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開始的手忙腳亂,護士小姐還報了警,最終兩人經過檢查什麼事都沒有,甚至嘴裡的東西還沒有咽下多少,連食物中毒都算不上,隻是奇怪的昏迷了,反複檢查也沒發現有什麼危險。
那一盤可怕的曲奇被人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反複鑒定,但是毫無頭緒。
檢查結束後又過了幾分鐘,岸邊露伴和津島治子雙雙醒來。
“這一定是敵人的攻擊!”津島治子躺在床上,深信不疑地叫囂著,“露伴,小心這些人,他們可能是間諜。”
替身攻擊!這絕對是替身攻擊!
普通料理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效果!這一定是來自敵人的暗算!敵人想將漫畫界的兩顆明星一網打儘!差點他們兩個就英年早逝了。
岸邊露伴麵無表情地躺在她旁邊的床上,兩人嘴裡的異物已被清理:“你可閉嘴吧。”
他想明白了,在這個女人眼裡,把自己做的難處料理給他吃根本不是傷害。
第一時間感到現場的護士小姐一臉凝重地看著他們,她也是漫畫迷,在導致岸邊露伴休刊的罪魁禍首東方仗助來的時候還瞪過對方幾眼。原本因為兩位喜歡的老師齊聚一堂開心過,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義憤填膺:“竟然有人要傷害露伴老師和茶茶老師!不可原諒!”
留下來觀察的警察先生也一臉嚴肅:“我們一定會儘力保護好你們的安全。”
岸邊露伴:“……你們彆聽她瞎說。隻是這個女人做的料理很難吃而已。”
護士小姐遲疑地說道:“是那盤抹了辣椒醬的……餅乾嗎?”
津島治子:“不,那是牛奶曲奇。”
護士和警察:“……”
牛奶曲奇?那個黑乎乎的東西?
岸邊露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辣椒醬?你烤成炭我都能理解,為什麼你要抹辣椒醬?你是腦子有問題嗎?”
他就說為什麼會有辛辣的味道。
護士小姐默默看著自己喜歡的漫畫家被另一個自己喜歡的漫畫家噴,心裡覺得他說的很對,她也覺得這個行為挺……
津島治子心虛地企圖解釋:“我、我……”
岸邊露伴麵無表情:“彆說了,你給我滾回去。”
津島治子:“彆!露伴!對不起!我不該惡作劇,但其他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抹了點混合了草莓醬的辣椒醬!不多,就一點點!”
岸邊露伴額角跳著青筋:“滾!回!去!”
津島治子哭卿卿:“露伴~”
“滾!”
第二天,中原中也拿到了報紙,一眼看到了一個標題:“岸邊露伴和貓屋敷茶茶又一次反目成仇且雙雙入院,這一次的原因竟是一份曲奇!”
配圖是躺在病床上爭吵的兩人,牙膏頭的男子一臉憤怒,津島治子則用枕頭捂住頭,看不到表情,一副逃避事實的模樣。
中原中也:……
他喝了一口茶壓壓驚。
最近的報紙真是越來越花裡胡哨了。
當然,滾是不可能滾的。
在不聽人說話方麵,津島治子還沒怕過誰。
她打定主意要在杜王町待到岸邊露伴可以再次畫漫畫。這一天不會太遠,因為和個彆鴿子精不一樣,不能創作的日子,岸邊露伴本人其實比誰都煎熬。
杜王町是一個看起來平凡純樸的小鎮,這裡生活的人們絕大多數都單純友善,在這裡生活是件很舒心的事。
津島治子這幾天帶著相機和紙筆在杜王町四處溜達,發現這個看似普通的小鎮許多可愛的地方。比如有著奇怪傳說的彈跳崖,作為小鎮著名路標的安傑羅岩等等。
這天,津島治子又帶著相機和紙筆出來了,這次她不像往常一樣漫無目的,而是和彆人約好在安傑羅岩見麵。
其實她不清楚安傑羅岩的具體位置,這時候小鎮居民純樸氣息的好處就可以體現出來了,不用看地圖,隨便在路上找一個人問一下,對方就會詳細地告訴你。
津島治子比約定的時間早出來一個多小時,她去之前沒去過的方向走了一會,注意到有一段路的路麵彆人用顏料畫著許多抽象主義的畫,色彩繽紛,線條流暢,畫風活潑靈動,充滿青春的律動感。
這樣一段彩繪看起來和杜王町有些格格不入。杜王町的風格就像它每日清晨的電台,舒緩平淡,帶著暖風的悠然。
這抽象豔麗的畫作融進小鎮,像一滴濃豔的紅墨水滴入清水,生動和諧。
津島治子走過去,仔細看這畫。它們色彩鮮豔,被畫在路麵上,日日被風雨侵蝕,被車壓人踏,也沒有變得狼藉灰敗。
一方麵因為勤勞的清潔工,一方麵是因為這是剛畫好沒多長時間的畫作。
津島治子找好角度用相機把這段路拍下來,隨後走向了路邊的長椅。長椅旁邊蹲著一個鉑金色長發的家夥,他背對著津島治子,低頭看著地麵,不知道在乾什麼。
津島治子在距離他兩三米的地方站定,問道:“你好,請問安傑羅岩怎麼走?”
對方頓了頓,回過頭看她,津島治子注意到他帶著鼻環,眼睛像兩顆青葡萄,帶著同心圓一樣的回路,審視人的樣子像一台冰冷的機器。
但他像精靈一樣尖尖的耳朵配上金發碧眼的外貌,柔和了氣質,讓他看起來像什麼誤入人類社會的小精靈。
津島治子對待好看的人向來有耐心,她又問一遍:“你好,請問安傑羅岩怎麼走?”
對方站起來正對著她,津島治子才發現他個子很高,穿著很普通的白色短袖和黑色褲子,沒有絲毫的個人特色。這麼大的少年很少這麼不在意衣服,和他帶的鼻環看起來很不相稱。
少年看著她,一板一眼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剛來到地球,但是我有地圖,你要用嗎?”
少年揚揚手中的圖紙,原來他之前是蹲地上看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