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崖:“他?!你腦袋昏掉啦,他可是Beta!還是一個很……普通的Beta!”
“我知道。”陸斯裡輕輕笑了下。
李崖沉默了半晌,又說:“怎麼回事啊。”
陸斯裡跟他說了是協議結婚,但割除腺體的計劃隻是輕飄飄的掠過,隻說是為了身體健康。
因為李崖和調查報告中的人一樣,是很反對陸斯裡割除腺體的,手術風險太高,預後也很複雜。
李崖聽完,“我能理解你這樣做,但還是不太理解為什麼是找這個蘇原呢?我到現在都沒能想起他的臉,隻記得……”
陸斯裡饒有興致地看向李崖,因為和蘇原重逢的時候自己也對他的變化感到意外。
李崖也靠向沙發背,會所裡有音樂,他微微加大音量說:“就是,就是戴著眼鏡,瘦瘦的像根竹竿,皮膚……哎呀實在是沒什麼印象,總之是個四眼仔Beta。”
李崖說完意識到自己這樣說好友的“未婚夫”實在是沒有禮貌,尷尬地聳肩說了聲sorry。
陸斯裡知道他沒有什麼惡意,而且學生時代的蘇原確實是沒什麼存在感。
——就連學習都很一般。
“普通不是很好嗎?”陸斯裡說。
李崖:“你可是陸斯裡誒。”
“陸斯裡怎麼了?”陸斯裡哈哈笑了兩聲,笑的時候扯到胸腔不知道哪個位置,突然拉扯著疼,忍不住捂著胸口微微皺眉。
剛剛還嬉皮笑臉的李崖也沉默了,起身坐到陸斯裡旁邊,靜靜等著他恢複。
好像是已經習慣這種情況,今年陸斯裡的身體狀況不好,常常說著笑著就胸口不舒服或者頭疼、吃著吃著就跑去衛生間吐了。
陸斯裡閉著眼睛養神,靜靜等著胸腔裡的不適感消失。
等陸斯裡緩過來,李崖倒沒有剛剛那副震驚的樣子了,他看著陸斯裡歎了口氣,說:“他人好嗎?”
“不知道。”陸斯裡聲音沒什麼力氣,伸手去拿了威士忌又放下,拿了旁邊的溫水,喝一口之後說:“我們也就見了兩次。”
李崖微微點頭:“嗯……要是有人能陪著你,照顧好你的身體我們也放心一些。”
陸斯裡轉頭去看李崖,“彆這樣說,他又不是什麼冤大頭,沒有照顧我的義務,還是要看我自己。不過倒是有個好的地方,他現在是醫生。”
“醫生?”
“嗯,骨科醫生。”
“想象不出來,感覺他適合去教書,且是村鎮小學。”
陸斯裡扯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改天出來見見。”李崖說。
“好。”
這改天一改就是一周,年底實在是太忙了,有年終盛典,今年還是Film&Age成立藝人經紀部門的第一年,目前也在陸斯裡手下管著,簽的人很少,部門也沒幾個人,但增加的工作一點都不少。
甚至連去外婆那裡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被她打電話又罵了一頓,罵完就掛,要結婚的事情也沒說。
事實上已婚的身份除了在家裡有用,在職場上也能避免很多麻煩,因為陸斯裡這樣的家境和長相的Omega,追求者一直不少。
但是陸斯裡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工作上的人說自己結婚的事,感覺很刻意,用互聯網的話來說就是有點ooc。
磨蹭著,到現陸斯裡身邊知道他要結婚的就李崖一個。
等他忙完這部分的工作,和亞洲區的分部開了個會之後才能緩一會,在冰箱裡拿三明治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快十點了。
“糟糕。”陸斯裡想起白天跟蘇原約好,晚上九點約律師見麵擬婚前協議的。
打開手機一看,果然有律師發來的消息,說自己在事務所等著。
六點鐘的時候他還跟蘇原說會議一結束就聯係他。
陸斯裡嘴裡咬著三明治,撈起衣服套上準備出門。
Film&Age的大樓位於荔城CBD的中心位置,周邊都是辦公樓,很多可供休息等人的店這個點都關門了,想到蘇原可能要在24小時便利店之類的地方等著就有些抱歉。
公司在這棟樓裡占了13-20總共七層,陸斯裡的辦公室在20層,除了幾個高管的辦公室和會議室之外,還有財務、法務兩個核心的職能部門。
加班不隻是陸斯裡的常態。
辦公區另一頭的燈還亮著,前台已經下班,財務和法務的員工都還在加班,陸斯裡加快腳步一邊啃三明治墊肚子一邊準備給蘇原打電話。
“陸斯裡。”
路過前台的陸斯裡被嚇了一跳,嘴裡的三明治很滑稽地掉到地上,反應過來之後發現是蘇原坐在前台的會客區。
“你怎麼在這裡?”
似乎是覺得方才陸斯裡被嚇的樣子有趣,蘇原嘴角掛著笑,從矮桌上扯了紙起身走過來,“你沒找我,應該是會議沒有結束,就過來等著你。”
說完彎腰把陸斯裡掉的三明治撿起來,紙巾觸碰到三明治的時候有涼意,蘇原判斷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不自覺微微皺眉。
“沒吃晚飯麼?”蘇原扔完三明治之後走近。
陸斯裡:“是。”
但還是很奇怪蘇原是怎麼上到20層的。
正疑惑的時候一個法務的小姑娘下班路過,跟陸斯裡解釋說:“陸總,是剛剛我下樓拿外賣碰到您未婚夫,他說來等你下班,我就帶上來了。”
說完小姑娘嘿嘿笑著進了電梯先走了。
陸斯裡有點懵,轉頭看蘇原:“啊?”
蘇原麵色如常:“嗯,還不可以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