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天 可不可以抱我一下(2 / 2)

春夜妄想 妙歲碎 5024 字 8個月前

林濤道:“警察同誌,很抱歉這麼晚打擾您,我在教育我小孩,她越大越叛逆太懶了,叫她勞動一下都不肯。我平時也是很愛我女兒,你也知道,正是因為我太過溺愛她才把她慣壞了。”

真虛偽。

林留溪冷笑:“那你說我生日是幾月幾日。”

林濤想都不想:“8月30日。”

與閨蜜鬨掰後她都沒這麼崩潰過。

她當即就崩潰了、破防了、哭著大喊:“8月30日是林留光的生日,不是我的!”

再過三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啊。

警察見他們兩人都情緒激動,讓他們分開,蹲在林留溪麵前的是一個很痩的警察。

他問林留溪:“小妹妹多大了?”

林留溪:“十六。”

“上高中了啊,要考大學,忍一忍,等你考上大學就好了。”

“你不管嗎?他家暴我。”

“家務事怎麼管,我也想管,但是不知道怎麼管。你也挺厲害的,我看見了,你把你爸爸抓破相了。小妹妹你努力一點吧,等你考上大學去外麵讀書不就看不見他了,廣場那邊有人打架,我們先走了。”

林留溪自與路輕悅鬨掰後再也沒哭過。也許是太累了,她這天跑回房間關上門,蜷縮在被窩裡哭。林留溪很少哭,從不哭出聲。

房門將父母的爭執聲阻隔在外。一個房子,兩個世界。

沒有任何溫暖。

另一邊。

跳廣場舞的大媽陸續收工,霓虹燈光渲染夜色,對這座城市的很多人來說是夜生活的開始。

繁華市中心有一家Dionysus,既科幻又紙醉金迷,據說是本地的一個富二代當年為了追妻直接買下的。有人想要進去卻被人阻攔:“不好意思美女,牌子上寫了每周六不營業。”

是個穿黑衣服戴墨鏡的男人,直接給大門上鎖。

她柳眉倒豎:“不營業?那他是怎麼進去的?”

手一指。

少年坐卡座上,搖動著冰塊,神情散漫。

“那是老板的兒子,每周六會過來看看賬。”

金考卷用杯子壓著,謝昭年拿鉛筆在試卷空白算了兩下就開始換百樂筆填答案,眉骨上的陰影使得他五官更加立體。

陳家鑫看不下去了:“謝哥,你到底是出來瀟灑還是出來寫作業的?”

周斯澤筆尖都快要冒煙了:“什麼時候了,就你還想著瀟灑。我昨天的作業都沒補玩,草,一群冷漠無情的人,布置這麼多作業是想我變成一具四處找人索命的屍體嗎?”

肖霖補刀:“周斯澤你彆笑,我們陳家鑫淩晨三點上號卷死你。”

“要死啊你!”

周斯澤看了眼時間,摔筆:“草,寫不完了,我擺了。”

肖霖笑了: “好!擺爛!我們一起擺爛。”

陳家鑫: “媽的這逼學老子一天都讀不下去了!”

周斯澤抬頭看牆上的日曆,突而扭頭看向謝昭年:“好像再過三天就你生日了,我提前寫好請假條。”

“彆寫。”

“你今年要在學校過?”周斯澤一臉的不可思議。

往年都是晚自習請假出去聚餐的。

謝昭年漫不經心道:“這不是廢話,我不上你替我上?”

說罷繼續寫題。

周斯澤搖搖頭就開始刷著手機,突然推了推謝昭年。

謝昭年眼皮一掀,語氣不善道:“周斯澤,多動症是病,得治。”

周斯澤看向他:“林留溪發說說了。”

他繼續念道:“最討厭回南天……

也就一句話。第一次看她發說說挺新奇的,我之前翻她空間什麼都沒有,還隻展示三天。誒,她頭像怎麼黑了?”

謝昭年拿筆的手一頓,很久他才淡淡開口:“回南天,是挺討厭的。”

肖霖起身猛摔了一跤,表示讚同。

……

父母連續吵架幾天,林留溪蜷在被窩哭了整宿,在學校整個人的狀態都是飄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沒有任何想過的欲望。

與陸輕悅鬨掰後就沒人記得她生日了。

班主任叫她去辦公室,問:“上次我們說的事情怎樣了,美術老師很期待你的畫。”

那張畫在跟林濤吵架之後就被她親手丟進了垃圾桶。

林留溪說:“我不想學了。”

麻木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啊?怎麼一下又不想學了。如果你真的想,老師可以幫你爭取。老師可以幫你。”她的聲音很有激情。

可我的夢想在撥通報警電話的開始就已經碎成枯萎的花了。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了!林留根本不可能出這個錢。

“老師可以幫你啊……”她又說了一遍。

“老師,謝謝你。但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了。”林留溪淡淡道。

她開始回避傷痛,害怕被彆人知道經曆過什麼,害怕被人知道她的家,更害怕與眾不同。她不想彆人提起她時說,看,這女生的爸爸包了很多小三,好可憐啊。所以她防備任何人。

黃曉莉教齡十多年從未見過林留溪這樣戒備心強的學生。

她猜到了原因,沉默了一會:“好。”

目露關心,林留溪很久沒感受到關心了。

林留溪當即破防,輕聲請求:“老師,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辦公室打印機刷刷刷,混合著教師講題的聲音,不算安靜。

沒等黃曉莉回答,林留溪察覺到身後有人。

她敏感地轉過頭。

謝昭年站在她身後,手隨意插在口袋裡,一句報告也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