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總剛剛想說什麼？小白怎麼了？”

“小錦確實，跟昨晚不一樣。”

“昨晚？”宋成文蹙眉，疑惑的眼神看向穩坐的楚淩嵐。

“嗯，昨晚小錦在公寓喝多了，給我打了五個多小時電話。”

說完，楚淩嵐像是又回想起昨晚的白錦奕，出神輕笑。

“五個小時？還，喝多了？”

宋成文蹙眉思忖，怎麼都想不通。

可偏，一個是自己曾經動心的人，一個是自己親表妹，哪個都不能不聞不問。

想起白錦奕往日表現，再看她剛才那幅神態，宋成文鬆了眉宇不禁笑了。

“淩總，我雖然不知道小白電話裡說了什麼，不過看情形，她大概自己也不記得了。說不定……”

“什麼？”

“說不定……小白她，連給你打過電話都不記得了。”

宋成文好心提醒著，“小姨好像說過，小白酒量不怎麼好，喝多了挺鬨騰的。畢業的時候跟同學喝酒，還喝到跟隔壁桌的叔叔結拜！”

“這……”楚淩嵐的好心情肉眼可見的消散，隨之換上一副晦暗不明。

“文文，你說，我該怎麼辦？”

“讓小白自己想起來打電話的事情？”

“不，我是說以後。”楚淩嵐深吸口氣，蹙眉，語氣沉重，“過去的錯過了我可以放下，讓一切從現在重新開始，但小錦她……”

看她這樣，宋成文也一起陷入沉思。

突然想到什麼，打斷辦公室的沉寂說道，“淩總，不然這樣。”

“你讓人事調小白去編輯部，讓她負責你新劇的指定文本創作，至於這個指定文本……”

“你是說，通過劇情暗示她？”

“嗯！”

楚淩嵐頗為猶豫，“你確定……小錦她……”

“不確定。”宋成文果斷搖頭。

“那……”

“你有彆的辦法讓她自己察覺？”宋成文有些好笑的看她。

“……沒有。”

看著第一次露出頹然神色的楚淩嵐，宋成文倒是收起了剛才看好戲的姿態。

“小白她隻對自己熟悉的領域有基本的感知，你們於其繼續這樣下去，不如讓她自己覺察到對你的感情，想清楚，主動靠近。否則……也不是長遠的。”

宋成文的語氣越發篤定，“你如果想長久，進編輯部寫劇本是個好機會。小白既是編劇又是主役，這樣宣發的時候更吸睛也更有賣點！”

“會不會……太辛苦了？”

“淩總……”宋成文一本正經的叫住她，楚淩嵐收斂心神等她下文。

宋成文開口，“顧此失彼。”

楚淩嵐思忖著這四個字，宋成文已經說完出去了。

臨出門前，宋成文回身不懷好意問了句，“淩總，小白昨晚到底五個多小時通話跟你說了什麼？”

“出去！”

“好的！”

關門聲清脆利落。

楚淩嵐無奈搖頭，又想起宋成文剛才問的話。

昨晚……

昨晚楚淩嵐到了住處剛洗完澡出來，手機鈴聲突兀響起來，空曠的住處瞬間多了些許嘈雜。

本來還在擦頭發的楚淩嵐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備注，原本不想理會的心思收起，幾步走上前拿起接聽。

“楚淩嵐……”

她聽得出來白錦奕喝多了，四周環境安靜，想來應該是在家裡。嘴角微勾著一層弧度，輕聲應她的話。

“……嗯，我在。”

“……你……你到底……到底……”

“嗯？”

白錦奕確實喝了不少，楚淩嵐等了幾分鐘都沒聽到下文，隻能主動問她。

“小錦，你喝酒了？”

“沒有！”

否認的超快！

聽她這欲蓋彌彰的幼稚語氣，楚淩嵐笑了，“我，到底怎麼了？”

這句話像一把打開白錦奕話匣子的鑰匙，電話那邊的白錦奕打了個酒嗝，理直氣壯回她！

“對啊！你到底，怎麼了？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即便喝醉了，問到喜不喜歡這麼涉及內心深處感情的問題，白錦奕也還是下意識害羞。

楚淩嵐舉著手機的手僵在原地，或者說，她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所有的顧慮擔憂，在這一秒，似乎都不能阻攔她坦誠自己。

她甚至開始諷刺自己的怯懦膽小，明明是自己心動在先，為什麼會等到白錦奕來質問還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