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暴雨來的突然,走的也急促。周京到家,雨也就停了。
周京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瞥見旁邊桶裡莊凱獻殷勤送來的傘,就又想起某人,不自覺涼笑。
真是棋逢對手啊。
周京想到明天要早點去學校看分班情況,又回到桌前,在疊得老高的書堆裡抽出一本,開始沉浸刷題。
……
衡明中學。
高二的分班表一出,年級裡有喜有愁。畢竟這次分班是為了傾斜資源,兩個文科重點班,三個理科重點班,剩下的都是平行班。
這次的分班還引起了一陣騷動,那個不服管束的插班生周京,傳聞中早戀曠課愛惹事的玩咖居然去了理科重點班三班。
連謝斯譽都在三班。
校內有不少人擔心周京會不會故意去勾搭謝斯譽,畢竟周京出了名的海。
這種焦慮的情緒也彌漫在高二3班,班內人心惶惶。
有人嘀咕:“我就納悶了,周京怎麼會考上咱們班?沒開玩笑吧?”
班長剛從辦公室得到了一手消息,就風風火火地回班宣傳了:“當然沒開玩笑,不過周京的分數還沒夠到重點班,是年級主任申請多加了個名額給她。”
班裡的人當然不樂意:“憑什麼啊,大家都是辛苦考進來的,她怎麼就能走後門?”
後桌的男生笑嘻嘻地問:“年級主任?為什麼啊,他和周京有什麼關係嗎?”
有人意味深長說:“鬼知道呢。”
門外正好聽到這件事的莊凱,一副見了鬼的神色:“我去,周京分到我們班了?”
莊凱身後就是一起來學校的謝斯譽和鄭純卿。這三人和隔壁五班的陸嘉楠也算是學校的固定搭配,常常一起廝混。
謝斯譽眼皮微動,把眼前堵的嚴實的人踹了進去,朝自己的位置走過去,看著對這些事並不上心。
莊凱和鄭純卿原本還在笑嘻嘻地猜著謝斯譽的桃花煞到底會是哪位。
從以前窮追不舍過謝斯譽的校花,數到隔壁二中借生日會名義來約謝斯譽的學霸妹妹,也不見謝斯譽搭理。
雖然不太理解謝斯譽這個年紀怎麼就坐懷不亂,和衝動血氣方剛都不沾邊,但這足以讓原本還心有負擔的莊凱和鄭純卿都放鬆下來。
可直到此刻聽見周京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他們瞬間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莊凱憂心忡忡:“譽哥的桃花煞該不會是周京吧?”
不然能那麼巧合老撞在一起??
鈴聲響起,英語老師也滿臉笑容地踩點進門,和一班的同學打了個招呼。
偏偏沒過幾分鐘,突然聽到了門外一聲‘報告’。
英語老師一看到周京氣定神閒地站在門口,就拉下了臉:“第一天遲到?周京,你當學校是你開的?”
氣氛冷凝尷尬。
大家原以為周京會惱怒嗆聲,卻沒想到周京會垂下她的桃花眼,神情脆弱得不堪一擊:“對不起老師,昨天我爸的葬禮上太忙了,忘了上課的事。”
此話一出,氣氛變得更複雜了。尤其是剛剛苛責過周京的英語老師,也顯得手足無措。
隻有看見過周京在自己親爹的葬禮上是什麼操作的莊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複雜情緒化作了簡單用語。
“臥槽……”
這姐怎麼就有種男頻文裡雙親祭天法力無邊的不管彆人死活感。
強者果真恐怖如斯啊。
“沒事周京,是老師沒有關注到這些問題,你不用給老師道歉。凡事要想開點,不要太難過。”
英語老師滿臉愧疚,溫柔道:“去吧,那邊還有個空位。”
周京點了點頭,維持著自己臉上的脆弱。
可等她目光一掃,找到班裡唯一的空位,看清自己同桌是誰時,她臉上的脆弱裂開了。
怎、麼、會、是、他?
英語老師還體貼地囑咐:“謝斯譽,你同桌剛來班裡,好好照顧一下。”
謝斯譽再次和周京對視上了,隨性地應了聲,“嗯。”
周京臉色奇差:“……”
周京壓根沒想到自己昨天碰見的居然是謝斯譽……
謝斯譽原本還正津津有味地觀賞著周京的表演,可此刻被她麵無表情死死盯著,也不自覺眉峰一挑。
還挺記仇啊這姑娘。
謝斯譽也沒說錯,周京隻記仇,壓根不記得自己當初在電話裡‘承認’討厭謝斯譽的事。
周京看著謝斯譽悠閒客氣地把椅子往前放了點,像是在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坐到他身邊,臉色更不好了。
英語老師溫柔地催促道:“怎麼了周京?快過去坐好聽講吧,能聽多少是多少。”
“謝謝老師。”
周京隻好頂著老師的視線,在謝斯譽雲淡風輕地眼神中,坐在了他的身邊。
同學議論紛紛,周京還聽到自己身後的莊凱喃喃不清地說了句什麼。
“完蛋,桃花煞不會是真的吧?”
這一節課所有人都聽得心不在焉,全都在關注周京和謝斯譽的一舉一動。
畢竟這對同桌的配置太極端了,幾乎說的上是天差地彆,誰能想到有一天這兩位會扯上關係。
更彆說班裡還有喜歡謝斯譽的女生,看著暗戀對象身邊坐著個漂亮又會玩的壞學生,誰能不焦慮。
麻繩專挑細處斷,災禍總是接踵而至。今天英語老師會放過周京,但不代表會放過彆人。
一節課結束,班裡大半的同學因為不專注被罰抄。
莊凱正筆頭冒火花,流著淚奮筆勤書:“靠,孫姐也太狠了,剛開學就玩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