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忙說:“正事要緊,我其實也不是那麼無聊的。”
他吃的每一副藥都要花錢,白吃白喝了這麼多天,他也很焦急。
譚虎起身收起碗筷:“實在閒,我讓阿甜和阿蜜來陪你,如何?”
譚甜和譚蜜,譚虎大哥譚望家的雙胞胎閨女,年後九歲。
許悠撓頭,他一個大男人帶著兩個女孩子能玩什麼?唉,算了,有人來說兩句話打發打發時間也好。
“行。”
下午姐妹倆帶著竹籃過來,雖然是雙胞胎,可長的並不一樣。譚甜長相秀氣,溫婉恬靜。譚蜜還帶著嬰兒肥,眼睛圓圓的,活潑好動。
兩人齊齊笑著向許悠問好。
“叔麼好。”
許悠一怔,叔麼是個什麼稱呼?
隨即從原主記憶裡知道,叔麼就跟嬸嬸一個意思,叔叔的老婆。
許悠看姐妹倆的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慈愛,帶著一絲得意。
你倆有眼光。
不過叔麼這稱呼好奇怪,他跟姐妹倆說:“你們叫哥哥吧。”
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譚虎是她們二叔,她們要叫自己哥哥,那自己不是跟心動對像差輩了嗎?
“不不不,你還是叫我叔叔吧,就叫許叔。”
許叔……
一位中年男人的形像驟然出現在許悠的腦海裡,許悠:……
“算了,你們隨便叫吧。”
姐妹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跟這位新叔麼相處。
娘說叔麼身體不好,要照顧他,那要不就叫哥哥?
許悠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你倆籃子裡帶的什麼?”
姐妹倆果然被傳移了注意力,譚甜:“一些碎布頭,還有針和繡線。”
姐妹倆將籃子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擺在坑桌上,譚蜜麵色發苦地說:“我娘非要我們學刺繡,可憐我這十根手指頭都不知道被戳了多少個針眼。”
譚甜輕輕地戳了一下她的額角,笑罵道:“明明是你自己靜不下心,著急出去玩,這才慌忙地戳到手指。”
許悠在一邊看著有趣,雖然都是基礎針法,但姐妹倆的成品一看就不一樣。
譚甜繡的一板一眼,已有鄒形,但譚蜜沒繡幾針就開始不耐煩,針與針之間距離越來越大。炕上像長了釘子一樣,左扭一下,右扭一下。
許悠感到好笑,便用指尖點著繡麵,說:“阿蜜,再這樣繡下去你這兩針之間就能放牛了。”
譚蜜不好意思地撓頭:“許悠哥哥,我真的不喜歡刺繡,可娘非得讓我學。”
譚甜倒是好奇地看向許悠,問:“許悠哥哥還懂刺繡?”
“懂一點。”許悠眼裡透著懷念
原主他娘教過原主刺繡,原主學的還可以。
但他奶奶骨灰級刺繡愛好者,家裡每個房間都有她老人家的作品,他媽更是刺繡大師徒弟。
人家小孩學認顏色靠卡片,他學認顏色靠繡線。
如今穿到這裡,怕是不能再給兩位儘孝了,許悠憂傷得想著。
“真的?”譚蜜睜著圓圓的眼睛問:“許悠哥哥也會刺繡嗎?”
許悠回過神,仰起嘴角說:“我娘教的,會一些,我跟你們講……”
理論知識大於實踐經驗的許悠,用最言簡意賅的方法給兩個新手講基礎針法,再結合現場繡法展示,聽的姐妹倆頻頻點頭。
“許悠哥哥講的真好,連我都聽的懂。”譚蜜星星眼的看著許悠,隨後抱怨道:“不像張繡婆,一天到晚就知道罵彆人笨。”
譚甜也是一臉興奮地點頭認同:“是比張婆子說的好。“
譚蜜眼珠一轉:“那我以後就來這裡學。”
“學什麼?”譚虎掀開門簾從外麵進來,問。
“學刺繡。”譚蜜立馬像倒豆子一樣,連說帶比劃的把許悠教刺繡經過說完,還拿起許悠繡的展示針法給譚虎看。
譚虎不懂刺繡,但他看著各式不一樣的針法,還是很詫異,許哥兒會刺繡?
“所以我說,我以後要跟許悠哥哥學刺繡。”
“哥哥?”譚虎看向譚蜜
“是呀,許悠哥哥不讓我們叫他叔麼,讓我們叫他哥哥。”
許悠歪著頭看著譚虎,突然惡從膽邊生,他露齒一笑。
“叔叔。”
聲音粘軟,說不出的某種情緒包含在中。
譚虎眸色一沉,視線在許悠身上停了停,對兩姐妹說:“收拾好東西,我送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