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記錄大家早訓效益的蓮二從隊伍前麵巡視回來就看到幸村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隊伍角落最後做著基礎訓練的人群中,抱著筆記本目光也忍不住朝人群角落看向去。
看到熟悉的帽子和身影後,蓮二微微驚訝,怎麼又是那個後輩?
盯著人看了一會後,他明顯地發現對方雖然是在專心訓練,但實際上對方的動作與大家揮拍的頻率有些不同。
顯得有些……有些心不在焉。
所以他是在走神?
得出這個結論後,蓮二有些詫異,幸村監督下居然都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走神。
這大概是他們網球部第一個人吧。
蓮二看著幸村抱著手臂就靜靜望著,似乎是在等對方什麼時候回神,但看了眼還沒察覺的後輩,他朝幸村走過低聲問道,“需要我過去提點一下嗎?”
“不用了,等他傷好後翻倍補上今天的早訓。”幸村看著雖然是認真在揮拍但實際上並不在狀態的少年,搖搖頭說道。
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對方腳踝上那處顯眼的紗布上,微微蹙眉,他記得昨天部活的時候小後輩似乎都沒有受傷,怎麼過一個晚上腳踝和手腕上就受傷了,難不成是走路又撞到牆?
“受傷?”
蓮二聞言一愣,幸村的意思……那個後輩受傷了?
他側身偏頭再次看向隊伍最後的身影,視線掃視了一圈,最後停留在腳踝的紗布和握拍的右手護腕上。
隨著對方揮拍轉身的動作,腕背隱隱露出些許深色,遠遠看上去像是殘留的淤青。
如同直覺,被兩道目光的注視木下也察覺有人在看他,微微收斂了自己的動作,但轉身之際也讓他發現注視的視線來源。
“怎麼……是他們!?”
瞥見現在場外盯著他看的兩個人,木下眼眸微微一縮,又下意識扭過頭認真地跟著口號訓練。
哪怕他轉身跟上節奏都覺得那兩道敏銳的目光依舊沒有從他身上移開。
他也沒有想到會是幸村和柳蓮二,他們兩個盯著自己看是不是知道他在走神了?
剛才他當著部長的麵走神,那待會副部長會不會直接大吼著他去加訓?
想到昨天聽到二年級球場那邊中氣十足的聲音,木下就忍不住皺著眉。
他體能就算是不錯,但他也不想被吼著去加訓,可他走神確實是被抓包了,而且還是當著幸村精市這個部長的麵。
可以說自己剛才的行為是在作死了。但他沒有忍住,一看到幸村他就收不住自己盯著他身後的視線,忍不住揣測思考起來。
深刻檢討自己當麵走神的行為有錯後,早訓一結束木下就自覺地朝幸村走去。
雖然他很不想麵對部長,但是為了他耳朵清淨和自己網球部生活平靜,還是戰勝了心裡那絲不想。
“待會你去三年級那邊——”幸村正跟蓮二說著今天早訓的訓練問題,瞥見朝他走過來的身影,放輕了聲音,眉目略顯驚訝。
看著又盯著他看的幸村,木下抿了抿唇,伸手拉著帽子,又走近一些,離幸村還有幾步的距離習慣性地停下來,問著好,“幸村部長,柳前輩。”
幸村聞言微微點頭,看著走過來卻停留在三四步距離外與他保持距離的小後輩,溫和的眼底閃過些許懷疑,他看上去很可怕嗎?
見木下先是看了一眼蓮二又看向他,幸村不動聲色收斂起自己的懷疑,溫和地笑道:“木下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視線錯開,木下盯著幸村耳際停歇的咒靈,並沒有留意到幸村準確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近距離的接觸確實使他更清晰地看清楚了那個又再次長大的惡意,但趁機觀察的同時也沒有忘記他來找人的目的。
“我是來道歉的,剛才的早訓我走神了。很抱歉,我願意接受翻倍的訓練以作懲罰。”
雖然依舊有帽子遮掩,但幸村仍舊敏感地感受到後輩在看自己,深邃的視線落再一次在他腳踝上,聲音沉穩確切,“早訓走神不認真確實該罰,但不是現在。”
聞言木下楞了一下,詫異地看向幸村,懲罰訓練還帶挑時間的?
按理說他主動承認錯誤,不應該順台階同意的嗎,怎麼不按流程走?
瞥見幸村的視線落在自己腳踝上,木下下意識想要掩蓋但發現自己沒東西可以遮掩,被這樣直白的看著他有些局促,但是他更不想拖延、欠著。
“隻是昨晚上不小心崴了一下,並不影響訓練的。”
這點痛楚對他來說確實沒什麼,雖然是有些不舒服,但確實不會影響他的訓練。
而且他也不喜歡拖欠的那種無法肯定的不確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