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溫凝去排練廳把許京淮買的禮物給梁京州他們送去。
三個大男孩坐在地板上,邊拆禮物邊聊天。
鼓手穀天:“昨天沒和京淮哥吃飯,真是遺憾。”
貝斯手小K雙手一攤,“我女朋友昨晚怎麼也哄不好,今天突然自己好了,害我錯過和京淮哥吃飯的機會。”
梁京州幽幽開口,“我哥昨晚火急火燎喊我去公司,結果去了並沒事,害我白跑一趟。”
穀天拍拍他肩膀,“咱們三個倒黴鬼,沒有和京淮哥吃飯的命。”
三個人連著發生情況相似的烏龍,會是意外?
而且許京淮不喜歡吵鬨,彆人請都請不來,會閒著請他們幾個嘰嘰喳喳的學生吃飯?
梁京州緩緩轉頭看向溫凝,視線一落便看見她脖子的紅痕,“你和京淮哥......?”
“怎麼?”溫凝沒懂。
見她沒明白,梁京州改說:“脖子怎麼弄的?”
“還說呢,”溫凝抬手摸摸脖子,委屈巴巴,“你家有蟲子。”
那房子梁京州雖不常住,但家政阿姨每周深度清潔三次,又是寒冬,不可能有蟲子。
溫凝年紀小,也沒談過戀愛,說得太直白會難堪,梁京州沒再說其他,解開手機屏鎖,“我家客廳有監控,看看你是不是在客廳被咬的?”
離開飯店後的事溫凝記不清了,醒酒後一直擔心自己出糗,聞言忙湊過去,和梁京州一看屏幕。
監控軟件的時間調到周六晚11點。
房門打開,許京淮背著溫凝進門,溫凝趴在他背上一動不動。
許京淮進門換上拖鞋,背著溫凝進到臥室,三分鐘後,手拎著溫凝的冬靴從臥室出來,把鞋放進鞋櫃後,打開電腦坐沙發辦公到淩晨,期間進臥室看過兩次,每次都很快出來。
淩晨2點,許京淮關掉燈,在沙發裡睡了,第二天早晨6點進臥室看溫凝一眼,隨後離開。
梁京州抬手在左臉頰拍了一巴掌,打醒思想齷齪的自己,許京淮那麼斯文有禮的人,怎麼可能對溫凝酒後作亂?
兩人差了七歲,許京淮不可能對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動心思。
監控視頻關掉,許京淮在沙發裡睡覺的畫麵,仍然浮現溫凝眼前。
他腿長,沙發裡睡不開,隻能蜷縮著,被子也沒蓋,就那樣睡了一夜。
濃濃愧意湧上來,溫凝看了眼銀行餘額,決定聖誕節買份昂貴的禮物送給許京淮表達感謝。
不等到聖誕節,當天晚上溫凝就再次見到許京淮。
昨晚分彆,溫凝忘記把手表還給許京淮手,傍晚許京淮打電話過來,麻煩她幫忙送一趟。
溫凝告彆樂隊成員,坐地鐵去許京淮公司,路上鄒正發消息約她晚飯後出去散步,她如實講了晚上去市裡給許京淮送手表。
夜晚的CBD商區,高樓聳立,霓虹璀璨。
溫凝出地鐵口導航到許京淮公司,經工作人員引路,來到總裁辦。
辦公室暖和,許京淮穿著單薄白襯衫,五官精致清雋,鼻梁上架著一副薄薄的眼鏡,見來人是溫凝,立刻起身來迎接,“這麼遠跑來一趟,辛苦了。”
溫凝:“京淮哥客氣。”
許京淮接過手表戴在腕上,“還沒吃晚飯吧?”他打開衣櫃拿出大衣穿上,“這邊有家日料還不錯。”
溫凝不想虧欠太多,沒打算留下吃飯,隨意找個理由,“我最近減肥不吃晚飯。”
許京淮掃了眼她纖瘦的身材,“這個理由不夠有說服力。”
溫凝:“......”
“我年長你們幾歲,算哥哥,作為長輩怎麼能讓你餓肚子回去?”許京淮一臉真誠,“還是為我送手表才來的這邊。”
溫凝不好再推脫,點頭答應。
許京淮這人斯文謙遜,帶著淡淡的雅貴,如春風般溫和,總能恰到好處的照顧到人情緒,又博學多才,和他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話題,舒服自在,不用擔心被冒犯到。
溫凝和他吃過三次飯,每次都被照顧得很好,身心愉悅。
“時間不早,我開車送你回學校。”飯店出來許京淮說。
“溫凝。”一聲呼喊,打斷溫凝和許京淮聊天。
溫凝回頭,鄒正從路邊跑過來,“我來接你回學校。”
吃飯時,鄒正發消息要飯店地址,溫凝給了,沒想到他會過來。
夜晚寒冷,學校又在郊區,公交倒地鐵要一個多小時,溫凝心生感動,轉頭對許京淮說:“不麻煩京淮哥了,我和學長一起坐地鐵回去。”
許京淮笑著看眼鄒正,還是一貫的溫潤嗓音,“你們路上小心。”
“再見京淮哥。”溫凝對許京擺擺手,轉身靠向和鄒正,“我們走吧。”
年輕男女說笑著走遠,誰都沒回頭,無人瞧見立在身後的人一直注視他們,那素來溫柔的眸裡浸了濃濃一層霜雪,陰冷陰冷的。
他們走遠,許京淮撥了通電話出去。
溫凝和鄒正快走到地鐵口,鄒正手機響鈴,接通簡單講了幾句,切斷電話鄒正帶著歉意說:“有個經紀人恰巧在這附近,他想現在找我聊聊,。”
簽約經紀公司是大事,溫凝不敢耽誤:“你去吧,我自己回學校。”。
鄒正走後,溫凝獨自往地鐵站走,沒走幾步,身旁響起一串鳴笛聲,她看過去,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在路邊,車窗降下,許京淮手握著方向盤,偏頭看她,“怎麼一個人?學長呢?”平淡的語調中帶著一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