力儘的皇甫杜若到房間休息,這一晚上把皇甫杜若折騰狠了,實在提不起精神去管其他事情。
送客和接下來的安排全都交給了嶽陽,她早晚要學會管家,現在就權當練習。
嶽陽配合管家送走了全部客人,等做好收場工作後所有的工作人員下班回家後,整個素問山莊隻有皇甫家族自家人在此休息,
作為不走尋常路的客人,祁夜拒絕了管家的送客,不遠不近跟在嶽陽身後,出於對祁夜解圍的微妙感謝,嶽陽默許了他的行為。
“山莊的客房雖然不多,但容納你們兩個人的住處還是有的。”
她輕聲說了一句話,祁夜快步跟上她,與嶽陽肩並肩一起走,三子雙手插兜散漫的在他們兩人身後散著步,欣賞老大撩妹的英姿,他長這麼大還沒交過女朋友呢,可不得好好學習,說不定以後會派上用場。
管家季凡欲言又止,老先生囑咐過他不能讓心懷不軌的祁夜多接近小姐,他從小看著嶽陽長大,把嶽陽當親孫女來看待,很怕她吃虧,但是他又不好在小姐招待客人的時候插嘴打斷,這是遭人厭煩的無禮行為。
思來想去,礙於管家禮儀的職業操守,他隻好落後一步盯緊祁夜,千萬要提防這個男人對小姐作出冒犯的舉動。
原本並排走的管家走著走著人就失蹤了,嶽陽回頭吩咐,“季凡爺爺,我和這位先生有幾句話需要單獨說,請你給這位……”
望著吊兒郎當的三子,她的眉眼緩緩蹙了起來,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娃娃臉青年卻一直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在學校附近的街道的顧客,在學校派發福利的小哥,跟在祁夜身後的馬仔,幾次三番相遇可不隻是緣分可以解釋的。
三子跨前一步介紹自己,“我是三子呀,嶽陽你還不認識我嗎?好歹見過這麼多次麵了,算不上是陌生人吧。”
他一手摸頭嘿嘿笑著,稚嫩的臉上有幾分不符合年齡的可愛,“半夜翻山越嶺真累,骨頭都酸了,我跟管家去休息,不打擾你們相處。”
這句話剛說完三子打了個哈欠,推搡著管家季凡往小道走去,彆看他人長得不高大威猛力氣卻不小,季凡隻能乾瞪著眼被他越拉越遠,直到不甘心的消失在小路的拐角處。
熱鬨的光源撤走了,山莊像是一個熟睡的嬰兒進入了甜美的夢鄉,黑暗的花園涼亭裡掛著一盞暖黃色的氛圍燈。
一切都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真切,這感覺就和眼前的祁夜一樣,嶽陽看著他如同霧裡看花。
“感謝你的收留,三子性格大大咧咧慣了,隻是他本性不壞,會聽從管家的安排好好休息的。”
祁夜冰冷的麵上罕見的放輕鬆了下來,他真誠地直射嶽陽被暖光照射的璀璨眼睛。
“你想知道什麼呢?故意約在這裡見麵可以看作是你對我的示好嗎?這份遊戲勝利者的禮物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