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醉酒致人淩晨三點洗衣服(2 / 2)

皇家禮炮 慵懶之龜 5234 字 9個月前

碰見徐蘊申把喬植卿丟進客臥後出來,徐蘊申站著看著他,“?醉酒致人淩晨三點洗衣服?”

宋庭庸下下一層進洗衣房,把衣服丟進洗衣機,快累死了,還有點想吐,伏在洗衣機上暈了一會兒,找洗衣液又找不到,折騰半天,他感覺洗衣機是正常啟動了,扶著牆逃命一樣往電梯跑。

往官帽四人位沙發一躺,還覺得硌得慌。

看客廳裡堆成山的亮橙色購物袋,亂七八糟堆成山了,拆開了沒拿出來的,沒拆封的,拆過的沒來得及丟的。

宋庭庸心裡氣不順,買垃圾他還不如全捐了積德補月柱,他有兩個地方全是用來堆那些垃圾,媽媽不缺這種手提包,但他曆代女朋友也要拎到不同顏色的大皮兜子,他在這個橙色黑店,從首飾珠寶垃圾桶行李箱買到地球儀飼料桶,搖搖小木馬,搖搖小木馬今年買的,正在電視機邊上散發陰氣。

他想他還不如真去買一匹馬,厚實的鬃毛,強健的四肢,溫順又勇敢,畢竟這些垃圾裡包含鞍墊馬鞍耳罩腳蹬韁繩頭盔連雜物箱全齊。

離他最近地上那盒裡邊是套印著各種動物的蒼綠色花紋,金邊餐具,這套他覺得漂亮。

聽見水燒開的聲音,徐蘊申竟順利找出來他家的茶餅子,當場現磨粉會過於誇張,徐蘊申最原始最淳樸的方法,拿刀在那兒片茶餅子。

島台上兩隻玻璃杯,麥當勞五十周年活動不倒翁玻璃圓杯,左右弧形轉動。

徐蘊申過來在他麵前茶幾上放了一杯熱茶,另一杯送去客臥給喬植卿。

玻璃杯杯壁晶瑩的小水珠,杯口騰氤著水霧。

宋庭庸覺得肩上一陣陣癢一下疼一下,忍不住隔著襯衫抓了抓,覺著指尖濕乎乎的,放手看指尖一點點血跡。

客臥開著一條縫,隱隱傳來喬植卿嗆著咳的聲音,喬植卿上切不接下氣地說,“要死了,再也不喝了。”

宋庭庸也覺得有點渴,正起身去拿那隻杯子,杯身很燙,他才放下,聽見大門滴滴兩聲密碼鎖解鎖的聲音。

他神經一緊,想他不是換密碼了嗎誰來,手裡握住手機。

玄關造景玻璃幕牆後邊出現三個黑色身影,他瞬間清醒了,盯著那三個身影,扶著沙發墊子迅速起身往陽台撤。

宋庭庸就看見進來的那三個人中間那位個頭稍稍矮一點的中年人異常熟悉,腰圍粗壯身軀挺拔穿著類似行政夾克的外套,無框架眼鏡,自造景玻璃幕牆後轉了出來。

宋庭庸五雷轟頂,那是爸爸。

他爸神色淡淡的,他卻感覺到他爸極其迫人的氣勢重重壓過來,無可置疑的威嚴,以及他令人窒息的怒意。

宋庭庸條件反射被釘在原地站得直直愣愣,那一刻他就感覺渾身冒汗完蛋了,他不知道他爸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隻知道自己聞不到酒味兒,但現在屋子裡一定全是酒味。

他壓根沒敢看他爸,一說話聲音都在顫,“爸…您怎麼了來了?”

