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引導 賈璉被趙敏的話砸得發懵,……(2 / 2)

趙敏本意是要告知賈璉此事艱難,而賈璉卻是隻又將鹽政二字放在了心裡,從前他未曾想過此事也就罷了,如今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他卻是有些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了,任誰都曉得,鹽政乃是肥差,若是能到此處任職,哪怕官職低微,姑父便是管得嚴些,但每年得的正常孝敬也不會少的。想到這裡,他都恨不得馬上就要央求林如海為他謀了這個差事,好走馬上任了。

故而,他便忙道:“姑母放心,我心裡都曉得的,若是侄兒能得姑父垂青,必然不會辜負他的信任。”

“你還是回京與家人商量商量罷,若是當真願意,我再在你姑父麵前為你求情。但是,你心裡很該有些數,你姑父眼裡可揉不得沙子,要是心裡儘是那些彎彎繞繞,你也便不必來說了,我是不敢開這個口的。”她說著,又歎了歎氣,道:“你是不知道你姑父這人的,在公務上最是認真,這件事情可得好好與他說才行呢。”

“小侄明日就啟程回京,待回去後定然早早與家中商議定了,到時也好讓姑母知道,這邊的事情,還請姑母替侄兒在姑父麵前美言幾句了。”賈璉說著,又起身行了一禮。

趙敏拿他無法,便隻好道:“你家裡若是同意,再來說這些罷,如今你也彆耽誤了,不是我不留你,你家裡事情也不少,既然明日就要回京,今兒就早些回去收拾收拾罷。”

待賈璉走了,豆蔻便“噗嗤”笑了出來,道:“果真是太太,到底有辦法。”

如今趙敏要辦什麼事,多數都是不瞞豆蔻的,且有好些事情,總得要人去辦,瞞著這許多也無必要,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她還是清楚的。今兒見豆蔻直白地笑出聲來,趙敏也不惱,她便是喜歡豆蔻這般靈透的性子,隻是又道:“還得把榮國府的事情安排好,這件事情才能成。”

“太太隻管放心,頭幾日林全將消息傳回來,咱們就已經安排人上京了,如今那邊府裡也有幾個咱們的人,這樣的消息要散播出去倒也簡單。”

豆蔻說要散播的消息,自然就是賈璉在薛老爺重病時攛掇著薛蟠出門□□,反氣死了薛老爺的事,隻是將話說得委婉了點。畢竟她雖然說薛家的人可能將此事告訴王夫人,但這事兒總是做不得準的,趙敏既要做事,總是要把事情做得圓滿些,隻要這話傳進府裡,賈璉又聽得自己說了這麼些話,那自然會認定是王家姐妹做的事,到那時則隻會對王家更忌憚乃至憎恨,那麼他要為官,便也隻有找林如海了。

而賈璉此時自然不曉得趙敏此時的諸多算計,隻仍在興頭上,又趕著回京好與家人商議此事,連行船都比來揚州時快了一些。

興兒一麵服侍著賈璉上馬,一麵看著賈璉急切的樣子,笑道:“二爺念了這麼些日子,可算是要到家了。”

“滾蛋。”說罷,也不理還在後麵卸船裝車的下人,自騎馬往榮國府趕去,他這一路都念著趙敏所說之事,想著將來有可能在江南鹽政上做事,竟是心裡越想越熱乎,這十多日的時間下來都沒冷了下來。

“這幫小蹄子們,忙忙叨叨地乾什麼呢?”賈璉一回自己院中,就看見家裡丫鬟忙亂得不成樣子,一點也沒有往日規矩的模樣,這樣瞧著,就凝眉往屋內走,走到門前,正見著平兒出屋,見著自己隻行了一禮,就要匆忙往外走,更是攪得他滿是疑惑。待進了屋內,卻見著王熙鳳躺在炕上靠在自家嶽母懷裡,身邊隻留了一個豐兒伺候著。

“小婿給嶽母請安。”賈璉恭謹行過一禮,便坐到炕上,拉起王熙鳳的手,問道:“奶奶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可找大夫瞧過了?”

“我能有什麼事。”

王熙鳳彆過眼去,也不看他,隻將自己窩在母親懷裡,這副樣子,雖讓賈璉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使得人又憐又愛,隻恨當著嶽母的麵不好有什麼動作,便隻好又放柔了聲音問道:“奶奶若是受了什麼委屈,隻管同我說,我必為你做主的。”

“鳳丫頭暫且無事,是剛瞧出來三個月的身孕,但剛剛有些動了胎氣,故而,我才不許她動彈。”李夫人見女兒如此,便隻好替她說話,隻是還未待賈璉高興,便又頓了頓,張口道:“璉兒,你在金陵……”

“二爺在金陵可乾了什麼好事了?今兒都傳到我跟前來了,倒是讓我在奴才麵前鬨了好大的沒臉。”

王熙鳳本不是脾氣好的,隻是剛剛念著腹中胎兒,且兼有別事,又有李夫人在身旁,才未與賈璉理論,如今見自己母親要問,便也不耐著脾氣,先疾言厲色囔了出來。

賈璉聽聞,哪裡不知是有何事,他原先在船上之時,也想過趙敏言過其實,或許不會至此地步,但如今不過才進家門,就被當頭棒喝,且還因為這事兒才讓王熙鳳動了胎氣,更是惱恨,轉身就要去找王夫人理論,問問他們姐妹倆到底是按得什麼樣的心。

“二爺這是要去哪兒?”

“你個小蹄子,還敢管爺的事。”賈璉甩開剛進門的平兒,拔腿就要出去,卻聽王熙鳳道:“隻管讓他去,正好也一起問問,我這個做侄女的到底哪裡對不起她,竟要來這般害我。”

說著便摸著肚子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