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桑。
譚虎一口氣憋在心口,差點連氣都不會喘,小哥兒白天剛在家洗的澡,現在一股皂角的味道撲了他滿懷。明明就是普通的皂角,為什麼在小哥兒身上會這麼好聞?貼著小哥兒身體的胳膊仿佛已經麻木。
小哥兒的身體好軟。
居然還捏他的胳膊,是覺得他的胳膊太硬擱到他了嗎?
這……
他已經努力放鬆了,但胳膊不聽他的。
許悠歎氣:“你能不能放鬆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真是的,就算是普通朋友之間受傷扶一下又怎麼了?
至於嗎?
譚虎呼吸一窒,吃……是哪個吃?
不,不是,他真的很放鬆了,但又香又軟的心上人靠著自己,怎麼能沒感覺?
“你、你吃吧。”哪種吃都可以,他全力配合。
許悠撲哧一聲笑出來:“紅燒?青蒸?用火烤?再撒點孜然粉?”
譚虎糊塗的腦子終於正常過來,他臉燙的厲害,剛剛到底在想什麼?
“你腳好些了嗎?”
許悠撇嘴,這麼想撇開他?
沒門!
黑燈瞎火的,他就放縱一次。
“到家了,可以自己走嗎?”
許悠:……
放縱個屁哦。
怎麼就這麼點路。
“我睡了。”
許悠喪氣地甩開譚虎的胳膊,大步走進屋子,門關的響亮。
譚虎:……
生、生氣了?
為什麼?
許悠在炕上翻來覆去到半夜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來。
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看著兩姐妹刺繡,下午照舊先教認字,譚春的算盤從晚上挪到了認字過後。
最後,被幾個孩子拉去張紅芬家吃晚飯。
到那時,院子裡已經擺好十幾張一米的正方形木板,許悠數了數,十二張。
“譚虎,你做的也太快了。”許悠驚歎道
一指厚的木板很容易做嗎?
譚虎矜持道:“還行。”
許悠眼睛一亮,說:“那我們先做一些試試看。”
譚虎點頭:“好,怎麼做,你說就行,不用動手。”
許悠心想,我也動不了手。
“有豆腐腦嗎?”
張紅芬說:“有,剛好有新出鍋的。”
接下來,許悠真的站在一邊隻動嘴,一邊指揮著譚虎將豆腐平鋪到模具裡壓上木板,一邊再教譚望做千張。
“一層紗布一層豆腐腦,先少弄幾層。”
“豆乾用豆腐做,一層木板一層豆腦,放的時候中間隔些距離。”
“最後就是將水份壓出來,這個光靠人力是不行的,用缸或者大石塊吧。”
最後,三十斤豆腐壓出大約十五斤的豆乾,千張有十來張。
張紅芬看著成品一臉呆滯:“就這麼簡單?”
許悠笑道:“現在還要我七你三嗎?”
張紅芬笑罵道:“你這個小哥兒,瞧不起人是不是?”
許悠連忙討饒:“嫂子說的哪裡話,我可沒這意思。”
張紅芬無奈地笑過之後,說:“明天先拿些去鎮上賣。”
許悠一愣,疑惑地問:“上次不是說去縣裡才能買到,難道鎮上沒有賣豆乾的?”
張紅芬:“有,隻是比縣裡貴上兩文錢一斤,反正咱們到縣裡也就比到鎮上遠上小半個時辰。阿虎每隔幾天就要去縣裡賣肉,便宜放便。”
許悠點了點頭,明白了。
“行,那明天就去鎮上賣看看,順便買些香料回來做湯底。”
我的事業就要開始了。
歐耶!
譚虎這時說:“香料要去縣裡才行,品種更全。”
啊?
許悠一愣:“那你什麼時候去?”
譚虎嘴角抿出一絲笑意,說:“你明天可以跟我一起去。”
許悠眼睛一亮:“可以。”
但第二日許悠沒去成,因為夜裡貪冷,他踢了被子,早上起來有些感冒,鼻子都不通氣了。
譚虎本就凶悍的麵容更顯不好惹,許悠喝了一大碗藥後,被他強壓在炕上休息。
許悠生無可戀,為什麼他現在這麼弱!
譚虎緊抿雙唇,最後隻好說:“回來給你帶蜜餞。”
許悠睨他一眼,當他三歲小孩嗎?
“再帶些麥芽糖,要軟的。”
譚虎凶狠的麵容,眉眼卻是溫柔的。
“好。”
譚虎走後,許悠兩眼放空,他夭折的事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