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非看著他直到消失在拐角,才給他爸去了個電話,將事情的進展彙報給他。
說完之後,趙銘非不解地問:“爸,我怎麼感覺夏熠像是換了個靈魂,你說他之前能演得那麼像嗎?看起來真跟個傻子沒什麼兩樣。”
“你管他之前什麼樣,隻要他願意和我們聯手對付夏育東就好。”
“我總覺得他不簡單。”
“夏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並不重要,隻要情況是對我們有利的,那就不需要多想,懂嗎?”
趙賢有些無奈,“我看你還沒有夏熠通透,他問我為什麼願意幫他,我不答,他也就不問了,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即使同謀之間也不必完全坦誠相對,隻要你們的方向一致即可。”
趙銘非的心中還是有顧慮,但既然他爸這樣講了,他也不能再追問,免得讓他覺得他兒子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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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熠頂著傷回家,正巧撞上愉悅哼歌的梁淑儀,難得見她心情這麼好,想必是美夢成真了。
兩人四目相對,梁淑儀盯著夏熠頭頂的紗布,發出誇張的驚呼,“你頭怎麼了?撞哪兒了?”
夏維星聞聲趕來。
靜養一段時間,他的腿已經基本康複,能慢慢下地走路。
打量著夏熠,夏維星不忍皺眉,“哥,你看起來傷得很重啊?怎麼會在這個位置?”
“爸打的。”夏熠輕描淡寫開口,像是努力掩飾懊惱,“我在公司闖禍了。”
“啊……”
夏維星和梁淑儀交換一下眼神,母子倆儼然想笑又不能明目張膽。
“沒關係,你剛進沒多久,業務肯定不熟練的。”安慰了句,夏維星還很可惜地說:“我剛聽媽講,蘇家要宴請賓客,楚家特地從中牽線,給了我們家邀請函,你這樣子怕是去不成了,哥。”
“楚家的麵子夠大的。”夏熠脫口而出一句,望向梁淑儀,“我們家給了他們家很多好處吧?”
“喲!你現在還會關心這種事情了,去公司學習了幾天就是不一樣。”
梁淑儀陰陽怪氣說完,胳膊抬起來,手指想要去戳夏熠的傷口,“彆再惹你爸生氣,不然下場會更慘。”
夏熠用力攥住了她的手指,“你不在我爸的耳邊煽風點火,他就不會生氣。”
夏維星錯愕地看著這一幕,不懂夏熠的脾氣怎麼突然這麼大了。
事實上,夏熠是故意激怒梁淑儀,讓她提高警惕的,人在過度心慌的情況下才會亂了陣腳,極端行事。
要想抓到她的把柄,得先逼她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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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梁淑儀歡歡喜喜打扮好自己準備赴宴,肚子突然傳來一陣絞痛。
她趕緊跑進洗手間,疼得額頭上要冒冷汗了。
與此同時,在公司的夏育東肚子也開始不舒服,他剛開始還能忍,後來疼得越來越厲害。
怕耽誤了晚上的事兒,夏育東放下手中的公務去醫院裡檢查,醫生診斷後說他是著涼才會腹瀉。
想到昨晚和梁淑儀在陽台……
風涼嗖嗖的,他們幾乎未著寸.縷。
肯定是那時候凍著了。
夏育東的老臉不由臊得慌,懊惱當時太放肆。
等他吃了藥回到家,聽說梁淑儀一下午也在跑廁所,嚴重腹瀉。
夏維星走過來,“爸,我媽這樣還能去參加嗎?”
沒顧上回答他的問題,夏育東連忙擺手,“不行,我也得去……”
話都沒說完,人一溜煙消失了。
夏維星錯愕地眨下眼,怎麼兩個人同時間拉肚子呢?就好像商量好的一樣。
夏育東和梁淑儀這一下午不知跑了多少次洗手間,終於碰麵後,梁淑儀虛弱無力,但又咬牙切齒道:“肯定是夏熠搞的鬼,哪能這麼巧我們倆一起拉肚子。”
“他搞什麼鬼?我聽傭人說今天有兩頓飯,你們都是一起吃的,他和維星怎麼沒事?”
夏育東擰著眉,有些不悅,“你能不能彆一有事兒就往夏熠的頭上推?”
他早就看出來,隻是一直沒想戳破。
梁淑儀張了張嘴巴,想反駁什麼又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確實,他們吃得都是一樣的,如果有事的話,怎麼就她一個人?
可要說是巧合,她也不信。
怎麼偏偏在這種至關重要的節骨眼兒?
見蘇夫人,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梁淑儀放棄不比割肉好受,說什麼也要咬牙堅持,但身體情況實在不允許,她走兩步就感覺到肚子絞痛,隻能去方便。
挨到天黑,人都快拉虛了,實在撐不住,又不願意錯過機會,梁淑儀無助看著夏育東,問他要怎麼辦。
“我們家的人總不能都不露麵,直接放蘇夫人的鴿子,她會怎麼看我們?以後彆想在蘇家麵前立足了。”
夏育東捂著肚子,一字一頓艱難出聲:“讓夏熠帶著維星去吧,代表我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