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夫人也是風姿綽約,想必平時保養的極好。”
“哪裡哪裡,我們哪有鄭夫人這樣的樣貌……”幾人連忙笑著恭維。
這些女眷大多是鄭宸睿部下的夫人,或者是四五品官員的夫人,故而對李歸荑格外客氣。
李歸荑聊了一會兒,稍稍應酬一番,便找借口離開了。
她現在與以往已經不一樣了,懶得再費時間與官眷們交際了,以往是為了維持鄭宸睿與其他官員的關係,或者幫他籠絡人心,如今隻想稍微裝些樣子便罷了。
離開宴還有一些時間,她便帶著春月,獨自在園中閒逛賞花,公主府到底是公主府,園中的花卉都是選的極上品的,開得豔麗灼人。
李歸荑逛到一座海棠園,在幾株開得靡麗的海棠樹前駐足,靜靜地欣賞。
“裝什麼裝,野雞披上鳳凰毛真以為自己是真鳳凰了……”
一道熟悉聲音隱約響起,正是從牆的另一邊傳來。
“這是……孫夫人?”春月也聽到了,朝著李歸荑輕聲道。
牆的另一邊正是剛剛和李歸荑閒聊的幾位夫人,竟也慢慢逛到這邊了。
“真的呀,她以前就是個從五品官員的庶女?”這似乎是另一位夫人的聲音。
“當然是真的,她爹現在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禦史,而她也隻是個庶女,不知道怎麼攀上的鄭家,做了鄭將軍的夫人。”
“那肯定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吧……”
“是啊是啊,你看她那模樣,定是使了狐媚子手段才進的鄭府,不然鄭老夫人怎麼瞧得上她。”其他的人也附和著。
“真是晦氣,聽說這幾日她還和長公主攀關係,不過長公主可不是男人,不見得會待見她。”
“哈哈哈,你說的極是……”
幾個夫人還在聊著,話裡話外都充滿了惡意。
春月聽了幾句,也明白過來這幾人是在討論自家夫人,怒火騰起,正要到園子另一邊怒罵,卻被李歸荑擋了下來。
“夫人……”春月見夫人示意她噤聲,隻能低聲忍耐道。
李歸荑眼神示意她彆動,春月隻能停下來。
“夫人,您怎麼阻止奴婢出麵,她們……她們將您說的這般不堪……”
李歸荑帶著春月離開了海棠園有一段距離了,春月終於忍不住道。
李歸荑無所謂笑笑:“不必在意這些人,她們就算在背後說再多閒話,有再多的揣測,見了我不一樣要恭恭敬敬的嗎?”
“啊?”理是這個理,春月還是不解,心中氣不過,這些人不過是四品以下的官員夫人,如何能以下犯上妄議二品夫人,夫人竟然不讓她去出麵,春月隻覺得夫人這心胸也太大度了。
“夫人,不如將此事告知長公主如何,讓她來給您評評理?”春月不死心地勸到。
李歸荑搖搖頭,道:“不必了,不過口舌之爭,又傷不到我分毫,你也彆氣了,她們說這些話,隻不過是自己也過的不如意罷了。”
春月看李歸荑依舊這樣說,隻能耷拉著腦袋熄火,她覺得,夫人真的是善良過頭了,還是說夫人真的心靈如此強大,竟一點也不為這件事生氣嗎?
李歸荑看了看日色,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是時間該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她神態與往常一樣,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李歸荑確實不在意。
因為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啊。
類似這種的議論,她早些時間便聽膩了。
宴會終於開始了,女眷們紛紛落座,宴會上的座位都是根據女眷們的身份設定的,但是李歸荑的位置卻被往前拉了一些,直接坐在了長公主的右下位。
那幾位背後談論李歸荑的女子看到這一幕,臉色都有些不太好,這代表著李歸荑如今似乎確實受長公主重視。
李歸荑沒有在意這些不相乾的人,她一直等待的人還沒來。
不過終於,那人還是來了。
長公主剛站起來宣布百花宴開始,蘇梓涵便匆忙趕到。
下人上前稟報了一下,蘇梓涵便慢慢走上殿來,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長公主也肅著臉打量著上前要給她行禮的蘇梓涵。
李歸荑坐在席間,蘇梓涵向前走的時候看向宴席間的眾女子,正好對上了她的目光。
李歸荑見她看過來,像往常一樣,對她輕輕一笑。
溫柔明麗的如荷下蓮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