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條件不好，自然沒人去選擇的。”

司祀又換了一個問題：“你想被人選擇，還是自己主動去選擇人啊？”

喬棉覺得困惑：“這話問得好沒有水平，你是問感情，選不選擇的前提是需要相愛啊，單向的付出是很累的。”

“司總監，你不如換個問題。”

司祀勾起唇：“有沒有考慮找個對象？”

喬棉冷笑起來：“我現在這個情況，能戀愛的對象隻有你了吧。”

“但是，我的生命如此短暫，你是妖，活了那麼多年，我能占據你生命的部分太小了。”喬棉輕歎了口氣，“所以我沒有考慮過。”

喬棉沒給司祀說話的計劃：“不過這些說不準吧，喜歡這種事情感覺很奇妙啊，喜歡了那就喜歡了吧。”

“你呢？”喬棉反問司祀，“你是什麼想法？”

司祀想了想：“你和我標記深入過後，壽命是會延長的，這件事你應該需要知道。”

“不過說到這一點，我還真有想法，不如我們試試吧。”

“滾。”

喬棉頭靠著司祀的背，她換了個方向，緩緩睜開眼睛：“又不是先婚後愛，還試試。我沒有試錯的成本，也不想去承擔風險。”

“你想想，我今年才二十五啊，我活的年歲不如你年齡的冰山一角吧，我和你在一起了之後，你喜歡上彆人了怎麼辦？”

喬棉繼續道：“再說了，你和我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兩個地位無法平等。現在我是被你背著，但你要真和我動手，我能有什麼招架之力？”

“你就是現在把我扔下去，也有辦法讓我屍體蒸發吧。現在我需要你的保護，你可以保護我，也可以不保護我，我隨時隨地都會有死亡的風險，本身就夠危險的，我何必還要再添一層煩惱？”

司祀腳步一頓：“我在你眼中這麼壞嗎？”

喬棉有幾分無奈：“你要是不壞，乾嘛要進入我的夢中，你不是壞心眼你是什麼？”

“真的不試試？”

“你是不是到年紀了，春心蕩漾啊？”

司祀：“……”

喬棉手勾弄著司祀的發絲，她平靜開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司祀，如果沒有契約，我們是不會遇見的。”

“如果沒有契約，你也是不會遭受這一切的。”司祀反擊回去，“你現在要明白，你被動物盯上，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你我的契約放大了你的吸引力。而且這是定好的命數，你生來注定就是要喚醒我的。”

喬棉卻不讚同：“我不太相信什麼命定論，如果是其他人去喚醒你，你放心吧，這話你會原模原樣送給對方的。”

“還有，如果真的是命數，那我遇見你的前提就是讓我以前的生活過的那麼糟糕嗎？”

喬棉蹙起眉：“那我是什麼喚醒主角的npc嗎？可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是喬棉，我隻是在你的祠堂躲避了毆打，後來的一切都是我為了我自己，不斷換來的結果啊。”

“我不是你的定數，我隻是我自己，我也是為了自己而活著。”

司祀沉默了，她扭頭看了眼喬棉，片刻後低聲道：“抱歉。”

喬棉卻沒在意：“不需要你抱歉，觀點不同多正常啊，你覺得是命數就是命數吧，反正你我都捆綁在一起了，也分不開了。”

“隻希望往後的日子過的好一些吧。”喬棉笑起來，“說真的，我以前過的還真不好。要是你早一點出現，或許我真成為救贖文的主角的，不過也不太對——”

喬棉語氣中還有幾分驕傲：“我也救贖了我自己。”

司祀勾起唇，她讚同：“這倒是真的，你很棒。”

“謝謝誇獎。”喬棉見縫插針，“所以可以給努力的小孩漲點工資嗎？”

司祀：“……”

她忍不住開口：“你太財迷了吧。”

喬棉“嘖”了聲：“廢話，現在我的存款連一塊墓地我都買不起好吧，我死了都沒地方埋，我不存棺材板，我死了睡哪裡啊？”

“你不要說這種話。”司祀發現喬棉言語中對死亡甚至有一絲期待感，“你會長命百歲的。”

“神會庇護你的。”

天邊的雲層暈紅了，要日落了。

喬棉看著落日，她失笑：“那就謝謝你啦。”

“我會好好活下去的，但生活還要繼續，有些時間總要長遠打算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喬棉。”

“不要。”

喬棉被司祀放了下來，她站在司祀前麵的台階上，轉過身俯視著司祀：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