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祀也站起來,她手輕輕搭在喬棉肩膀上:“一起走吧。”
兩個人剛出動物管理局的大門,喬棉腿就一軟,然後被司祀穩穩托住,她蹙眉:“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喬棉搖頭,她臉色的確白了白:“隻要是真的確認了還是覺得有些稀奇,畢竟太玄幻了。”
“我看你接受的還挺快的。”
喬棉已經調整好了,她打開車門坐上副駕:“不接受能怎麼辦呢?事實就是這樣啊。”
司祀啟動車,她“嘖”了聲:“你很討厭出現在你夢中的蛇嗎?”
“啊,也不是。”
司祀唇微微勾起,但幅度很小。
可下一秒喬棉就說了另外一句話:“也不喜歡。”
好了,司祀徹底不高興了。
喬棉不是很想和司祀談這個話題,她反問起來:“想知道總監是怎麼得知這裡的。”
司祀說得極為流暢:“司家是大家族,有些有靈氣的動物也很正常。而且我和動物管理局的局長認識,她們也挺敬重我的。”
“這樣啊。”喬棉這聲興致不高,她輕聲道,“那我又為什麼會被纏上呢?”
現在想想那天晚上怕是真的撞見了。
“我聽老一輩的人說,有些人天生就討精怪喜歡,她們的壽命可以被換走,增長法力的。”
喬棉點了點頭,她一副受教的神情:“這樣啊,那倒是有可能我是這樣的人咯。”
司祀看了眼她,想了想還是把一條手鏈遞了過去。
那是一條紅線編成的手鏈。
“這是用大妖的血液浸泡而成的紅線,能夠保護你的。”
喬棉沒接過來,她低聲:“這太貴重了。”
司祀笑了下:“沒事的,我還有很多條。”
“哦。”
喬棉想了想還是把紅繩戴上了,還是小命要緊。
司祀餘光掃到喬棉的東西,她緩緩吐出口氣,喬棉是個再尋常不過的人,她雖然留了標記,但暫時隻能讓那些臟東西明白,喬棉是她的,她也能及時感應到危險,但這還是不夠安全,還是會有人垂涎喬棉,必須要讓人自己強大起來才行。
標記這種需要慢慢滲透到喬棉身上,太快就會適得其反,最開始司祀並沒想著特彆幫助喬棉,畢竟耗時耗力,隻是覺得好奇,起了興趣,可是——目前來看,她還真的挺喜歡喬棉的。
司祀準備先慢慢讓喬棉接受她吧,最好能愛上她,這樣一切都會變得很順利,而且司祀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畢竟她的臉還是很抗打的。
目前看喬棉接受態度還可以,等日後接受她的真實身份也會容易多吧。
眼下她要解決的,就是喬棉要抓她!而且還不喜歡她!
簡直令人難過。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就送你到小區門口了,回見。”
喬棉下了車,她站在路邊認真和司祀說再見:“回見。”
車輛慢慢淡出了喬棉的視野,她緩步朝著小區走,和往常一樣同保安打招呼,一切都如此平靜,如此正常。
但她的手腕上的紅繩卻浮現出不一樣的光亮,妖冶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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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裡麵有很多下班回家的人,這裡安保很嚴,基本上不會看見陌生人,喬棉住的居民樓偏後,要走個兩分鐘。
但這次不一樣了,喬棉是八點十五分進入小區了,現在八點半了,她還是在大門這裡徘徊。
原本走動的人此時都差不多消失了,小區安靜的可怕。
喬棉深吸口氣,打開手機發現也沒了信號,她再一次遇到了鬼打牆,不,也不定,也有可能是那些對她垂涎的動物們。
她從包裡拿出甩棍,用力抽出,發出清脆的聲響,喬棉警惕地看著周圍,死死握住不敢鬆手。
“你好啊。”
喬棉耳邊突然傳來了聲音,她尋聲看過去,那是一個白衣女子掉在樹上,舌頭拉老長,眼睛還在往外流血,看得人心一顫。
她冷靜地拿出手機拍了照片,又把刀也拿了出來,用力甩了過去,她下了狠勁,而且手法很準,不偏不倚正中那東西脖子。
白衣女子立馬從樹下跳下來,她驚魂未定拍了拍自己,破口大罵:“你有病啊,不能好好睡會,非要動手,知不知道會鬨出命來的啊!”
後麵罵的實在太臟,喬棉無語了片刻,揚聲打斷她:“你困住我做什麼。”
白衣女子突然咧開嘴:“當然是吃掉你啦。雖然你身上那位氣息很重,但隻要我們吃了你,她自然也奈何不了什麼。”
喬棉簡直想要罵人,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吃香。
“你也有病。”
喬棉哼笑一聲,看著發亮發燙的紅繩,心中微微穩了不少。
沒想到司祀這防身的工具給的還挺及時。
“憑什麼罵我?”女人完全就是蠻不講理,她慢慢變了樣子,不再是那副駭人的模樣,而是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蜜蜂。
這比之前還要嚇人。
喬棉呼吸一滯,她能清楚看見蜜蜂的各種結構和絨毛,蜂尾的尖刺直勾勾對準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捅穿。
她轉身就跑,但還沒抬步就直直摔倒在地,她的手臂被摩擦出一道道血痕,喬棉倒吸口涼氣,皺著眉看向腳踝上的細線。
一個孩子模樣的女孩走了出來,她手腕上吞吐出像蜘蛛網一樣的線,黏糊糊粘在她腳腕上,應該就是蜘蛛變的了。
這是有預謀的謀殺啊。
小女孩極為無辜:“真的對不起啊,你實在太香了。”
原先的女人似乎懶得廢話了,它飛到半空中,尖刺直直對準她,喬棉一抖,立刻去掙脫那蜘蛛網,但下一秒無數細線把她壓住,根本動彈不得。
喬棉手和大腿,暴露在外的肌膚都被粗糙的地麵磨傷,她咬緊牙關,還是想要掙紮。
“無恥!”
喬棉牙關擠出字,那尖刺極快下墜,幾秒之內就能紮穿她的身體。
她手上的紅繩光亮更甚,下一瞬巨大的壓力直接壓碎了那尖刺,女人和女孩都被震飛出去,蜘蛛線也瞬間斷裂,喬棉手臂都麻木了,她小腹泛起細密的疼痛,強撐著想要站起來,剛站穩就感覺到意識模糊,眼前一陣發黑——
她再也穩不住身體,直直倒在地麵上,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