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在無理取鬨,他在遷怒。
譚虎胸口堵著鬱氣,抬腳就跟著進屋。
“為什麼建房?為什麼要搬出去?”
許悠兩手環胸,不高興地說:“誰讓你進來的?”
“這是我家。”
“對呀,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想建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家不行嗎?”
小哥兒白皙的臉上因為發怒而變的嫣紅,杏眼瞪著自己,以為很凶狠,其實卻像虛張聲勢的幼崽,奶凶奶凶的。
譚虎的一下子就軟下來,他軟言軟語道:“你在生什麼氣你直接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我改。”
“你這麼好看的小哥兒獨住很危險的。”
許悠有被哄到,但還是有氣,對,昨晚的問題沒答對的氣還沒過去。
“我什麼身份就住你家裡,彆人問起來我怎麼說?說我死乞白賴的住著不走?”
譚虎沉默片刻,兩眼看向虛空,似乎在懷念什麼。
“我沒有亡妻,小寶的父母去世了,是我收養的他。這事誰都不知道,連我娘都不知道,你能幫我保密嗎?”
許悠嘴巴微闔,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開口:“好……好的。”
譚虎笑了,周身氣息變得溫和。w
“現在還要搬出去嗎?還想重新建房嗎?”
許悠消化掉譚小寶不是親生這個事實後,再聽譚虎這麼一問,就知道昨晚這麼是全懂了。
他帶著小脾氣問:“那昨晚怎麼不說?”
譚虎:“小寶身份特殊,我不知道該不該把你扯進來,但後來一想,我都不準備放你走了,這不就是變相的把你扯進來。既然這樣,那我還瞻前顧後什麼,沒想到你卻想搬出去,我要是再不說怕是以後連你的麵都見不著了。”
許悠兩眼發亮:“什麼叫不放我走?你是不是喜歡我?”
小哥兒這麼直白的話讓譚虎這威猛的漢子罕見的有了害羞之類的心思,他彆過臉,輕輕點頭:“嗯,心悅與你。”
這下許悠徹底忍不住了,他撲到譚虎懷裡,摸上心心念念的腹肌。即使隔著衣服,手感依然好的要命,就在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移向胸口時,被寬大的手掌抓住。
一棕一白的色差,許悠咽了咽唾液,腦子裡跑出很顏色。
譚虎喉結滾動,聲音啞的不像話:“中午想吃什麼?”
“你。”
許悠說完腦子就宕機了,哦豁,果然是有顏色的腦子想到的事。
譚虎另外一隻手掌覆蓋在許悠的後腰,克製著將人壓向自己。
“好好說話。”
許悠看向屋外刺眼的太陽,白日|宣|淫四個大字豁然出現在腦子裡。
許悠:……
果然夠顏色。
“那就蔥油拌麵吧。”
“好,你說我來做。”譚虎說話聲中,帶著隱隱笑意。
許悠貪念地從譚虎懷裡退出來,點頭說:“好吧。”
有時候想吃什麼東西而譚虎又不知道怎麼做時,他就會在一邊光說不做,到最後譚虎做出來的味道還挺好。
這也算是另一種配合默契吧。
許悠翹著腿坐在廚房一邊指揮著譚虎切蔥,放油,中小火熬蔥油。然後他再看著譚虎揉麵擀麵條,他托著下巴用目光一點點描繪男人的周身線條。
從粗獷的眉眼,再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突然眼前一黑,再反應過來時,才反現眼睛被大手蓋住了。
“你乾嘛捂我眼睛?”
譚虎深沉地聲音響起:“乖,我放手後你去外麵坐著曬曬太陽,等我做好再叫你進來吃。”
“為什麼呀?”
許悠想掰開眼睛上麵的大掌,可兩隻手用力都移不動分豪。
捂住眼睛之後的下半張臉,挺立的鼻子,豐潤的雙唇,白皙沒有一絲瑕疵的皮膚。因說話而闔動的唇瓣充滿誘惑的氣息,譚虎眸色逐漸變深。
“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我怕我會忍不住。
許悠輕拍著眼睛上的手掌,嘟囔道:“好啦,我知道了,你快放手。你手上都是麵粉,要是弄到我頭發上你就完蛋了。”
譚虎一怔,隨後啞然失笑。
是了,小哥兒最愛乾淨了。
他放下手掌,嘴角帶著笑意,說:“沒有,你頭發還是很乾淨。”
突然見光,許悠眯著眼睛幾秒鐘後才緩過來,他沒好氣地說:“我都三天沒洗頭了,我都聞見餿味了,吃過飯幫我洗頭發。”
要說古代什麼最不方便,對許悠來說洗頭發排第一,沒有之一。
“要不要再幫你洗澡?”
“可以嗎?”許悠兩眼一亮,洗澡水要特意去燒,要費柴火。他已經兩天沒洗澡了,如果可以洗澡那再好不過了。
譚虎:……
一時間不知道誰被誰調|戲。
許悠也是走到外麵才回味過來那句“要不要幫你洗澡”的揶揄味道,但已經晚了,他也不想回頭撿起話頭,隻能說,真悶|騷。
但……
許悠兩眼一轉,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蔥油拌麵很好吃,譚虎做一大盆,再好吃許悠吃了一碗後就吃不下了。
這種碗不是後世的那種小碗,是很大的那種碗,都可以做湯碗了。
總之,許悠儘力了。
“吃這麼點?”譚虎眉頭一皺:“是不是做的不好吃?”
“不不不……”許悠連忙搖頭
“你做的很好吃,但我都吃撐了,不能再吃了。”
譚虎這才放下心,然後許悠眼睜睜看著一盆拌麵被吃個淨光。
他瞪大眼,盯著譚虎的肚子看:“這樣吃下去,不會把腹肌吃沒了吧?”
譚虎一頓,眼神微妙:“你要不要來摸摸看?”
許悠毫不客氣地伸手過去,但被譚虎躲開了。
“你乾嘛?”許悠瞪著他,不是說讓摸的嗎?怎麼還躲開了。
譚虎深深覺得這小哥兒其它膽子不大,倒是色膽挺肥。
“刷鍋洗碗。”
譚虎收拾碗筷的動作比平時快的不是一星半點,那架式真像在逃避什麼。
許悠又樂了,他露出一口小白牙,說:“媳婦真賢惠。”
譚虎差點將手裡的碗摔了,他回頭看向許悠,聲音揚起:“你剛剛說什麼?”
許悠兩手托著下巴,笑眯眯地說:“我叫你媳婦呀,你我兩情相悅,心意相通,那你不就是我媳婦了嗎?”
真沒想到還有脫單的一天,還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真是喜滋滋。
譚虎:……
一時間不知道該為心意相通高興,還是該為被叫成媳婦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