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祀說了“好”,同她一起走了出去,最後關包廂門的人也是司祀。
“她身上香火氣好重。”
“她好香,好想討要點壽命。”
“好想吃掉她啊。”
“……她們走了……”
“……”
喬棉出來餐廳就準備打車,司祀卻中途接了一個電話,臨時走了。
到最後就剩她一個人了。
喬棉不打算浪費錢,就坐公交回去的,這裡離家有一段距離,她差不多坐了快一個小時才到。
這個時間都十點了,小區門口居然沒什麼人,空無一人的大街無比寂靜,喬棉耳邊隻剩下落葉簌簌的聲音,摩擦著空蕩蕩的地麵。
她停住了腳步,七月的天氣溫仿佛驟降,她光站在那裡就感覺到了寒意。
喬棉估摸著可能是撞鬼了,老人們俗稱鬼打牆。
她深吸口氣,聽著身後遠處傳來啪嗒磨蹭著地麵的聲響,像是粘稠的軟組織體啪嗒發出的聲音,喬棉麻意順著脊柱泛起,她想著這是個什麼死法,才能鬨出這種動靜。
喬棉做好了心理準備,猛地轉過身,看清眼前景象後整個人都怔愣在原地了。
哪裡是鬼——那東西看起來足足有兩米高,渾身都是黑的,像是黑水聚集起來的肮臟物,身上分出七八根觸手,不停在地下蠕動著,看起來極為惡心。
喬棉心臟狂跳,她麵色都白了幾分,建國之後哪裡還看見過這種東西,太惡心了,簡直令人作嘔。
“……ci……chi……”
那東西含糊不清說著字音,隱隱約約聽起來像“吃”字,嘴裡還不停往下掉著東西,黑水落地那一瞬間就變成了一隻老鼠,身形巨大,眼睛也是不正常的紅字,露在外麵的黃牙嘎吱響,看著喬棉的眼神都帶著凶狠。
喬棉一瞬間就腿軟了下,硬是幾秒不能動彈,她咬緊牙關,迫使自己動起來,轉身就抬起腿狂奔,平時這條路格外短,現在是跑了半天都走不到終點,而且不停在原地打轉。
身後的老鼠傳來吱吱的聲音,喬棉體力也快撐不住了,她快速在包裡麵翻出防身的刀死死握住。
砰——
路燈在喬棉頭頂瞬間炸裂,她下意識抱住頭防止誤傷,緊接著耳邊就是一連串的爆破的聲,巨大的聲響伴隨著熱浪的衝擊力,喬棉整個人都被甩了出去,撞到了人行道邊沿,巨痛讓她大腦立刻清醒過來。
靠——
喬棉罵了句,她緩緩站起身,抽出刀刃握緊,她也不打算跑了,雙眸靜靜盯著那些老鼠:“活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惡心的東西。”
那東西張開嘴笑了起來,更多的老鼠接踵掉了出來,甚至還有一些疊起來,搖搖晃晃朝喬棉走過來,都不敢相信它們口中多惡臭。
喬棉抬手就把匕首扔到那怪物嘴裡,又立刻翻出甩棍出來,抬起手就把準備啃食她腿的老鼠一棒打死。
粘稠的內臟都被擠壓出來,喬棉嫌惡地往後退了兩步,她手都被震的發麻,卻絲毫不敢鬆懈。
“來……re……kua……”
怪物像是在恐懼什麼,突然發了狠朝她衝過來,試圖一口把她吃掉,喬棉咬緊牙關,想要緊盯著它,還是無法避免在恐懼中閉上了眼睛。
“滾!”
極為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喬棉費力睜開眼睛,卻隻能看見一個人的背影,她還來不及說話,整個人就像是被抽離般,昏了過去。
在意識徹底被剝離前,她隻隱約聽見“標記”“不夠深”這些詞,然後再也沒有了記憶。
.
喬棉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她大口喘著氣,猛地睜開眼睛回了神,眼前還是她記憶中的熱鬨樣子,耳邊是車輛和人發出的各種聲音,她視線一陣模糊,身體也發軟,等她緩過來時才發覺自己被人摟著。
她抬目看過去,是司祀。
“總監。”喬棉反複確認自己的確在現實中,還在包裡摸到了防身工具才安下心,“我……”
司祀把她替她說了,她聲音聽起來格外安心:“我一回來就看見你站在小區門口,臉色也不好,等我過去的時候,你就倒在我懷裡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喬棉搖頭,身體還是沒什麼力氣,她啞聲道:“不是,我沒事。”
“我先送你回去吧。”司祀幾乎是半抱著喬棉的,“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
喬棉“嗯”了聲,還是覺得奇怪,但怎麼也沒辦法回想起來特彆細節的內容。
她甚至一直出神到司祀把她送到了家門口,被喊了聲才清醒過來。
喬棉有些歉意:“抱歉。”
司祀好脾氣:“沒事,先進去吧,晚安。”
但喬棉沒聽見,她打開了房門,十分疲憊地走了進去,剛關上門就聽見了手機提示音。
是司祀發來的消息。
司祀總監:【晚安】
司祀總監:【柯基小狗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