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子的一見鐘情 太宰治無語(1 / 2)

第二天,當武偵社真正的職員太宰治沐浴著中午的陽光姍姍來遲時,一眼就再樓下的餐廳看到正在寫寫畫畫的津島治子。

他自然而然地湊過去,熱情地打招呼:“早上好呀,治子,怎麼不到樓上坐坐?”

津島治子停下手上的工作,視線首先放在他胸口的藍寶石上,然後看向他說:“這個已經去過了,和大家聊了一會天,獲得了足夠今天用的情報就下來畫一會。”

太宰治忽視了自己還要上班這件事情,坐到治子對麵:“是在畫新的漫畫嗎?我記得之前那一部要完結了吧。”

津島治子毫不在意的點頭:“是的,在做新的漫畫的設計。”

她讚歎:“治君工作的地方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這裡的職員都非常有趣,感覺每個人都很有故事,僅僅是問了幾個人就已經讓我激動萬分了。可惜亂步先生太聰明了,不僅自己不願意,還禁止我去騷擾福澤先生,現在大家都躲著我呢。”

說罷,她遺憾地歎口氣,又笑起來:“不過這份不可思議的推理能力,正是亂步先生的迷人之處。再配上這樣的性格,真是——太棒了!”

太宰治大概是見識的多了,於是對她有些神經質的絮絮叨叨不以為意,反而在意起另一件事。

“怎麼了,治子?今天你好像格外注意我的領結?”他摸著下巴,自戀地笑起來,“是被我的英俊帥氣迷倒了嗎?畢竟我是這樣一個集偵探社的信任和群眾的愛戴於一身的男人,奪走少女的芳心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

津島治子不為所動:“治君真會說笑。我隻是通過你領結上的寶石想起了一個人。”

太宰治看著她與自己相似的鳶色眼睛逐漸煥發出光彩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隻聽她語氣憧憬地說:“治君領結上的寶石是很漂亮的藍色呢。早上看到一位先生,他的眼睛要更美麗一些,像天空與海洋的交界線,層層疊疊渲染出的奪目的鈷藍色,在陽光下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說著,她語氣激動起來:“我被那雙眼睛所展現的不可思議的光輝深深地吸引了,我第一次感受到心臟跳動的感覺如此明晰,每一次躍動都像在呼喚著什麼……這就是一見鐘情!這就是一見傾心!這就是自古以來被無數人歌頌、讓無數人愛恨交加的情感!多麼不可思議!”

無視餐廳的人投過來的異樣目光,麵對與自己九分相似的人高聲歌頌所謂愛情的場景,太宰治罕見地啞然了,他甚至恍惚間想起中原中也最近剛剛出差回來。

津島治子歎了一口氣:“可惜那位先生行色匆匆似乎有什麼急事,我沉浸在那份一見鐘情的美妙感覺中,忘記追趕他。那時我在想,如果風能吹掉他的帽子,我就可以像王子尋找灰姑娘一樣去尋找他了。”

冷靜,太宰治,橫濱藍眼睛戴帽子的適齡男性多了去了,怎麼可能一定是那個剛剛出差回來的小矮人。

太宰治這樣告訴自己。

儘管他也知道雖然自己一直在嘲諷對方“黑漆漆的小矮人”、“黏糊糊的蛞蝓”什麼的,但中原中也從外表而言,還是有讓女孩子一見鐘情的資本的……

至少在那一刻,太宰治從成為偵探社成員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有什麼事情超出了控製,並且強烈地希望自己想象的事情千萬不要發生。

如果、如果和他容貌相近的津島治子喜歡上小矮子,還去表白什麼的,就算知道小矮子絕對不會答應,他也一定對會惡心吐的。

然而,津島治子的話殘忍地打破了他的期待:“不過都在一個城市,一定會見麵的。那位先生穿著黑色的套裝,應該是港口黑手黨吧。作為敵對組織,治君認識這樣的人嗎?我覺得那位先生的氣勢很不一般,一定不是個普通人物。對了,他的頭發是赭紅色的,有些天然卷,相當耀眼可愛呢。”

太宰治:……

沒有覺得向他人打聽身處敵對勢力的心上人消息有什麼不對,津島治子理直氣壯地看著陷入迷之沉默的太宰治,有些疑惑他的表情怎麼這麼奇怪。

她激動地問:“怎麼了,治君?難道他的資料很珍惜?是不能透露的那種嗎?”

好像隻要太宰治點頭承認,她立刻就能拍案而起:“不虧是我一見鐘情的人!”然後不顧所謂的不能透露各種索要細節。

於是太宰治裝作思索的樣子,然後說:“我完全沒有印象,說不定是外地來的。”

津島治子仔細盯著他的眼睛,對方坦然地注視她,最終津島治子遺憾地說:“那好吧。橫濱這麼大總會相遇的。”

她總覺得太宰治隱瞞了什麼,卻又沒有證據。

太宰治笑起來,他突然覺得欣賞一無所知遭到表白的小矮子的表情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於是他裝作不經意地問:“那麼治子打算怎麼找到他呢?”

津島治子向他展示自己的畫:清晨街道上黑衣青年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白皙俊美,鈷藍色的眼眸閃耀著不可思議的光輝,這一瞬感覺就像被擊中了,朝霞與人群全都淪落為襯托他的背景,全世界在那一刻隻有他,像重力,像魔法,想要逃離的同時又想到了永恒,像陽光忽然照進黑夜一樣震撼。[1]

她的眼睛是明亮的,聲音中帶著奇異的情感:“命運會讓我們再次相遇,無需尋找,無需調查,神明對我們的相遇自由安排,在那驚喜的一刻到臨之前,我隻需要靜靜地等待就好了。”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感概說:“就是想要體驗一見鐘情後巧合相遇的驚喜嘛,真虧你能把取材說得那麼神神叨叨的。”

津島治子鼓著臉埋怨:“明明兩者都有呀,治君怎麼把我說的像一個單純利用感情的人渣一樣。”

很多時候付出感情比完全不付出感情還要傷人,因為帶著感情的傷害更令人難以接受。

太宰治於是笑著說:“那祝你戀情順利哦,治子。”

津島治子盯了他半晌:“總覺得治君你不懷好意呢。”

太宰治故作受傷:“竟然這麼說我,治子你難道不相信我的人品嗎?”

津島治子默默的看著他,經過昨天和今天的觀察與詢問,她早就發現眼前的男人和她一樣,沒有什麼人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