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餘。
仔細想想。近幾日好像都是這樣的。
11月13日
我們曾經無話不談,我們說頂峰相見,我知道世間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恒的,但真正漸行漸遠起來很難過。
未曾想過有一天,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要費儘心思去維護。到最後我越來越累,想放手又舍不得。我們之間的問題到底出在哪?還是我太過敏感,太過自私。
你是一直都是陸輕悅,不是林留溪一人的陸輕悅。
今天是運動最後一天。
田徑項目上午就全部結束,林留溪與所有裁判員一起拍了照,東西收拾好也恢複了自由身。
社團擺攤的地方一如既往熱鬨,團委,學生會,還有cos社文學社之類的,大多準備了很多小遊戲小禮物。
大家基本都結伴同行,林留溪獨自一人站在人多的地方就會覺得很孤單。
有時候遇見熟悉的人會很尷尬。
陳願與她閨蜜手挽手,遇上林留溪打了個招呼,隨口問:“林留溪,你閨蜜呢?”
林留溪笑道:“人太多了,我找不到她。”
陳願伸手一指:“我剛剛在漢服社那邊看見她和她們班的,你可以過去找找。”
他們班的……
林留溪心頭一緊:“好。”
有什麼找的必要呢。
她玩得快樂就好,還是不去打擾了。
林留溪往相反的方向走。
不知道哪個社團前,學生們圍成一個圈尖叫,過目都是黑黑的後腦勺。林留溪踮起腳都看不見裡麵發生了什麼,還挨了人幾個胳膊肘,側頭看身邊幾位男女生手機舉過頭頂,在錄像。
尖叫聲連連。
叫什麼叫,動物園的猴子跑出來了嗎!
林留溪捂著胳膊很頭疼,究竟發生什麼了啊?
害怕。
“林留溪!林留溪你過來!”
聽見陸輕悅的聲音,林留溪愣住了,陸輕悅跑過來將她拉進圈子裡。
她注意上次放學一起走的女生也在。
陸輕悅小聲跟她說:“你見過的,我們班的劉雅琪,她是音樂社的。她跟我說他們社慫恿了社長來表演,但社長臨時有事不來,不知從哪弄來一個朋友替。是個大帥哥。”
林留溪與劉雅琪互相對視笑了一下表友善。
陸輕悅貼近林留溪耳朵悄悄道:“我去!你是沒看見!好他媽帥,真的巨他媽帥!就是我們隔壁班那個脾氣不太好的帥哥。快看,就在那片空地上!”
林留溪內心一動,向前看去。
幾張桌子拚在一起組成的台子上邊放著藍牙音響,旁邊立著塊牌子,牌上各種顏色的粉筆洋洋灑灑寫下“音樂社”三個字,還懸掛著很多彩燈。
隻是絢麗的彩燈,都不及樹下少年閃閃發光。
謝昭年抱著把吉他,獨坐在一張椅子上,樹影自他頭發間掠過,校服浮上夕陽橘色的光,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興奮的人群,圍在一起的學生,那些黑眼睛裡期待的目光。
原來都是因為他。
少年神情隨意,絲毫不在意被這麼多人圍住,話筒架調試好了就開始彈唱。
音響裡放出前奏。一響人群就開始激動。
林留溪眼前一亮,是周傑倫的《反方向的鐘》!
“
迷迷蒙蒙,你給的夢。
出現裂縫,隱隱作痛。
怎麼溝通你都沒空。
說我不懂,說了沒用
……
穿越時間的畫麵的鐘,
從反方向一起移動。
回到當初愛你的時空,
停格內容,不忠。
所有回憶對著我進攻。
我的傷口,被你拆封。
誓言太重淚被拆封。
臉上洶湧,失控……”
謝昭年嗓音好聽,如杯子裡攪拌的冰塊般清醇,又不失少年的青澀。
聽一千遍反方向的鐘就會回到過去嗎?林留溪怔然看向陸輕悅專注的臉,略過劉雅琪,又愣愣望著椅子上的少年。
謝昭年已然彈完一曲,背著吉他朝林留溪這邊走來,一句話都不說。
人群不知何時已經水泄不通,也就林留溪站的位置因為屬於音樂社成員專用,人少。
她與謝昭年目光對視了一下,迅速低下頭,耳邊都是“同學,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同學,你有對象了嗎?能加個Q/Q擴列嗎?”
謝昭年始終與人保持距離,懶洋洋道:“不好意思。沒微信。沒Q/Q。都被封了。”
旁人嗤笑一聲。
在眾多女生掃興的聲音中,少年與她擦肩而過。
來自盛夏的熱風遲到了幾個月而來,她慌忙背過身掩飾微紅的臉頰。
嗯。
一定是熱的。
天確實熱,在外麵多待一會就口乾舌燥。
周越澤從校外回來,拿出請假條給門衛看,趁著這個間隙喝了口剛買來的冰水,想起什麼又跑到馬路對麵買了瓶冰水。
他回來對門衛笑笑,推門就進了校園。
約定的地點,謝昭年靠在樹上。
周斯澤見他就笑著說:“喲,聽我們社的人說,你Q/Q微信都被封了,那剛才跟我聊天的是鬼啊?”
謝昭年接過周斯澤遞來的水,神情散漫地擰開:“這不是為未來的媳婦兒守身如玉?”
周斯澤故作不可置信:“你還守身如玉?長這模樣。人家一看就覺得大浪子,中央空調。人都躲遠遠了還信你守身如玉?我跟你說,那些渣男真就長你這樣。”
日光正對兩人的時候。
謝昭年捏著礦泉水瓶,麵無表情呲了他一臉水:“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