他爸沒在他眼前停留,雙手背後,帶著兩個人步伐穩健,往陽台處遛。

路過他身前的時候,他感覺他爸掃了他一眼,他不知心該跳出來還是該跳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抓。

客臥房門一聲響,徐蘊申舉著一隻空玻璃杯,杯底沉著茶葉,站在客臥房門前。

幾秒鐘的寂靜。

宋庭庸就聽徐蘊申聲色很平緩,大概還是帶著禮貌的微笑說出來的,“叔叔您好,我是徐蘊申,他和喬植卿喝了一點點酒,我送他倆回來,送喬植卿在客臥休息了。”

宋庭庸也聽不清他爸回了點什麼,隻覺得耳邊什麼聲音在嗡嗡亂響。

徐蘊申再說,“我替庭庸作證,他每天不是上課就是寫作業就是去公司,從早忙到晚,就隻有這一天去喝了點酒。”

宋庭庸就感覺自己腦袋裡哪根弦崩了,轉過身對著他爸的側身,“爸!我cgpa為證我真的沒有天天亂玩。”他說著說著都快哭出來,“爸!我平時除了買收藏品買表買房日常開銷,真的沒有亂花錢,所有開支,所有銀行卡消費記錄我全打出來了都在書房!”

徐蘊申就當客廳裡沒有這幾個人,舉著杯子去重新倒水。

他爸還沒說什麼,宋庭庸一滴汗自頸間順著汗痕跡劃下。

他爸淡然說,“你過來。”

宋庭庸抽了口氣。

他爸聲音如洪鐘,但還帶一點哄著的意味,“來。”

宋庭庸就感覺快崩了,心想這下挨揍逃不過,想來想去又想不出來是哪裡出了問題,心下有點不服氣冒了出來,故意賣慘般挑了一句,“怎麼了爸爸...是因為我給弟弟銀行卡設置了消費限製麼...?”

他爸覺得很不稱心,聲色渾厚中氣十足震耳,“你傷哪兒了!?”

宋庭庸這時候才敢抬眼看他爸,但他爸沒看他,宋庭庸偷偷鬆一口氣,赴死一樣解開幾個領口扣子,指尖挑開襯衫領口,略微側身給他爸看肩上的繃帶,繃帶殷著褐色紅色的血。

他爸瞥過一眼,皺著眉往身後快速冷冷吩咐了句,“綁帶剪開。”

後邊一個人脫了羽絨服,另一人拿著,那人放下手裡手提箱,開始拆工具。

那個醫生站在宋庭庸麵前,宋庭庸就往前傾了傾身,醫生小心翼翼一點點把他繃帶剪開。

剪開了醫生退後,宋庭庸動了一下,他爸上前,他趕緊低身,他爸捏起剪開的繃帶往裡邊瞧傷口,塗了碘伏,前窄後寬一片皮都沒了肉混著血,猙獰的縫線。

徐蘊申收拾好了全部,在島台上找到手機。

拿上手機剛準備走,餘光瞥見宋庭庸他爸好像是動手了。

聽見宋庭庸暗吭了一聲,已跪到地上,一手撐著地,頭發垂在眼前,默然失語。

徐蘊申隔著大半個客廳都能感受到宋庭庸他爸滔天的怒火。

他爸拳腳並用連毆帶踹,直至把他打到地上側躺著蜷成一團。

徐蘊申還覺著有些驚訝,徐蘊申一直以為他爸脾氣很好。

他爸猛然抬腳又給了他一腳,他吃了這麼一下渾身一縮,可憐的一聲悶哼,在地上發抖著緩了緩。

徐蘊申唏噓。

然後他爸聲音洪亮粗怒,“你起來!”

他爸一秒也沒等,半蹲伸臂硬給他拽得跪了起來,跪起來了他爸就接著打,來回往複,也不帶停的,直到徐蘊申看地上蹭得都是血,他爸估計給他肩上傷口打開了,襯衫都紅了。

徐蘊申有點反感,嘖了一聲,正想上去製止一下想說傷口感染會噶掉哦。

聽見宋庭庸低微的聲音,宋庭庸虛虛半抬了手臂作擋,“爸…想吐…能讓我去吐一下嗎?”

他爸站直,撤了一步。

往邊上甩了下頭,隨後緊緊皺眉闔目雙手背後,後邊一個男的,一個大夫也站著。

徐蘊申遠遠凝視著那個西人大夫,那個西人大夫仿佛也察覺出遠處來自徐蘊申不滿,二人之間對視了一下。

徐蘊申看宋庭庸慢慢爬起來了,抓了手機提了車鑰匙,順著櫃子邊牆邊走了。

最後把門帶上,大門密碼鎖上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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