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之前,他見識到他對夏維星的態度很無所謂,所以篤定地知道,他一定不會承認。
眼中閃過銳利的鋒芒,沈確不動聲色將夏熠打量一番。扮豬吃老虎,這人不簡單啊!
就像生長在陰濕角落裡的蕨類植物,平時很不起眼,輕易不會被人注意到,但它卻在暗中目睹著一切。
像是這樣的存在,惹人厭煩,偏又生命力頑強。
夏維星如願被氣跑了,眼巴巴盯著沈確這塊肉盯了四五個月,到最後還是沒能吃上。
看著他離開,夏熠心頭有一股快感油然而生。
但下一秒,耳邊卻輕飄飄傳來一句:“林奕謙背叛你,不如你做我男朋友吧?”
聽聞,旁邊看戲的蕭應嘴巴張成了“O”型。
哦吼!好精彩!!
他們羅津人都玩這麼刺激的嗎?比國外還開放!
夏熠還當自己聽錯了,扭頭掃了沈確一眼,見他漆黑的眼底湧動著詭異的光,唇角邊有不懷好意的笑,感覺脊背都在發涼。
瘋了吧這人?
果然這個世界全是癲公。
沒搭理沈確的話,夏熠對蕭應說:“我去下洗手間。”
之後,匆忙離開。
蕭應還沒和沈確正式打招呼,二人象征性握下手,接著蕭應問:“那位到底是誰啊?”
“怎麼?你對他也有興趣?”
“怎麼可能啊!”蕭應失笑搖頭,眼中閃爍著八卦,“我隻不過是想長長見識罷了,看起來你們的關係挺錯綜複雜的。”
沈確但笑不語。
他剛剛不過是在嚇唬夏熠,想看看他什麼反應罷了。
林奕謙的人,他怎麼可能瞧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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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熠怕撞上林奕謙,還特意找了個偏僻的洗手間。
遊艇要在海上開一夜,今晚所有人都要待在這上麵,哪兒也去不了。
他是想找個房間休息的,但問過服務生,卻說所有的房間都還未開放使用,不知這是何意。
估計是想讓大家社交的時間長一些。
從洗手間出來時,夏熠的手機鈴聲響了,打來電話的是夏維星。
“你在哪?來三層。”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用那種命令下人般頤指氣使的語氣。
“你說什麼?信號不好。”
假裝信號不好,夏熠把電話給掛了。
夏維星肯定是氣不過,想找他算賬的,問清楚他和沈確到底怎麼回事。
他那人小心眼,嫉妒心強,自我腦補都能把自己給醋死,何況親眼看到沈確給他遞手帕,還聽見彆人把他誤會成沈確的男朋友。
這種時刻,夏熠自然不能露麵當他的出氣筒。
先讓他自生自滅著吧。
可哪知前有狼後有虎,他一抬頭往前看,發現林奕謙居然站在那裡。
他陰沉沉地笑著,不知已經觀察他多久。
手機剛好在手裡,眼中的清冷收斂不見,夏熠悄然點開了錄音功能,裝作若無其事,從他旁邊經過,被一把扣住了手腕。
“是你做的吧?還跟我演什麼?”
林奕謙睨著夏熠,有幾分咬牙切齒,“表麵看著挺老實,喜歡在背後咬人啊?”
“你放手。”夏熠掙紮了下,佯裝惱怒道:“我剛剛聽沈確說過了,我跟他解釋了不是我做的,不信你去問,我一直在………”
沒聽他把話說完,林奕謙反手將人按在了牆上,“除了你,還會有誰?”
夏熠的眼中彌漫起恐懼,“你要做什麼?今天可是蘇家的主場,我們都是來赴宴的,你千萬不要亂來,鬨出事對大家都不好……”
聽他搬出了蘇家來鎮壓他,林奕謙不屑嗤笑一聲:“你以為在蘇家的地盤我就不敢動你了?他們在北城厲害,還能把手伸到羅津來?我今天能來,那是給他們麵子!”
話落,他的臉倏然逼近,眼底怒火中燒,“你知道老子剛才差點淹死了嗎?你挺狠啊!”
他用力攥著夏熠的手腕,想把他的手腕捏碎,夏熠喊著疼,“林奕謙,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放手!”
“放手?”林奕謙冷笑了聲,另一隻手抬起來撫摸夏熠的臉,“雖然你讓我很倒胃口,但老子今天為了教訓你,給你個懲罰,讓你長長記性,非讓你下不來床不可。”
夏熠等的就是這一刻,見他把兩條胳膊都抬起來,他彎曲膝蓋,衝著他的襠部猛地頂了上去。
“啊——”
安靜的走廊響起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林奕謙疼得倒下去,兩隻手捂住襠,眼淚都飆出來。
夏熠,我要殺了你!
他在心中無助又崩潰地呐喊。
夏熠冷眼望著,嘴上委屈地說:“這都是你逼我的,我隻是為了自保……”
他麵無表情地演著戲,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觀眾突然到場。
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當再次看到那頎長的身影,逆著光從走廊的拐角處出現,夏熠沒表現出任何被抓包的心虛,反而有一絲興奮,動作快過大腦反應,衝過去躲在了那人身後。
待下一秒,驚慌失措出聲,進行指控和求救,“他要猥褻我!求求你,幫幫我……”
男生麵色蒼白,表情是無儘的惶恐與後怕,側目望去,清澈分明的瞳仁裡浮著水光和霧氣,宛若心驚膽顫的小鹿。
收回視線,蘇銘夜低頭看向地毯上疼得打滾,痛哭流涕的男人,眉宇間稍稍擰起褶皺。
……確定還需要幫助嗎?