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菊花 性味歸經:味苦、甘,性微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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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長老深夜被殺,引得宮茉徴被嚇得不敢睡覺,跑去了長老院找哥哥。

“……你到的有點太晚了。我們已經仔細盤查過了,今夜議事廳的守衛,是月長老自己吩咐撤掉的,直到議事廳傳來濃重的血腥味,侍衛們才發現,月長老被害。”宮遠徴低聲道。

“而且,”宮尚角補充,“我們發現,月長老把自己貼身的黃玉侍衛,也留在了侍衛營。”

“月長老如此神神秘秘地單獨赴約,倒像是要會見了不得的人。”宮遠徴剛說完,感覺自己的手心一片柔軟,回頭一看,竟是竟是宮茉徴,“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你不應該——”

“我不敢睡……最近宮門發生太多事情了,我連走路都不敢一個人了。”

宮遠徴垂眸,牽著她走到門外:“哥哥們都在,你現在不用怕。這幾個黃玉侍綠玉侍先陪著你,你在外麵等哥哥一會兒,我議完事就帶你回去,好嗎?”

宮茉徴乖順地點點頭,宮遠徴把她緊緊摟進懷裡,捧著她的腦袋,在額間落下一吻,拍拍她的頭,才轉身進去。

議事廳的大門被關上,宮茉徴轉過身,緩緩伸出小手,輕輕搭在宮遠徴吻過的地方,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過了不久,月公子朝她迎麵走來。

他們兩個自從雲雀出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麵,月公子當年的一頭黑發如今夾雜著許多白發,當年意氣風發,如今多了許多沉寂。故人相見,月公子隻朝她微微點頭,宮茉徴還沒反應過來他會來,他就已經進了屋子。

宮茉徴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們在裡麵聊些什麼,隻是她有些累了,就坐在石階上發呆,想到兩年前的事情,迷迷糊糊的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的身子懸空,瞬間驚醒,雙手下意識摟緊了那人的脖頸。

是宮遠徴。

“累了?那哥哥抱你回去。”宮遠徴深深地看著宮茉徴小鹿般的眼睛。

“你們兄妹倆的感情可真好。”霧姬夫人不知何時來了,微微一笑。

“夫人?”宮茉徴有些發懵,霧姬夫人不常走動,常年呆在羽宮,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長老院。

宮尚角和宮遠徴對視片刻:“我送霧姬夫人回去。”

回到徴宮,宮遠徴把她放在床上,蹲下替她脫了鞋。

宮茉徴自動躺在了內側,看著哥哥寬衣解帶,摘取飾品的背影,心中那種怪怪的感覺愈發明顯,直到宮遠徴摟住了她,才回過神。

“累了就睡吧,不要怕,有哥哥在。”

“嗯,有哥哥在,我現在一點都不怕了。”宮茉徴強迫自己把那種不自然的感覺甩開,依賴地把頭靠在宮遠徴胸膛上。

宮遠徴寵溺一笑,把她攬進懷中,哄她入眠。

是夜,宮遠徴在藥房後查看醫案,宮茉徴本在煎藥,口渴了去後麵喝了杯茶,回來時看見雲為衫在煎藥,想要惡作劇一把,便無聲繞到雲為衫身後,輕聲道:“雲為衫姐姐,這是在做什麼?”

雲為衫被嚇了一下,不動聲色笑道:“原來是三小姐。我是奉執刃大人的命令前來配一些安神的湯藥,沿路侍衛全都知道,並為我指路。三小姐如若不信,可以去問問。”

“我沒有說不信你。那你配完就趕緊走吧,我哥哥就在後麵,他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宮茉徴瞥了眼雲為衫的衣服,和咕嘟作響的湯藥,不再看她。

“那就多謝三小姐了。”

“我確實沒有三小姐那麼好說話。未經允許擅入醫館者,徴宮可斬於刀下,你可知道?”宮遠徴不知何時出現,刀刃對準了雲為衫的喉嚨。

雲為衫依舊不忙不亂:“執刃大人的允許,也不算嗎?”

宮遠徴收起了刀,走到了雲為衫身後,把宮茉徴擋住:“衣服上有朱砂的痕跡,湯藥裡有硝石的氣味,還有山梔。雲姑娘,這幾味藥,可不是什麼安神之物啊。你在配毒。”

“宮門族人皆服用徴公子調配的百草萃,毒藥能有何用?除非你的百草萃……有問題。”

“哥哥,算了,讓她走吧。我們……”

宮遠徴這一次沒有依著她,打斷了宮茉徴的話,硬是讓雲為衫自證,把藥喝了一半。雲為衫喝了之後沒有問題,正準備走,宮遠徴突然動手,想將她斬於刀下,不料宮子羽竟突然出現。

“宮遠徴,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宮子羽,你可知她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不然我為何趕來護她。”

“真好,你告訴我,堂堂執刃,派自己尚未過門的妻子半夜潛入醫館,暗中製作毒藥,是要給誰用啊?”

“我是執刃,沒必要和你交代這些。”宮子羽說完就帶著雲為衫走了。

宮遠徴轉頭看宮茉徴,正在鎮定自若地煎藥,仔細一看,手卻在微微顫抖。

“阿茉害怕了?”宮遠徴輕輕一笑,“你放心吧,我沒那麼魯莽,不會動手的。”

“這是她剛剛煎藥時剩下的藥渣,你看看吧。”宮茉徴把清理出來的藥渣推到宮遠徴麵前。

“阿茉真聰明。”宮遠徴想摸摸宮茉徴的頭,卻被她不動聲色地避開了,氣氛不免變得有些尷尬。

“我給你泡了菊花茶,你要是想喝就喝吧。你還要去找角哥哥說明此事吧,那我先去休息了。”宮茉徴垂下眸,把溫熱的菊花茶放在宮遠徴麵前,關了火,繞開宮遠徴,腳步聲輕地離開了醫館。

宮遠徴想著她剛剛的疏遠,看著她提著燈籠離去的背影,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攥得很緊。

次日,宮茉徴還是照例來找宮遠徴,卻發現他隻穿了裡衣,背上受了傷,而宮尚角正準備給他抹藥。

“哥哥!角哥哥,我來吧。”宮茉徴提著裙子在他身後坐下,接過宮尚角手中的藥替他抹藥,“你怎麼受傷了?”

“……沒事,不用擔心。”

“又是沒事。肯定是你和角哥哥在做些什麼事。”

“……金繁不過是個綠玉侍衛,怎的如此厲害。”宮遠徴他們本來就沒想瞞著她,便繼續聊著。

“回頭我查查金繁。”

“對了,蘭夫人的醫案,我隻拿到了一半。”

宮遠徴還沒說完,宮尚角突然伸手製止,看向了門外。

是上官淺在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