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維星聽林奕謙提這麼過分的要求都惱火了。
怎麼著夏熠也是他哥,他們家的一員,林奕謙這麼做是想讓夏家顏麵掃地,讓外界以為夏家是在依仗他們林家對吧?
“你有病是不是?都和我哥訂婚了,還在外麵偷腥!你上輩子是憋死的吧?沒玩過男人?”
夏維星沒好氣地噴完,攥住夏熠的胳膊,“我們走,懶得搭理這種人。”
他全然維護的態度很真實,夏熠恍然間都有種被蒙蔽了的錯覺。
難怪原主願意為他背黑鍋,以為他是個好弟弟,夏維星很多時候都不像演的。
到了沒人的地方,夏維星才鬆開手,無奈擰眉看著夏熠,“你怎麼那麼怕他?他羞辱你,不會罵回去?”
夏熠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你額頭上包紮了這麼一塊紗布,帽簷根本遮不住,他連問都不問,等日後結了婚,肯定更漠視你。”夏維星故意對著傷口撒鹽。
誰成想,夏熠居然反問他:“沈確是不是也沒來看過你啊?弟弟,你可千萬不能走哥哥的彎路。”
這語氣聽起來像真心勸告的。
“………”默然一陣,夏維星哼了聲,“他和沈確能一樣嗎?人家專心搞事業,忙得不可開交。”
“不是把你忘了就好。”夏熠怔怔點頭。
夏維星懶得說他了,眼珠子一晃,朝周圍看了看,“不知道楚斯越在哪兒,我們得通過他見蘇夫人。”
“你沒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聽夏熠問這麼蠢的問題,夏維星都不想回答。
“我怎麼可能有,楚斯越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夏熠話接得很快。
夏維星語塞片刻,擺了擺手,“算了哥,你找個地方該吃吃,該喝喝去吧,爸交代的事情我去辦就行了。”
“好。”
夏熠應下這一聲還真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夏維星無語凝噎。
讓他來有什麼用?半點兒忙都幫不上。
凡事還得靠他這個不怯場的人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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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熠來到遊艇一層的大廳後,先在暗中觀察了一番。
原主之前很少交際,所以上流圈子裡的許多臉,夏熠都認不清,不知道誰是誰,對不上他們的家族。
甚至於有認識他的過來打招呼,夏熠都無法從腦海中調取記憶,隻能衝著對方乾笑。
沒多久,夏維星也進來了,夏熠看到他目標明確地直奔一位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而去。
那位難道就是和蘇銘夜玩得很好的楚斯越?
夏熠下意識和蘇家太子爺掛上鉤,對他來說,最想認識的人當然要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夏維星和白西裝男人聊了一會兒,被他帶著離開。
夏熠不動聲色跟上去,在他們到達二樓拐角之時,他突然出現在了夏維星的背後。
“弟弟,你也到二層看風景嗎?”
夏熠很單純地問,末了還加了一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既然夏維星拿他當傻子,那他就傻得更徹底一些。
夏維星正準備和楚斯越一塊去見蘇夫人,聽見夏熠的聲音,煩躁地皺起了眉。
“我要去談正事,剛來你急著走什麼?”
小聲對夏熠說完,夏維星訕訕然對楚斯越解釋,“我哥跟我來玩的。”
簡單一句,直接拉開了兩人的差距和家庭地位。
夏維星那意思明顯是說他在夏家是高於夏熠的,擁有做主權的人是他,未來的繼承人也會是他。
楚斯越見過夏熠一次,和印象中無差,呆頭呆腦的。
“三層有保齡球館,你可以去玩。”他友好地對夏熠說,哄小孩似的態度。
夏維星正要接著催促,卻聽夏熠問:“爸不是讓我們兩個人一起談嗎?你怎麼自己去了?”
“………”怎麼該智商掉線的時候他又精明起來了?
楚斯越也沒想那麼多,蘇夫人整日吃齋念佛,心地純善,對夏熠這樣的人或許能更寬容。
“他願意跟著那就一起吧,反正屋裡也有很多人。”
楚斯越都同意了,夏維星自然不能再說什麼。
不情不願帶著夏熠一起來到了某個包廂門口。
侍者同時從兩邊拉開門。
以為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夏維星忙不迭要走過去,卻見金色的光線如瀑布般傾瀉,身穿黑衣的男人高貴冷漠,裹挾著耀眼璀璨的光,長腿闊步走出來,身後還跟了兩位保鏢。
他的側臉優越到堪稱完美,每一處構造都仿佛經過了精心的設計,是親眼目睹之前無法憑空想象出的驚豔。
但,他隻對楚斯越微微頷首,沒看旁邊的夏熠和夏維星一眼,便徑自離開。
眾生之巔上的男人,是不屑於俯瞰腳下的,在他眼裡,萬物都隻是一粒塵埃。
夏熠的內心深處湧上這樣震撼的想法,忽然覺得自己很渺小,又微不足道。
即使從前沒見過,他也能很篤定地確認。
那位就是蘇銘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