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能細想。
但反正不關白真真的事,她也懶得想,拿出手機玩起來。
這一路跨省,開車要三個多小時,兩人在服務區吃了頓飯,下午一點多抵達L市。
於楚楚今年二十五歲,在一家小公司做設計總監,聽著名頭很好聽,但因為她倒黴、被騙、被坑、得罪人等經曆,生活過得拮據,就連租的房子都是老舊小區。
在市中心訂了酒店,蔣行越把行李箱放在她房間門口,說道:“休息會兒吧。”
白真真沒意見:“好的,哥哥。”
推著行李箱,進了房間。
蔣行越有事情,一下午都在開視頻會議,白真真睡醒後,拿上手機和房卡,出去遛彎。
等她抱著在電影院買的爆米花回來,蔣行越還在工作。
“她加班,我們晚上過去。”說著話,蔣行越的藍牙耳機裡還傳來聲音。
不是,到底是誰加班啊?
但白真真識相,點頭應道:“好的,哥哥。”
過了二十分鐘,蔣行越終於忙完,換了一身寬鬆休閒的衣服,這讓他看上去少了幾分淩厲:“我們去吃飯。”
酒店一樓有自助餐廳。
白真真端著盤子,夾自己喜歡吃的。
烤腸,小丸子,蛋糕,烤肉,她夾了滿滿一盤子,高興地找位置坐下來。
蔣行越隨後坐下,看到她盤子裡的食物,皺眉:“吃這些不健康。”
“但好吃。”白真真說著,叉起一塊烤腸,美美地送入口中。
什麼健康不健康。好吃就是健康!誰說心理健康不是健康?
蔣行越本來不想管,但看著她秀氣的小臉,吃得腮幫鼓鼓的模樣,頓了頓,起身走開了。
不多會兒,他端著一盤食物回來了。
半個雞蛋,兩隻蝦,一卷意麵,兩塊紅薯,一塊玉米,一塊南瓜,幾顆西蘭花,一份湯。
“吃這個。”他取過她麵前的盤子,將手裡的盤子替換過去。
白真真一臉懵,抬起頭:“哥哥?”
“保護好身體,不然年紀大了受罪。”蔣行越一本正經地說。
他是個養生的人。
霸總的那些胃病啊、飲食不規律啊、熬夜加班啊等毛病,他統統沒有。
白真真:“……不要。”
什麼老不老的。白真真沒有這個概念——她從來沒老過。
之前做任務,每一次都是年紀輕輕就嘎了。
最高壽那次,活到二十九歲的生日當天,還是因為她穿過去時,就已經二十八歲了。
“給我吧,哥哥。”她央道,“吃完之後,我多喝熱水。”
不是說嗎,多喝熱水治百病。
蔣行越淡淡道:“卡不想要了?”
一句話狠狠擊中白真真的軟肋,她大為受傷地抬頭:“哥哥,你是不是後悔了,想收回那張卡?”
“吃這盤。”蔣行越點點她身前的餐盤。
白真真是真後悔,跟他來了。
關她什麼事啊?她又不用走女配任務,她坐上航班,去享受快樂時光不好嗎?
“你以後不能用卡威脅我。”她拿起筷子,決定接受這一次的安排,“不然你現在就收回去。”
蔣行越眉頭微挑,答應了:“好。”
白真真這才順了心氣,低頭乾飯。
吃過飯後,兩人打車去於楚楚居住的小區。
蔣行越有她的詳細住址,站在門外,示意白真真敲門。
他把這次的任務全權交給白真真了。
“咚咚咚。”
“哪位?”門內響起一聲,很快門被打開,穿著樸素,但不掩高挑身材、精致麵孔的女孩出現在門內。
“你們是?”年輕女孩一臉戒備,皺眉看著他們。
蔣行越不說話。
白真真隻好道:“林小姐,您好,我們是您的爺爺於老先生派來的。”
於楚楚現在還叫林楚楚。
她臉色冷靜:“我不認識什麼於老先生。你們找錯人了。”
“我們不是騙子。”白真真解釋起來,“二十三年前……”
把她遺失的原因講了一遍,又講了她流落福利院,但玉佩落在於安琪手上,導致於安琪被錯認的事,說了個大概。
於楚楚雖然還沒請他們進去,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複雜。
她記得小時候被人搶走玉佩的事。但她不知道,原來於安琪搶走的不僅僅是玉佩。
“我們真的不是騙子。”白真真又說,錯開半步,指了指旁邊的人,“不信你看看他,你應該認得這張臉。”
於楚楚之前就注意到蔣行越,此刻才看清他的樣子,頓時有些局促起來。
這是商圈頂尖大佬,一般人見不到他本人。
“我們進去說話?”白真真問。
於楚楚沉默片刻,說道:“進來吧。”
將防盜門打開,請他們進去。
出租屋內的情形,隻能用破舊簡陋來形容。
沙發墊子已經軟塌下去,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物件兒了,蔣行越抱手站在一邊,完美演繹背景板。
“您的爺爺很希望接您回去。”站著說話不禮貌,白真真坐下道:“您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